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師接過污染。留下味兒了。]
陸言不方便暴系統,只好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什麼?”
唐尋安看著陸言的耳垂,有點控制不住想咬一口的沖。以至于恍惚了片刻,沒能第一時間給出答案。
由此可見,喝酒的確誤事。
唐尋安緩緩道:“污染的氣味。”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晚了點,但還是更新了……看了眼時間,臥槽,這也太晚了吧!!!
第78章 、078
78/七流
陸言的視線落在了趙柯的上。
九月中旬, 趙柯已經穿上了厚服,老年人都怕冷,但在大部分人都還是秋的況下, 顯得有些格格不。
幾年前,趙教授給他們上課時, 還風華正茂。如今雖然臉上依然帶笑, 整個人卻呈現出一種枯萎垂死的老態,臉上更是長出了老年斑, 令人唏噓不已。
趙教授的臉上帶著墨鏡。
班長嘆息道:“當初師母去世, 趙老師太悲傷。把眼睛哭壞了,見不得強,這段時間一直戴著呢。”
陸言思考片刻, 上前,十分關懷地握住了趙柯的手。
“教授, 好久不見。”
趙柯長脖子,看了半天,笑逐開:“原來是小陸。這麼多年沒見,越來越俊了。你師母以前經常念叨著, 要給你說呢。”
陸言能覺到, 他的手冷的像是一塊冰。還有些不自然的僵。
趙柯只握了片刻,就放下了手。往主桌上坐去。
他邊都是如今還在讀博、在過去也很親近的學生。
陸言沒去湊這個熱鬧。他對老師們大多都是尊敬有余,親近不足。
系統學著唐尋安的語氣, 低了聲音,低聲道:[出來了嗎?]
但奈何它就是個不怎麼順耳的機械音,低音炮效果大打折扣。
陸言思考片刻:“死人?”
趙柯的手很冷,沒什麼溫度。不過也可以解釋為天氣原因。
讓陸言這麼猜的緣故,是因為他上淡淡的福爾馬林味, 而且在極其短暫的握手過程中,他指尖往前探了探,沒能到脈搏。
[對。]
陸言拿出手機。數據顯示,剛才污染值的高峰不過在10左右。
如果普通人接過污染的話,屬于正常的污染值殘留。
這也說明一件事,起碼趙柯還沒有變污染。
想想也是,要是趙柯是污染,為了在座其余人的安全,唐尋安可能就已經拔刀了。
主桌上,趙教授出笑容,和班長等人談甚歡,不時發出幾聲咳嗽。
“這段時間一直過的渾渾噩噩,你們這些小年輕還惦記著我這個半截子土的老人,老師很開心啊。”
趙柯除了看上去有些瘦弱,怎麼看也不像是已死之人。就連言行舉止,也和平日相差無幾。
這讓陸言很是費解。
系統哼哼唧唧了兩聲:[現在知道我的重要了嗎?你現在去老師家里,還能逮到師母。再過幾天,就跑了。]
“常明醫學院鬧鬼的事,和這個有關嗎?”
[有。詐尸的大老師,是趙柯經手過的重癥病人。]
陸言的抿了起來。
以現在的報,只能說明趙教授接過污染。按照流程,下一步該是防治中心調查。如果有需要,會通知特別行部門的人進行理。
畢竟現在污染病頻發,接過污染源的人,在整座城市里并不。有些甚至只是坐車時和低級污染肩而過。讓防治中心的人去調查,主要還是為了減工作量。
他想了想,發了條消息給唐尋安:“我想去調查趙柯。”
片刻后,手機震了一下。
“好。批準了。”
唐尋安,A市污染病防治工作總負責人。
對A市污染病防治工作,有最終解釋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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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治中心很快給出了趙柯戶口簿上登記的家庭住址,以及名下所有房產。
趙教授辛苦一輩子,在A市攢了2套房。一套自己住,一套給了兒。
防治中心還從監控中調出了趙柯大概的活范圍。醫院、學校、家,三點一線。
按照同學聚會的流程,吃完飯是要找個歌舞廳聯絡的。
班長財大氣,已經把附近一個KTV包了場。
陸言給班長發了條消息:“等會你能帶著老趙去KTV嗎?”班長:??老趙年紀大了,說想回去睡覺呢。
班長:而且你讓老趙去KTV干啥,你又不去。
陸言:拜托了。
說完,還發了一個可可的小貓表包。
班長令智昏,當即拍著膛表示:“好,行。你放心,這事兒給哥哥。”
系統發出一聲冷笑:[呵,男人。]
陸言不聲地清空了聊天記錄,避免日后產生不必要的糾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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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尋安喝了酒,不能開車。陸言很自覺地承擔起駕駛員的職責。
他雖然不常開車,但不是不會。但出于安全考慮,開的比較慢。等到目的地時,已經過了一個小時。
趙教授雖然在燕大工作了許久,但在A市三環,依然是買不起的。
聽說房貸都是五六年前才剛剛還完。
這是一個老小區了,修建于幾十年前。
車停在了停車場,陸言順著防治中心給出的位置,到了趙柯教授的家門口。
盡管有意蔽,但到門口的時候,檢測儀上污染值的度數依然漲到了300。
這下,即使不用系統說明,陸言也明白,里面有東西。
他正在思考怎麼撬鎖,就看見唐尋安的手搭在了門把上,隨后,還算嶄新的門把立刻出現了斑駁的鐵銹。
唐尋安用力晃了晃,門開了。
陸言沒忍住,對系統道:“你看看人家時間,再看看你。”
系統難得被噎住了,不是很想說話。
一推開門,迎面而來的是一濃烈的尸臭味。
這里所有窗戶都用鐵柵欄封死,大白天也拉著窗簾,能見度極低。
陸言站在門口沒有。
盡管一片漆黑,但是他依然看見了,房間的每個角落,都布滿了細細的線。
這些線又長又細,表面還帶著明的粘。像是蛛網,又像是蠶。
[師母現在變了蠶母。或者說,蠱蟲?]
[這些蠶,有神經毒。雖然污染值不高,但是最好不要到。如果07在就好了。他的業火對很多植來說都是致命。]
唐尋安拔出了刀,漆黑的唐刀斬上了死線,這些明的線很快就枯萎了一大把。并且不斷向外蔓延。
[師母得了罕見病,漸凍人病。目前這種病還沒有能醫治的辦法。你老師走投無路,選擇相信一個養蠱的人給出的偏方。]
“養蠱的人,是誰?”
[你可以他蠱師傅。]
[趙教授在師母養了一只蠱蟲。后來,師母果然一天天好了起來。但是人也開始慢慢畸變。最終整個人畸變到出不了門的地步……]
[于是,趙教授對外謊稱,師母病死了。]
[長期和污染一起生活的人,通常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如果沒辦法完進化,會在污染的影響下,逐漸衰敗。]
[半個月前,趙柯就死了。他的死了,但意識卻還活著,靠師母喂養的子蠱活著。]
唐尋安用刀挑開了線,道:“你要不在門口等我吧,這里有點臟。”
他印象中,陸言的潔癖已經很嚴重了。
“沒事。”
陸言走進室,手里的檢測儀數值忽高忽低,最后指向了臥室方向。
空氣里是渾濁的尸臭味,臥室門依然鎖著。
唐尋安推開門。里面是一個雪白的蠶繭。
整個蠶繭有兩米多長,半明狀態,出里面的污染。
陸言用燈照了一下,像是一條蜷著的大蟲子。一截一截的肢上,還長著短短的紅手。
這只污染顯然還有意識,在看見兩人后,肢不斷蠕,想要提前破繭。
臥室,污染值已經飆升到了7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