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再怎麼看,它們都是普通蜘蛛,對符紙也沒有特別的反應。
路迎酒又掀開腳邊的石頭。
底下一只長蜘蛛飛速跑掉了。
那蜘蛛有手掌大小,頭部一條黃白的橫帶。
白額高腳蛛。
這種蜘蛛一般生活在室,捕食蟑螂、飛蛾等昆蟲。也有在野外的,只是沒有那麼多。這一路走來路迎酒看到好多只了。
難道是這個季節,蜘蛛本來就活躍?
但這本解釋不了,他窗外蜘蛛的暴。
路迎酒再次看了看山間,突然站定了腳步。
在他們不遠,兩棵樹之間,一只白額高腳蛛正在慢悠悠地垂下來,尾部拉出蛛。
它在耐心地編織一張大網,好捕捉到獵。
看似很尋常的一幕。
但是這種蜘蛛,明明是不結網的。
路迎酒剛想細看,天忽然一暗。
轟——!
竟然又開始下雨了。
雷聲驚人,響徹耳畔。豆大的雨水幾滴砸在了蛛網上,把它打得支離破碎。那蜘蛛不住網,一下子往下掉。
說時遲那時快,路迎酒了一個決,一陣風起來了,朝著蛛網輕輕一托,就把蜘蛛給托了起來,落在他們腳邊。
那蜘蛛還想逃竄,但是被無形的風墻給攔住,只能可憐兮兮地待在原地。
路迎酒剛頭疼怎麼把它帶走,敬閑就遞過來了一個小玻璃瓶。
人接過玻璃瓶扣下去,再倒轉過來,擰上蓋子,抓住了那只蜘蛛。
又是一聲驚雷,雨越下越大了。
路迎酒還沒來得及仔細看蜘蛛,就被敬閑拉住了:“先上車避雨去,不然淋冒了。”
路迎酒雖然剛洗完澡,但他是不在乎下雨的,無非是回去換件服,或者再沖個澡的事。
但敬閑看起來比他急多了,小跑著,帶著他繞過滿是漣漪的湖面,回到了車。
一坐穩,敬閑遞過來一條小巾:“用這個,記得把頭發一起了。”
路迎酒問:“你出門到底會帶多東西啊?這又是玻璃瓶又是巾的。”
他看了看敬閑隨背的包,就是一個普通的背包,沒見能裝那麼多。
……他之前也沒想到,里頭還能拿出骷髏頭。
“真的不多。”敬閑說,“對了,你要不要熱水和暖,還有四五種冒藥,可以看看吃哪個合適。你怎麼這個眼神看著我?不會是覺得發冷了吧,我還有額溫槍可以用。”
路迎酒:“……”
他一手摁住哆啦A閑拿額溫槍的作,放棄爭辯這個話題了,隨手了頭發,說:“我沒事,好著呢。你也給自己下吧。”
敬閑這才放棄了。
路迎酒把巾搭在脖子上,繼續垂眼看那蜘蛛。
蜘蛛也在里頭,用八只眼睛回著他。
路迎酒輕輕晃了晃瓶子。
它一也不。
他細細打量著蜘蛛的全。
一滴雨水順著他羽般的睫,巍巍,終于落下,打了一角座椅。
路迎酒用巾了一把臉上的水,把瓶子舉起來,頓了一下。
瓶子底部赫然是一張人臉!
這一刻,即便是路迎酒也有點頭皮發麻。
人臉的表痛苦,大張著,似乎想要呼喊什麼。
再定睛一看,那只是蜘蛛的腹部絨組的形狀,但是真到了人害怕的地步。
路迎酒瞇了瞇眼睛,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發給了葉楓和小李。
兩人沒回復,估計在忙著。
雨越下越大了,在屋頂噼里啪啦地跳舞,整個世界嘈雜一片,就連不遠的湖泊都看不清楚了。
眼看著雨勢越來越大,路迎酒就想著,先回去酒店一趟,和葉楓他們商量一下。
敬閑開車回去的路上,剛好看到幾個穿著黑雨的人走過街頭。
他們走得快,也不知在這天氣要趕去哪里。
路迎酒的記憶力好,隨便掃了眼,認出來那幾個都是村里的人,其中還有一個好像是村長馮茂的書——那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黑黑瘦瘦的,據說是個上過好大學的高材生。
他就讓敬閑停車,搖下車窗和那群人說:“你們小心點別在外頭走了,蜘蛛已經咬傷了兩三個人。”
外頭的雨大,車窗一降下來,雨就開始往車里飛。
那書說:“什麼蜘蛛?山上那些嗎?”
路迎酒點頭:“對。”
那人面蜘蛛現在還在玻璃瓶里,當然,按照老規矩,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給這些人展示的。
“哦那種東西,我們見得多了。”書滿臉不在乎,“也就你們這種外人會被咬了。我們整天在山上跑,也沒見被咬過啊。再說了,就算被咬了也就疼幾天,很快就好了。也就是你們氣。”
旁邊的幾個人聞言,發出了細小的笑聲。
這態度實在是不人喜歡。
路迎酒臉未變,遞出去幾個平安符,說:“你們先拿著這個。”
“這東西都是迷信,我們不信的。”書連連擺手,“你們趕快回去休息吧,等泥石流完了,就趕出去,別再來搞直播了。”
路迎酒堅持要給。
來回推辭幾次,那書嫌麻煩,就隨便手接了:“好好好,我拿了就完事了。”
他想從路迎酒的手中走平安符。
但是一下子沒,路迎酒沒松手。
書愣了一下,抬眼看向車。
路迎酒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那漂亮的、棕的眼眸很干凈,其中像是有他的倒影,又像是什麼都沒有。
下一秒,路迎酒就松開了手,對他笑了笑:“拿好了啊,可別弄丟了。”
書小聲嘟囔了幾句,也不知道在說啥。
敬閑開車回了酒店。
他們把越野車停好,又去了紅服的房間看了眼。
病人的傷口雖然還紅腫得厲害,但是燒退了,臉也不再死白。他安靜地裹著被子睡著了。
路迎酒給他量了量溫,又畫了兩張新符紙給他。
臨走前,紅服問他:“所以,有沒有知道這蜘蛛是怎麼回事?我們是常年往山上跑的,從來沒見過這麼毒的蜘蛛,跟毒蛇都快有得一拼了!”
路迎酒輕輕搖頭:“現在況還不清晰,你們盡量別再出去了。”
紅服連連答應。
和紅服道別后,路迎酒上樓去了葉楓的房間。
在他和敬閑去山腳的時候,葉楓和小李把整個酒店都檢查了一遍,就是為了找蜘蛛。
小李特別怕蜘蛛蟑螂之類的東西,在四屠宰場的飛天大蟑螂,已經讓他嚇得夠嗆。現在還他去找蜘蛛,他全程都是靈魂出竅的狀態。
但任務到底是完了。
他們在酒店四了符紙,還找到了不蜘蛛。
和路迎酒遇見的大多數蜘蛛一樣,那些都是很普通的蜘蛛,沒什麼特別,邁著大長,八只眼睛圓滾滾。
路迎酒把玻璃瓶里的人面蜘蛛給他們看了。
那兩人研究了半天,也沒研究出個所以然。
本來葉家的人說要過來的,但是因為這泥石流,計劃也暫時擱淺了。現在只能靠他自己研究了。
葉楓說:“不會它的花紋就長這樣吧?”
“難講。”路迎酒搖頭。
葉楓又說:“沒事,你們先回屋子休息吧,今天這又是上山下山又是跑出去找蜘蛛的,太累了。待會我和小李出去,再向村民打聽打聽況。”
小李則又癱瘓在床:“我做夢都沒想到,驅鬼還要和這種反人類的生打道……蜘蛛蚊子蟑螂,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路迎酒說:“蜘蛛是益蟲,蟑螂也有藥用價值——康復新知道嗎,就是洲大蠊的提取。”
小李立馬面如菜,好似下秒就要吐出來,說:“那蚊子呢,蚊子不可能有存在的價值吧?”
“確實,”路迎酒說,“蚊子極有可能是一種、即使滅絕了,也對生態平衡沒有影響的生。所以萬有靈,除了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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