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說了不用來接我……”

“媽，我飛機到了。”

“招標方案哪怕是通宵，也要給我改出來！”

那瞬間，陸言甚至有了回到人間的、劫后余生的喜悅。

只是這份喜悅并沒有維持很久。

因為陸言發現，所有路人的臉上，都掛著一模一樣的笑容。

他的心跳不控制地開始加速。

陸言低聲呼喚：“系統。”

沒有回應。

陸言的手握住了腰側的刀。

過去他其實不太理解，為什麼唐尋安到哪都會帶著自己的那把唐刀，但是此時，這把刀的確讓他有了些許的安全。

陸言這次來A市，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想來換把好刀。K市畢竟連省會都不是，防治中心的武儲備很是有限。

陸言握著刀，頭痛裂。

他的眼前一黑。很快，陸言意識到，不是他失明，而是機場停電。

瞬間，周圍一切聲音都消失得無影無蹤。無論是人聲還是腳步聲，安靜的像是世界里只剩下他這麼一個人。

陸言能夜視，哪怕是在夜晚也能游刃有余。這個能力讓他很多次絕逢生。

只是如今他舉目四，發現周圍游客仿佛憑空蒸發了一般，不見蹤影。

陸言聽見了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過載的心跳聲讓他的溫不由自主的升高，魚鱗從底下冒了出來。一直從胳膊覆蓋到指尖。

大廳的白熾燈閃爍了兩下，在與暗的界點，陸言的瞳孔在那一剎那，不控制地。

燈恢復的短暫幾秒，機場里所有微笑的人，不約而同地扭過頭，看向了他。

就連貴賓廳里的前臺小姐，腦袋也旋轉到了后背，臉上掛著溫的笑容。

這些人異口同聲的發問：“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

他們緩緩朝陸言靠攏，在一閃一閃的燈里，這些人作像是定格畫一樣僵。

微笑的人聚在一起，形了一堵人墻，把陸言圍在最中間。

陸言終于想起，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見過這樣的微笑。

也是在A市，總部的培訓中心，那個神國來的傳教士，臉上也掛著同樣的笑容。

的王魚躁異常，陸言甚至聽見它發出了焦躁不安的嘶吼，像是龍。

直到今天，陸言才知道，原來王魚其實會。

陸言深吸一口氣，提起行李箱，開這些人的肩膀，往外走去。

路人們沒有手阻攔，臉上笑容依舊，像是向日葵一樣，一張臉跟著陸言，只是眼神逐漸變得冷而。

因為唐尋安說過要來接他，所以陸言婉拒了A市防治中心派來的專車，如今一看，自己的舉的確不太。

現在是深夜，陸言走出機場大廳，別說出租車了，連共單車都沒看見一輛。

他用手機撥打起總部的求助熱線。

在十幾秒呼后，電話被接通了。

然而，只聽了一句，陸言就面鐵青的掛掉了電話。

電話里的人用一不變的腔調詢問：“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

甚至不用看見，陸言就能想象出接線員此時角含笑的模樣。

陸言掛掉電話，定定看著手機屏幕。

幾滴粘稠的紅落在了屏幕上。

他下意識抬手一，發現自己竟然又開始流鼻。

陸言很覺到孤獨。

然而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被這個世界拋棄了。

陸言的太突突地跳，頭頂的路燈開始閃爍起來。

他轉頭，看向機場大廳口。許多高低不一的人緩緩從里面走了出來，他們的臉上都掛著同樣的笑容。

人群像水一樣，把他包圍。

這群人只是笑，并不說話。每次路燈熄了又滅后，他們都會距離陸言更近一點。

很像是什麼日式恐怖片。

陸言甚至能看見最前面的人，臉上逐漸擴大的放肆笑容。

周圍的景變得扭曲，頭頂的星空像是梵高的油畫。

陸言發現自己不能看的太仔細，要不然會想吐。

或者說，如果不是他的心理素質遠超旁人，這時候恐怕已經吐了。

他從外的口袋里掏出了鎮定劑，含到了里。薄荷的涼意刺激著發疼發脹的大腦。勉強有了點思考的能力。

陸言看向了離他最近的一個人，問：“真主？”

但對方只是微笑地看著他，笑容里帶著骨悚然的冷意。

陸言那瞬間甚至有了種覺，那就是站在他面前的人并不是活人。

他用舌尖著薄荷糖：“這是夢嗎？還是什麼我不知道的東西？你想在夢里殺了我？”

周圍的人越越近。陸言能覺到一些淡淡的涼意。

他的心有了極其瘋狂的念頭，那就是把周圍所有人都毀掉。

毀掉，就看不到。

“你比我強很多。想殺我，卻要用這種方法。那肯定是因為有限制。你不能手，想我手？我手會怎麼樣？在現實里，殺了其他人嗎？”

陸言的手慢慢從刀上挪開。

據檢測儀顯示，周圍都是既沒有靈力波，也沒有污染值的普通人。

既然是普通人，那就不用害怕。

陸言閉上眼，任由這些微笑的人把自己淹沒。

于是，漸漸的，他的臉上也浮現出滿足的、病態的笑容。

……

……

“陸言，陸言——？”

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陸言驟然睜開眼，背后是一層虛汗。

面前，唐尋安蹲在他前，表充滿擔憂。

“陸言，”唐尋安下了上的外套，自然而然地披在了他的上，“怎麼在這里睡著了？”

他彎腰的時候，兩個人距離太近，陸言甚至能聞到對方上溫熱的薄荷味。

陸言的視線看向周圍的景，這里還是機場的貴賓休息廳。

時鐘顯示凌晨3點半。

接待員太困，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陸言的視線重新挪回唐尋安臉上，對方臉上的關懷不似作偽。

他沒有第一時間回復，而是在腦海里詢問：“系統？”

沒有回答。

那一刻，陸言充分理解了幾十分鐘前，系統對他說的那句話——

“眼睛會騙你，記憶也會騙你。但我永遠不會。”

作者有話要說： *文燕京市統一修改為A市，架空要架的徹底點。

——推薦一下朋友的文——

《再見男團，我改行魔大師》

作者：李思危

簡介：然意外穿一名練習生，原主參加了一檔男團選拔賽，因不堪忍隊友排和網絡暴力，自式加練，不幸猝死。

他穿來的時候，原主尸都涼了，而距離第三場公演只剩不到半小時。

不會唱也不會跳的然：“……”

沒事，我可以！

然正準備著頭皮上，意識里忽然響起一道聲音：“檢測到宿主生命值即將歸零，須在1小時完一場有百名觀眾的魔表演，否則必死無疑。”

然：？

當晚舞臺結束后，嘉賓問及然有沒有solo展示，他靦腆一笑：“那我給大家變個蘑菇吧。”

嘉賓：？？

觀眾：！！！

*

雅魯藏布峽谷大飛躍；

尼加拉瓜瀑布顛倒逆流；

自由神像與埃菲爾鐵塔移形換位；

故宮直播除月球；

……

觀眾：“這位法師先生，請不要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

然：“遇事不決，相信科學。”

2

陸思閑初識然，是在替朋友代班的游泳培訓課上，對方自稱不會游泳，意外落水后卻游得飛快。

他輕慢一笑，只當又是個滿跑火車的劣質追求者。

后來，他站在冬奧會決賽場上，臂彎下的雪板印了半首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