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牌上, 寫著他的名字和職稱：吳* 教授。

“小陸，你也是燕大畢業的吧，果然一表人才。”吳教授的語氣充滿贊賞, “這次研究所招新, 就招了你一個，可不要讓喬主任師失。”

喬主任？

陸言不聲地翻開了手里的文件。

里面是一份手記錄, 英文、中文、日文混雜。好在陸言都能看懂。

[2038年 2月 11日]

唐尋安檢合格, 資料見附錄。初步確認改造方向為戰斗系天啟者。

已接污染, 畸變明顯, 預估為天啟者概率不足三。

唐尋安已年，已簽署知告知書，確認手時間。

[2038年 2月 18日]

對唐尋安進行了第一次污染融合手。

融合對象為人面蛛, 改造方向為異化，已簽署前同意書。

后排異程度較輕，可繼續改造。

（備注：很意外，手居然功了。這個孩子上手臺之前我們都很揪心。他的意志力很頑強，這代表他會在手中承擔更多的痛苦。但他甚至不是天啟者。喬主任最近已經力大到吃不下飯了。）

[2038年 3月11日]

第二次污染融合手。

融合對象為蝰蛇毒牙，改造方向為劇毒化，已簽署前同意書。

后排異程度嚴重，放棄劇毒化改造。

……

……

[2039年 5月21日]

第103次污染融合手。

融合對象為尼德霍格龍翼。改造方向，龍化。

（備注：我不知道這次的結果會是什麼……他是我們整個實驗組里，年齡最小的改造合人。也許我該離開了。我的心理狀態已經出了問題，看到他的時候，我覺到了無盡的痛苦和愧疚。在我設計下，我把人改造了……武。）

陸言看了眼墻上掛著的電子表，2039年6月2日。

吳教授道：“喬主任還在手，哎，我們勸他注意一下，他才四十多歲，都已經有白頭發了，但是他不聽。而且你知道，他手也經常接那些污染，病變度已經很高了……”

陸言知道言多必失，只好跟著嘆息了一聲。

“負責唐尋安的凱瑟琳教授因為抑郁癥，已經選擇退出了火種計劃。如今計劃嚴重缺人，你剛好今年覺醒天啟者，喬主任希你負責唐尋安的日常數據記錄。”

這職務和護士的職責差不多。

“我想你已經簽署過保協議，和責任告知書。這份工作風險很大，我們的確需要你的幫忙，但如果不愿意，你可以隨時退出。”

陸言對研究所的了解不多。

但在2121年，研究所的主力已經換了一撥人……

陸言思考片刻，輕聲詢問：“我是自愿的。教授，現在研究所里，靈力閾值最高的科研員是誰呀？都是天啟者嗎？”

吳教授不假思索地回答：“當然是喬主任，聽說已經過了6000。你也不差，剛覺醒就有400多靈力閾值，已經是這麼多年里，加研究所的天啟者里，數據很好的一個了……再說了，哪能讓普通人接污染，這不等著畸變嗎。”

很好，看來在研究所立初期，無論是實驗還是科研員，其實都是天啟者。

吳教授帶著陸言一路往前，走過來的科研員，一個個都沒有人臉。唯獨在路過一個銀發的中年人時，陸言看清楚了他的五。

是在課本里見過的人，喬。

他看起來比教科書上的年輕，但臉上卻滿是倦容，神匆匆。

喬在路過陸言時，停下了腳步。

“你就是新來的科研員？”他問，“資料都看過了吧？唐尋安的神狀況不太穩定，并且因為剛移植龍翼，接過近容易發生染，你一定要注意做好防護措施。”

說完，喬微微遲疑了片刻。

“如果他……表現出想輕生的舉，我記得你的天賦是【親和力】和【心理輔導】。如果心理輔導沒用，那就讓他走吧。”

“有時候死亡也是一種解。”

說完，喬點了點頭，轉離去。

研究所里沒有窗戶，電梯也都是從上往下走的，因為這里是在地下。

據說，修建這樣，是為了在方便在實驗發生泄時，盡可能的規避污染源產生的影響。

唐尋安的病房，在地下10層。聽說一整層都只有他一個。

陸言在吳教授的陪伴下，學會了如何打開通往唐尋安病房的4道大門。每一層防備都恨不得像金庫、或者墓一樣鎖死。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們都不想……”吳教授很是無奈，“但是之前，他已經，讓三個工作人員致殘了。”

四道大門后，里面的布置反倒不再那麼冰冷，而是有了點生活氣息。

“這是1:1按照唐尋安家里的樣子仿制的。”

從裝潢上看，唐尋安家境應該很是不錯。

似乎是看出了陸言的疑，吳教授笑了笑：“這孩子家境很好的，非要纏著喬主任說加火種計劃，16歲開始就有想法了，不過拖到年才開始進行融合手。”

“喬主任經常問我，他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吳教授的腳步停在了最后一扇門門前，低聲道，“他應該已經發現我了，我就不進去了。”

說完，吳教授朝門里嚷嚷了一句：“唐尋安，記得我嗎？我是吳教授。我還有事，今天就不打擾你了，這次來照顧你的是新職的科研員。”

陸言站在臥室門口，也終于翻到了最近的一頁資料。

唐尋安。

年齡：19

靈力閾值：7200。

病變度：32.1-97.7。

天賦：龍骨（融合手移植），未知天賦（初步推測為侵蝕，表現為通過接能讓生快速死亡）

備注：

1.因為之前的融合手，聽力有些許障礙，已重新植人造耳骨。

2.在融合龍翼時，到額外污染，雙目于失明狀態。

3.因后排異反應明顯，攻擊較強。研究組討論過將其安樂死，但唐尋安還保留部分人類理智。因此決定采取“陌生人接實驗”，考證其是否還擁有理智與社會。

實驗對象：陸言（已簽署知同意書）。

陸言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門。

臥室大，是明亮的橘和灰。分工作區和休息區，有獨衛。甚至還有個自帶穿鏡的帽間，里面有很多雙漂亮的運鞋。

書桌上，甚至還有一本攤開的《五三》，陸言走進，看了眼，是高考化學題。字寫的很漂亮，正確率也不低。

床上的被子有些，顯示是有人睡過的。

枕頭上沾著跡，陸言看了眼，還有幾片褪下的鱗片。

略一看，并沒有看見唐尋安人在哪。

但陸言能聽到很清楚的，像是野的息聲。

聲音傳來的方向，是在柜里。他遠遠道：“唐尋安……你在嗎？”

陸言一步步朝前走去。

他的王魚發出了瘋狂的預警，掙扎著想讓他逃離。

陸言打開了柜門。

幾乎是瞬間，里面的人撲了過來，把他在了地上，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脖子。

面前的人……很難說這還是人。他有一雙過于猙獰巨大的手，像鷹爪，上面長著尖銳的倒鉤，獠牙猙獰，漆黑的龍鱗覆蓋著軀，一雙龍翼淋淋的，從肩胛骨穿破而出。

而那雙標志的黃金瞳，并沒有亮起。

他的眼眸里，瞳孔的很淡，乍一眼看過去，居然像是全白。

如果資料沒有出錯，唐尋安現在應該是瞎的。

比起人，這更像什麼半人半龍的怪。

過于大的龍尾在了陸言上，沉甸甸的。

唐尋安并沒有用力，但那只手住他脖子的時候，陸言依然有種窒息的錯覺。

他的脖子上，拴著一個鐵質的項圈，據說來自污染雷鰻，可以瞬間釋放出10萬伏高電。

吳教授曾經表示，如果唐尋安失控，可以找到他脖子上高電的按鈕，不會死，但是可以暫時讓唐尋安失去行能力，從而擁有困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