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銘知道,肯定跟大伯一家有關系,小聲問尤爸爸:“爸,怎麼了?”
尤爸爸剛要說話。
尤媽媽在客廳吼道:“說啊!尤華強!你說啊!你說出個子丑寅某來!”
尤爸爸著脖子。
尤媽媽:“哦,你大哥那麼對咱們家,你還要給他錢,你知不知道家里生意現在怎麼樣了?你知不知道我們要腆著臉去找親家求援?”
“啊,親家跟咱們沒緣啊,都知道咱們艱難,都在想辦法幫咱們,你家里人怎麼就不知道?”尤媽媽臉漲得通紅,額頭冒出青筋,但眼里含著淚,“這麼多年我哪里對不起你們尤家?”
“要錢,我雖然沒給,但我攔著你給了嗎?”
“修房子買車,彩禮錢,生活費,尤華強!你有沒有良心!”
“離!咱倆今天就寫協議,明天就去民政局拿離婚證!”尤媽媽怒吼道,“家產明天就分!一人一半,小銘歸我!”
現在尤銘不敢說自己已經滿十八了這種話,尤媽媽正在氣頭上。
尤媽媽了口氣:“以后我的錢都留給小銘,你的錢你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尤華強!老娘不伺候了!管你以后娶誰,你媽不是說要把娘家侄的朋友介紹給你嗎?你去啊,找個年輕漂亮的,再給你生十個八個兒子,繼承你們老尤家的皇位,以后去統治宇宙!”
尤爸爸低著頭,著脖子,坐到尤媽媽對面的沙發上,小聲說:“我不是沒答應嗎?”
尤媽媽冷笑:“我看你媽再說幾句,你連自己都能賣了換錢給他們。”
尤爸爸:“你看,我們看結果,我沒給他們啊。”
尤媽媽掐著嗓子:“‘爸,媽,大哥的事我肯定會想辦法’這話是不是你說的?尤華強,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話一說出口就忘了?”
尤爸爸皺著眉頭:“你講點理!”
尤媽媽:“我怎麼就不講理了?你說說什麼是講理?什麼是講理?”
“小銘,你給媽評評理,你說,咱們管了他們轉院的事,把他們轉到北京去,錢是咱們出吧?后續的治療呢?”
“咱們家是有金山還是銀山?”
“尤華強,你把我們這個家掏空了,你想過小銘嗎?小銘才好,他以后要是再有個什麼呢?你大哥他們早就家了,做親戚的,我們該幫的也幫了,凡事你講講道理行不行?”
“你不愿意當惡人,我來當這個惡人。”
尤銘嘆了口氣,他爸媽為這些事吵了大半輩子,他作為一個晚輩,說不說話其實都有問題。
這會兒只能說:“媽,你先緩緩,別把自己氣壞了。”
尤媽媽讓尤銘坐到自己邊,把頭靠在尤銘的肩膀上:“你爸靠不住,你那什麼大伯二伯都靠不住,只有你靠得住。”
尤銘拍拍尤媽媽的手背,轉頭看向尤爸爸。
尤爸爸心虛地轉過頭:“畢竟是絕癥……總不能真的不管……”
尤銘:“爸,你想花多錢?”
尤爸爸:“就只是轉院的事而已……”
尤銘:“爸,轉院多錢?后續治療也要錢,幾百萬?上千萬?”
尤爸爸嚇了一跳:“要不了這麼多吧?我看那些普通家庭治這個病也沒花上……”
尤銘笑道:“普通家庭為了治病賣房賣車欠債的還不夠多?”
尤爸爸嘆了口氣,一臉疲態:“兒子,那你說我該怎麼辦,我知道,你們都覺得我為了那邊不顧家里,我也知道我委屈了你們,但是這麼多年,我努力掙錢,拼命拉生意,在別人面前裝兒子,就是為了讓家里人過上好日子。”
尤銘知道尤媽媽氣什麼,也知道尤爸爸為什麼為難。
尤爸爸從小不寵,這種被忽視的孩子,長大后要麼遠離原生家庭,要麼就變得愚孝,希靠付出得到父母的喜。
因為從小被父母疼的孩子不覺得父母的是需要用什麼去換的,不是利益換。
但這種不被疼的,給家里付出一切,得父母一句夸贊,就能很滿足。
只有當他清楚的認識到,無論他付出多,付出什麼,父母都不會他,他才能真正從霾中走出來。
尤銘嘆了口氣:“爸,如果今天躺在醫院的是你,我和媽砸鍋賣鐵,你覺得大伯他們會幫忙嗎?爺爺會為了你去求他們拿出錢來嗎?”
尤爸爸低著頭:“我是你爺爺的親兒子,他們不會……”
尤媽媽:“得了吧!你還不如領養的!”
尤爸爸嘆了口氣:“老婆,你也諒諒我吧。”
尤銘:“爸,這樣,您裝病,也去醫院,如果到時候爺爺和大伯他們說讓我們先花錢穩住你的病,大伯轉院的錢我們就出,如果他們不同意,死咬著要先給大伯他們轉院,以后該怎麼做,你就聽我媽的,行不行?”
尤爸爸一愣,他不知道還有這個辦法:“那醫院能幫我們說謊嗎?”
尤銘:“私人醫院可以。”
尤爸爸還是有些躊躇:“他們要是發現我們在騙人,是不是不太好?”
尤銘:“如果今天我還躺在病床上,您是不是也要把給我治病的錢拿去給大伯他們?”
尤爸爸眼睛一瞪:“那不可能!你是我親兒子!誰也別想搶你活命的機會!我就是自己命不要,你也得給爸好好活著!”
尤媽媽:“尤華強,你這會兒才終于說了句人話。”
尤爸爸看著妻子,終于低下頭:“就按小銘說的辦吧,他們對我有良心,有親,我就對他們有良心親,他們沒有,我也就做不了什麼了。”
尤銘松了口氣。
他是真不想看到爸媽走到離婚的地步。
再艱難的日子也熬過來了,兩人一直很好。
如果是為了別的鬧離婚,尤銘還能理解,但為了那群糟心親戚,尤銘看不下去。
親戚是外因,能夠解決。
尤爸爸就這麼被接去了私人醫院。
臨走前還心神恍惚。
尤媽媽氣順了,對尤銘說:“還是你有辦法,你爸現在不留手,我怎麼罵他都沒用,幸好還有你,不然我真要跟他離婚。”
尤銘摟著尤媽媽:“媽,爸是陳年頑疾,要想除,還得讓他親自看到大伯他們的臉。”
“我們勸是沒用的,只有讓他自己看清楚才行。”
尤媽媽點點頭,疲憊地嘆了口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小銘啊,你以后想過什麼樣的生活媽都依你,只要你過的快樂,過得好就行。”
尤銘:“媽,放心吧。”
尤銘雖然沒有什麼朋友,但是他是在父母無微不至的中長大的,他有獨立的人格,有自己的是非觀念,他不缺,也不用靠奉獻自己去博得別人的好。
尤銘給爺爺打去了電話。
——“爺爺,我爸剛剛暈倒了,被送去了醫院,被查出來心梗塞,要做心臟支架的手,我們可能要先顧及我爸這邊,畢竟這手不做完,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出現意外。”
第17章 017
風從醫院病房半開的窗戶吹進來,把尤爸爸的心吹了個心涼。
年邁的尤爺爺坐在床邊,一臉慈地說:“華強啊,我聽小銘說了,你這病我也問過,手費是五萬到十萬,加上你后續的調養,也就十六七萬的樣子,你家錢夠,你這病要治,你大哥大嫂的也要治。”
尤銘在旁邊削蘋果,他沒削過,果皮帶著果一起削,削出了個坑坑洼洼奇丑無比的蘋果,還沒什麼果,他低聲說:“爺爺,之前跟您說過,廠子現在的效益不好,虧損了幾個月,家里也沒什麼流資金,我爸這病醫院說了,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并發癥,加上我爸生病,廠子沒人看,生意談不了,現在家里能用的錢就只有不到一百萬。”
“還得給員工發工資,機也要保養換新。”尤銘嘆息道,“如果要給大伯他們治,我們家就得賣車賣房。”
尤爺爺閉上,他很早之前就聽尤爸爸說過廠子一直虧損的事,這會兒尤銘提出來,他倒不覺得是在騙他。
大約是這幾秒鐘的沉默,讓尤爸爸冰冷的心慢慢恢復了原本的溫度。
尤爺爺:“這樣吧,你們先把車賣了,人命比這些東西都重要。”
尤銘慶幸尤媽媽沒來,不然肯定這會兒又要被氣到。
“爺爺,大伯他們家也有房有車,也有兒子。”尤銘說,“不能只有我們一家賣房,您說對不對?”
尤爺爺看了眼尤銘,不知道為什麼,他有點杵這個孫子,明明尤銘從來不會高聲說話,對他們這些老人也足夠尊重,但尤爺爺就是覺得杵。
“你大堂哥在老家,他媳婦要跟他離婚。”尤爺爺,“房子寫了你堂嫂的名。”
尤銘微笑道:“那也簡單,把房子賣了,錢對半,大伯他們治病的錢就出來了。”
尤爺爺語塞,他們預想的是讓尤爸爸把錢出了,等尤離了婚,讓尤爸爸再拿一筆錢,在省城給尤買一套新房,地級市怎麼可能比的上省城?年輕人都削尖了腦袋想往省城鉆,等尤買了房,在省城立住了腳,就更好接尤爸爸的廠子。
“小銘,你還是太小了。”尤爺爺轉了個語氣,用教訓孫子的口吻說,“你大堂哥跟你不一樣,他在省城沒房子,以后二婚怎麼辦?都是一家人,不要計較的那麼細,免得傷了和氣跟親,你們現在對你大伯一家好些,以后你大堂哥也會對你們好些。”
尤爸爸傻愣愣地看著窗外,一只看不清品種的鳥落在樹梢上,腦袋一歪,也看著尤爸爸。
【甜寵+雙潔+隱婚+寵妻狂魔】禁欲高冷不近女色的商爺被自家老太太按頭結婚,娶的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小不點。他一直以長輩自居,從未將小不點當成女人看。丟下一紙離婚協議之后,他立刻就后悔了,尤其看到她的身邊桃花不斷。商爺人前高貴驕矜,生人勿進,背地里默默掐人桃花,一朵又一朵。終于有一天某大總裁忍無可忍拍案而起,撲通一聲跪在搓衣板上,可憐兮兮的撒嬌:“老婆,跟我回家好不好……”
【甜寵+雙潔+寵妻狂魔+偏執+爽文+古靈精怪+多CP】[禁欲狼狗總裁VS嬌軟小甜心]被前男友劈腿后,簡今辭酒吧醉酒,錯把京城只手遮天的偏執大佬當成極品鴨王調戲,強吻了他。再次見面,酒會上,她被繼妹算計受傷,偏執大佬不顧賓客眼光,將她橫打抱起送往醫院,繼妹被狠狠打臉,妒火攻心。某天,禁欲大佬誤會她對前男友念念不忘,醋精上身后,以絕對占有的姿勢將她堵在角落強吻她,強勢又霸道。她氣憤被他冤枉,失手甩了他一巴掌后眼眶泛紅,聲音不受控制顫抖:“裴硯舟……你疼不疼啊。”大佬他溫柔拭去她臉頰上的淚,柔聲哄她:“不疼,你手疼不疼?”她越哭越兇,攤開手給他看:“可疼了,手都紅了。”大佬他心疼壞了,低聲哄著:“下次我自己來。”她只知大佬寵她無上限,卻不知大佬有另一個身份,出現在她身邊是蓄謀已久。得知他另一個身份后,簡今辭眼眶泛紅,哭了許久。她漆黑世界的那抹光回來給她撐腰了。 ...
影帝VS美人樂嬈是北城出了名的小美人,溫婉大方,楚楚可人,圈子裏無人不惦念這蘇家養女的傾國傾城之姿。蘇家生意虧損,她被迫當成交易與人聯姻,樂嬈眉目疏離:“我不嫁。”彼時春意正濃,離家出走的小美人孤零零站在曲淮家門口,模樣楚楚可憐:“我不想嫁給別人,聽說你缺個太太,不知道我合不合適。”曲淮,國民影帝,樂影娛樂創始人,坐擁八千萬粉絲,矜貴恣意,千年寡王,聞言散漫一笑,故意逗弄:“膽子不小啊,敢覬覦你小叔叔。”次日,曲淮一早把人領去民政局辦理結婚手續,當日下午,帶著千萬聘禮上門宣誓主權:“樂嬈,我太太。”後來無數個日夜裏,他聽見她夢中呢喃,喊的全是他的名字。春日情濃,美人入懷,曲淮眸底愛意纏綿:“曲太太,我也惦記你很久了。”
顧影一直以爲沈先生對她沒有什麼感情,只是因爲霓虹雨夜裏的一場緣分,不小心沾惹上了他。 分手那天恰逢初雪。 顧影搬離半山莊園時,男人臉色極淡地送她出門,“我從不回頭看,你也不要後悔。” 她揚起脣,走得頭也不回,“求之不得。” 雪幕之下,身後男人沉冷的呼吸似乎頓了頓。 * 之後,顧影不再提起他的名字。 沒過多久,她就定下新的婚約。婚前,顧影對便宜未婚夫直言,“你哥是我前任,你真的不怕?” 未婚夫不屑一顧:“就他那種萬事不入眼的性格——婚帖一發,他難道還能來搶你?” * 後來婚帖發遍大江南北,港島霓虹燈火依舊。 顧影鬆了口氣,搬進婚房之日,一身金紅龍鳳褂,喜上眉梢,紅氣養人。 開門剎那,她看見許久不見的男人於她庭前靜坐。 她後退已來不及。 他摁滅指尖煙火,俯身壓迫地揉着她的脣, “這婚,是不是一定要結?” 顧影不明白一向淡漠冷情的男人爲何失控至此。 她頂撞地仰起臉,輸人不輸陣,“不是讓我別後悔嗎?” 沈時曄眸底晦暗,“你說得對。” “……是我後悔。” 一隻手掐着探入龍鳳褂深處,他沉聲問,“可你一定要找個人嫁的話。” “誰能比我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