或者說，因為“弟弟”的來臨，讓它完全喪失了斗爭的決心。

陸言能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渙散，四肢也變的冷起來，疼痛讓他的太突突的疼。

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他突然垂死病中驚坐起：“米迦勒。”

[活著。]

“雁……”

[也活著。現在是視察自己魚塘的時候嗎？我的寶。]

陸言放心的暈了過去。再生需要消耗很多能量，不足以支撐他保持清醒。

*

因為突如其來的污染值上漲，世界各地的污染病防治中心不得不召開急會議。

從第1區到第7區，不同發、的負責人齊聚一堂，顯得憂心忡忡。*

“零時區5點32分。全球污染值異常上升，從赤道到兩極地段，均出現過‘月現象’。”

“據檢測，平均污染值上漲8.7點。其中，第3區漲幅最大。整數值達到15.7。此次污染值上漲共持續14分21秒。”

“因為污染值上升。全球各地污染病案例顯著增長……其中，地理災難及異常氣候在污染病案例中占比上升。直接、間接經濟損失過千億。”

“5點46分，月消失。污染值回落至正常稍高水平。暫不清楚此次異常是否人為導致。”

書長的話音剛落，立刻有人道：“不可能是人為，我不相信有人能做到這一步。目前已經檢測到的S級的污染共計19例，陸地7例，海洋12例。據過往數據，不存在讓全球污染值同步上升的可能。”

“我更在乎的，是這是一次偶然現象，還是進化加速的前奏。‘火種計劃’是否要提前進后半期部署？”

火種計劃是當年各個區投票通過的決定。取名“火種”，第一層含義是來自普羅米修斯盜來的火焰，不僅是火種，更是希；第二層含義，則是希人類文明的火能夠一直延續。

哪怕消失，也是轟轟烈烈的消失，而不是悄無聲息的泯滅。

火種計劃的前期目標，是控制污染，解決污染源；后期目標更像是迫不得已的Plan B，就是建立地下幸存者基地。這一目標，如果有天賦為“世界”的天啟者協助，大概會更好完。可惜全球范圍都沒有找到這樣的記錄。

為了Plan B，世界各地的研究員們紛紛貢獻出自己的青春和頭發，完了許多、植改造。以保證在污染全面發的未來，人類不至于沒東西能吃。

最近20年，各區域的工程師們也綜合經濟量、人口、污染區等方面的考慮，完了選址。如今七大區一共有173個備選幸存者基地建設選址。只要一聲令下，就可以開始工。

但這也不可避免地象征著一件事，人類即將放棄陸地，天空，海洋，乃至宇宙，而進地底。

這不是勝利，很可能是等死。

一旦幸存者基地開始建設，全球污染病防治的重點勢必會轉移。從主防治，變被、消極抵抗。甚至會讓過去不人的主犧牲變一種笑話。

這是真正的、能決定全人類命運未來走向的大勢。

因此，當他挑起這個話題后，在場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陷沉默。

第一區的王部長嚴肅道：“這次會議的重點，還是在污染病防治上。火種計劃后半期部署是否提前，并不是這次會議的容。”

這次急線上會議，持續了整整1個小時。

按照慣例，王部長連通了唐尋安的耳麥。

據最初的協定，天啟者并不參與決策，但擁有同級的知權。

王部長能聽見耳麥里傳來的凜冽的風聲。

當唐尋安全速飛行時，時速能達到3倍音速*，遠超普通飛機。因此，有急況時，他習慣自己一個人趕路。

王部長匯報了會議結果，在結束的時候，順口提起了火種計劃后期部署。

耳麥里一直沒有傳來回音。王部長清楚，這是因為在運狀態下，風噪太大，很難把聲音反饋回來。

所以唐尋安會等抵達目的地后才給出回應。

他一邊理著文件，一邊等對方降落。

許久后，電話里終于傳來了唐尋安的聲音。

“我不同意。”他說。

他沒有決策權，只是代表自己，單純的不能接這個結局。

唐尋安收起背后的龍翼，最近他的病變度降低了不，已經很久沒有因為龍骨而痛到生理搐。

他握住了手里的黃塵：“我堅持到現在，就是希在未來，人類還能看見大海和天空。”

王部長沉默了許久，道：“明白了，我們會慎重參考您的意見。”

*

唐尋安的耳麥里，傳來了聯絡員小心翼翼地聲音：“唐隊。據檢測，污染源中心區域在污染區克羅曼莊園附近……”

之前，陸言說要去出任務。

唐尋安特地問過聯絡員，對方接的什麼任務。

陸言在接任務的時候并沒有選擇匿名，因此聯絡員很快發來了資料。

對方接的就是B級任務克羅曼莊園，同行的天啟者有米迦勒和穹樹。

從任何角度看，這都是當今t1梯隊的任務小組。無論是米迦勒還是雁北，本戰斗力都不低，米迦勒還自帶圣，解決一個B級任務綽綽有余。

唐尋安和米迦勒合作過，相信對方的水平，也相信他有能力解決B級污染病案例。

他很干涉陸言的決定。

唐尋安很清楚，陸言討厭束縛。

他比陸言年長，非要算的話，還是陸言的上司，他們之間的社會地位并不對等。

因此，保持尊重和距離，顯得尤為重要。

更何況，在溫室的花朵很難得到真正的長。

在檢測到污染源來自第三區后，唐尋安心里的弦就崩了起來。

他試圖聯系陸言，對方沒有回應。

唐尋安向來是喜歡做最壞的打算的。

當聽到聯絡員的話后，他并不驚訝，只是難以控制地到憤怒，對自己的憤怒。

唐尋安抵達克羅曼莊園外圍的森林時，這里的天啟者還在研究怎麼才能進去。

之前，他們已經嘗試過三次。

每次從不同角度穿越森林，都會陷在黑霧之中，回歸原點。

因為這里的特殊規則，只有每個月的滿月之夜，才能穿過迷霧，抵達森林深莊園。

上一個滿月之夜是在昨天。

拉斐爾長嘆一口氣：“唐。沒想到連你也來了。之前米迦勒跟我說，他接了論壇上探索克羅曼莊園的任務，如今我聯系不上他。”

“其實我并不覺得克羅曼莊園的污染，能導致全球污染值同步上漲。”拉斐爾道，“但污染值的最高峰的確來自這里……”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覺周圍的天突然直接黑了下來。

唐尋安的黃塵.進了面前的地里，以他為中心，擴散出了一圈半明的白的暈。

拉斐爾反應了片刻，才意識到，這是唐尋安的另一個天賦，時間。

這片區域在短短幾分鐘，完了數十次晝夜的替。一直到一圓月出現在了天空中。

籠罩著森林的黑霧在頃刻間消弭不。

拉斐爾很是震驚：“許多年不見，你好像比上次見面更強了。你的極限到底在哪？”

可惜，他沒有得到回答。因為唐尋安已經在第一時間進了森林。

*

第一層，沒有。棕發的天使還掛在十字架上，地上是蛛網似的神經，大大小小的眼球已經完全萎。

第二層，沒有。唐尋安看見了走廊上的畫。畫里有三個人的死相，落款時間是在一天前。

第三層，沒有。但唐尋安找到了雁北。

“陸言，應該是在地下。”他說，“我把一朵花送給了他，我能覺到，我的小花在地下。”

他依然是植的狀態，上長滿了樹木須，難以移。

唐尋安回了一句：“謝謝。”

從第一層到第三層，檢測儀上都有污染值殘留，但整并不高，甚至都不到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