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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冥主成婚之后》186

年一愣,接過來:“為什麼給我?”

“覺得你想要。”路迎酒淡淡說。

他的直覺是對的,年眼中發出欣喜。

他快步帶著路迎酒,繞過村尾的幾棵老槐樹,走上土坡。

那里有一座小小的、簡陋的墓碑,寫著【劉蘭之墓】。

土堆前放了幾朵花。

村里人沒有給劉蘭立碑,這都是年弄的。

路迎酒站在旁邊,看著他挖開土,將首飾一一埋了下去。

埋好后,他站起,朝著墓碑鞠了一躬。

然后他才和路迎酒說:“我們走吧。”

于是,他們踩著午后的暖,出了村子。

路迎酒是騎馬來的。

那是一匹發油的黑馬,正值壯年,力充沛,見到陌生人后按捺不住好奇心,對年打著響鼻。

路迎酒輕盈地上馬,拍拍前:“上來吧。”

年便上來,坐在他前。

路迎酒的雙手繞過他,執著韁繩,卻聽見年小聲說:“我會騎馬的。”

路迎酒失笑,果然把韁繩到他手上:“那你來吧,我們要往東邊去。”

年執韁輕輕一甩,這通人的黑馬便邁出步伐。

天高云闊,雀鳥躍于深綠枝頭,它噠噠噠踩著淺褐的石路,一路向著東方去了。

要去東邊,最近的路還是上山。

駿馬走上山路,周圍的樹木郁郁蔥蔥,在風中抖

路迎酒問:“這也是你住過的山頭?”

“嗯。”年點頭,“我在這邊住了五六年。”

路迎酒的呼吸就在他的耳畔,吹得他耳垂和臉熱熱的,他不了韁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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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怪沒有心跳,他只覺得自己的魂魄在涌

路迎酒環視周圍。

即便是中元節,氣彌漫,他也沒到別的鬼怪。

想來是昨晚都被年殺了個

這小鬼,護著領地的時候是真的兇。

路迎酒這麼想著,渾然不知從初見那刻起,他已被年劃歸到了“自己的領地”之中。

接下來的小半個時辰,他看著年輕車路,引著黑馬抄了山間的小路,七拐八拐,讓崎嶇的山路減了不距離。

走著走著,林海間忽然出現了一座小小的竹屋。

年勒馬,跳下來說:“這是我住過的地方。”

路迎酒跟著他進屋。

只有很簡單的床鋪和桌椅,其他什麼都沒有了,冷冷清清,完全不像是有人住過的模樣。

唯有窗臺有一盆花朵盛放。

年小心地將花摘下來,束多彩的一捧,遞給路迎酒。

路迎酒接過來:“怎麼要送我花?”

年只是笑,不應答。

路迎酒還是第一次收到花,而且還是來自同

不過花開得那麼熱烈,任誰都會喜歡的。

他勾了勾角,拿著花,出去門口了突然想起什麼:“唉,你昨晚不是還和我說過,你從沒有住、從沒有家嗎?這竹屋不就是你的住?”

他越發覺得不對勁,環顧竹屋:“我覺得你過的生活還不錯,能遮風擋雨,床鋪被褥都有,還能種種花,哪有你說的那樣慘淡,一定要跟著我?”

——要不是真意切地說了那一通,路迎酒還不一定會心帶上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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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

年:“…………”

他打了個響指,一團鬼火拔地而起,熊熊吞沒了整個竹屋!

那火勢怪異而強烈,不過幾息過去竹屋已化作灰燼。

路迎酒:?

鬼火滅了,一縷青煙冒起,飛灰在風中舞。

張地看向他,說:“哇糟糕,剛才是好大的火。好了現在我沒有家了,真是飛來橫禍啊!”

說完幾步上前,又是抱住了路迎酒:“我的命真是太苦了!我太難過了,簡直生不如死,要好多個擁抱才能緩過來!”

路迎酒:???

這是他媽的瓷訛詐吧?!

第85章 新雪與酒

竹屋被燒了,年是名正言順地纏著他了。

路迎酒沒見過這陣仗,腹誹道,自己又不是什麼貌如花、沉魚落雁的大,這年那麼執著做什麼?

黑馬噠噠噠地走。

它的腳力好,日行百里不疲憊,又極通人,大部分時候都能信馬由韁。就這樣走過了一重又一重的小山,踩碎了一條又一條的清溪,到了正午,兩人分吃干糧,稍作休息后又繼續趕路。

終于在傍晚時,他們來到了一熱鬧的鎮子。

鎮子里人來人往不知在歡慶什麼,四張燈結彩,人聲鼎沸。

這種人多的地方,恐怕有驅鬼師。

兩人下馬。

路迎酒畫了張符紙,疊紙鶴模樣,放進年的手中。

“這是什麼?”年問。

他打量著手中紙鶴。它栩栩如生,巧玲瓏,符紙彎彎繞繞正好纏上了雙翼,像是羽的花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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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匿你氣的符紙。”路迎酒笑說,“當然,出了這鎮子,你就得把它還給我。”

這符紙不是輕易能給鬼怪的。

他畫的符紙強大,年拿了符紙,幾乎所有驅鬼師都找不到他蹤跡了——這樣是極其危險的。

年點頭。

他們進了鎮子,四魚龍舞。路迎酒拉了個人問,才知道這幾日按照當地的習俗,要擺上足足三日的酒宴,以迎盛夏。

年左顧右盼。

花燈的落在他漆黑的眸子中,簡直是流溢彩。他很見這樣熱鬧的場景,一個個行人與他們肩,偶然到彼此,能到灼熱的溫。

人類原來是那麼溫暖的。他想到。

路迎酒問完了況,轉和他說:“時候不走了,我們找個餐館吧。你喜歡吃什麼?”

年搖頭:“我就只喝過白粥。”

路迎酒失笑,把他帶進了沿路人氣最旺的餐館。

餐館中人聲鼎沸。

兩人上二樓落座,路迎酒點了菜,抬頭看去,桌子對面的年依舊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路迎酒就問:“你沒有名字,連自己的姓氏和生辰都不知道嗎?”

“不知道。”年說,“我從有記憶起,就在那片山脈中了。”

“原來如此……”路迎酒沉片刻,“我覺得,你恐怕不是生者化作的魂魄,而是神。”

年愣了愣:“有什麼區別?”

“簡單來說,你是從鬼界的氣中誕生的,冥冥之中有著自己的職責。”路迎酒說,“當然,神其實有很多個的,有強大的有弱小的,不盡相同。”

年:“噢……”

路迎酒又說:“你知道自己從何誕生嗎?比如說,如果你在鬼界的白晝中誕生,那麼你的力量就會偏向剛,近似日游神;又比如說,如果你在鬼界的群山中誕生,那就是主管山脈的神。”

但是依他推測,以年的心與手段,恐怕是殺神那一類的。

戾氣極重,自戰場的刀槍劍戟中而生。

年想了半天,回答道:“我只約記得,以前見到過一樹白花。”

“白花?”路迎酒愣怔一瞬。

花鬼一般都是嫵的。

不過他轉念一想,騎馬時,他總是聞到上的冷香——說它是花香,好像真有幾分相似。

自花中誕生的殺神。

仔細想來還有幾分浪漫澤。

路迎酒淺淺喝了一口茶水,聽見年繼續說:“我想了一下,我應該是主管姻緣的神。”

路迎酒一口水差點嗆著。

神他媽姻緣。

送鴛鴦們去見閻王的月老嗎?這孩子對自己是有多大的誤解……

他別開臉輕咳幾聲,看過去:“你確定??”

“嗯。”年很認真,“我本來什麼都不想要,但現在我知道了,我想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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