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摘下了手套，手了它的頭：“怕我？”

這個小怪猛地搖頭，頭上用細線掛著的像是小燈籠一樣的眼珠子跟著一起晃。

也多虧現場唯一吃瓜群眾米迦勒重傷昏迷，要不然這一幕真的很難解釋。

陸言的指甲開始變長，鷹鉤一樣的手指深深進了怪的腦袋里。

腦漿混著水流了出來，像是破了的水球。

縱然如此，小怪依然不敢彈，或者說，它本難以擺陸言的控制。

劇烈的疼痛讓它的牙關咬，鋸齒似的尖牙幾乎咬穿自己的上顎。

陸言從它的腦子里，摳出來一枚眼珠。

和小怪上其他紅眼球不同，這枚眼珠沒有任何緒，虹是漂亮的銀，眼神約有些憐憫。

怪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頭，在地上滾來滾去，地下室因為承不住它的重量，一陣地山搖，天花板上的裝飾撲通撲通掉落進水里，濺起一片惡臭的綠湖水。

湖水濺到了陸言的臉上，落下星星點點的痕跡。

陸言瞥了眼，一腳踩住了怪的尾，讓它停下了作。

怪趴在地上搐起來，氣息奄奄。生命急速地流逝著，發出了幾聲悲鳴。

陸言說：“去死。”

怪的心臟在頃刻間停止跳，上的化作泥漿，變了綠的湖水，上的眼球枯萎，掉在地上，為寄生魚的養料。

最后，只剩下一崎嶇的骨架。

陸言覺得自己手上被糊的黏膩膩的，有些惡心。

他把枚眼珠裝進了自己的眼眶中。

陸言換眼球的過程，就像是在給假人換合適的眼珠。

他的手指掀開眼皮，了進去，拔出原本的眼球，連都沒有流出一滴。

新換的眼球還不是很合適。陸言眨了眨眼，覺眼睛發酸。

“你做的很好。”他說。

系統沉默了許久：[為您效勞。]

“我允許你的背叛。”

[謝您的赦免。]

這一刻，不僅是在小小的克羅曼莊園，世界各個角落抬頭，都能看見一泛著紅的月亮。

或是圓月，或是月牙。

X市的屠宰場，八個腦袋的蛇看向月亮升起的方向，認真思考著最近停止去其他區做生意的可能。

格蘭海域的冰川上，深黑的章魚用手絞死了深海鯨，新長出的四條手上，幾枚深藍的眼睛被這紅照得閉上了眼。他看了眼頭頂的月亮，不是很興趣地低下頭。

獵犬基地。01著煙，肩膀上停著一只紅的小鳥。腳邊，人臉狗正趴著，辛苦地用狗爪寫著改造報告——公維彬還不想死，那就需要證明自己的價值。他必須要找出一個更溫和無害的方式，讓04和09都能為完的進化種。

01很是疑：“大白天的，怎麼出了月亮。不過我覺應該是有好事發生。”

07發出了一聲啁啾的鳥啼。

神國，一枚巨大的、3分的烤腦花從沉睡中驚醒，把自己到了最小，在角落里癲狂地大吼：“是它，是他！它回來了！它來了！”

那次在機場，它本來是想為自己最小的弟弟報仇，結果害死了全部的弟弟。

A市，第一區污染病防治中心總部。

檢測人員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抖的手：“檢測儀表出問題了嗎？為什麼全球污染值都在同步上漲？”

——“唐隊，去請示唐隊！”

“唐隊已經趕去發源地了。”

……

……

只有現在的全知，才是真正的全知。

世界上各個角落，每一，都在陸言的腦海里。

他看見了天空上，飛鳥們建立的空中國度，浮空島上，二次進化過的羽人模仿著人類的秩序和生活；海濱，魚人們爬上岸覓食，迎面的是掃而來的重彈；K市，第一人民醫院團建，自發給胡主任掃墓……

絕和希。在同一時刻的不同地點發生著。

“漂亮的世界。”陸言說，“比我想象的還要漂亮。”

[如您所愿。]

陸言還看到了點別的東西，譬如在他的視野里，和一條黑蜥蜴沒什麼區別的人。

唐尋安正在往這里趕來。

他抬起了手指，在虛空中點了點：“我不喜歡他。”

[您可以讓他消失。]

弟弟思考了幾秒，放下了手：“但是哥哥喜歡。”

這一次，系統沒有回答。

因為它不確信自己的回答，會不會在這一刻惹怒晴不定的祂。

陸言從口袋里拿出十字架。

他張開，漫不經心地，讓金的十字架貫穿自己舌心。

這枚十字架，一開始，就是系統為他準備的。

舌尖傳來了燒灼的刺痛，讓他的記憶和意識都有些渙散。

陸言在瞬間想起了很多事。譬如亙古如一而寂靜的深海，他們共同的家鄉。

陸言，或者說，弟弟，閉上了眼。

作者有話要說： 【可以解鎖的資料】

弟弟=“神”≈陸言。

弟弟不是陸言。

弟弟和陸言是分開的存在，但沒有陸言就沒有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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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章了，值得慶祝。評論一下紅包~

對了老公們，我作收就差那麼一點點兩萬了……是不是……是不是……可以個一下？

扭扭扭

第101章 、101

101/七流

陸言有意識的時候, 覺自己全都在疼，像是被巨型卡車碾過，連骨頭都碎了渣。

但更主要的還是頭暈, 覺眼睛也怪疼的, 口腔里還有很重的腥味。

他喊道：“系統。”

[在的, 寶。媽媽在，痛痛飛飛。]

“他呢？”

系統知道陸言問的誰, 思考片刻后, 回答：[中病毒, 強制關機了。]

陸言并沒有沉睡太久。從釘上十字架到重新清醒, 其實只過去半分鐘。

他現在的狀態很像是回返照，因為劇痛，陸言甚至沒有辦法進行思考。

系統問：[寶貝，喜不喜歡新打的舌釘？]

陸言用牙齒輕輕咬了咬, 果不其然到了一個鐵東西，看形狀很像是之前從烏列里拔.出來的十字架。

而看地下室的條件, 怎麼也不像是有消毒水能清洗的樣子。

系統冷酷無的補刀：[是的, 沒有洗。我聽說有一種玉口含玉，會做蟬的形狀。有人認為佩戴這種玉會復活。口含十字架效果應該也差不多吧？]

陸言眼前一黑, 一邊摳著里的十字架一邊生理干嘔。

他掙扎著從臟水里爬了起來, 到了勉強還算干凈的生產臺上，這里本來是珍妮弗為自己即將出生的小孩準備的嬰兒床。

釘著的十字架終于被取了下來，陸言裝進了口袋里，覺兜里也多了點東西。

圓的。

[這是你的眼球。驚不驚喜？]

陸言了, 確定自己眼珠子還在，于是略微有些震驚地詢問：“那我眼睛里這個？”

[弟弟送的。剛摳出來，新鮮熱乎。也沒洗。]

陸言：“……”

陸言覺得自己快暈過去了, 但這和他的潔癖沒有關系。作為剛剛承納過“神”的容，還沒有壞掉，已經是他素質極佳的證明。

系統在腦海里瘋狂掐著陸言的人中：[別暈！！寶貝，我們還差最后一步！！眼珠子趕丟了，喂王魚最好。然后十字架好大兒舌頭上。]

眼珠子喂魚主要是方便善后。

要不然暈過去后，等送進醫院，被人發現兜里有個眼球真的不好收場。

至現在，還不能讓其他人把陸言和這次的月事件聯系到一起。

在王魚的舌頭上十字架，是為了初步抹除王魚的自主意識。

期的王魚到底長什麼樣，陸言已經見識過一條了。

陸言強撐著一口氣，完了系統的指令。唯一讓他覺有些疚的是，被要求張的好大兒很乖，哪怕十字架扎進了自己的舌，也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