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楓扶額：“好了，現在我是真的生氣了。”

“你就不好奇碟有什麼嗎？”路迎酒笑。

“老實說不好奇……”葉楓拍拍病床上的灰，坐上去，“你既然都這麼干了，那就等吧。”

等待的時間長。線慘白，落在路迎酒臉上。按理說這稱得上是死亡打，但架不住他好看，五致，睫的影小扇子般垂下。

葉楓很和他一起驅鬼，現在看著路迎酒，唯一的念頭是：他是極度自信的。

不然也不會有這種淡定與坦然。

很多人對路迎酒的手段頗有微詞，可他們在心深，都是佩服路迎酒的。

試問，誰不喜歡好看又自信的人呢。

……而且這個好看又自信的人實在是太能打了。

近三分鐘的等待。

黑白花屏之后，終于出現了畫面。

低劣的畫質，搖晃的鏡頭，幾秒鐘以他們只能勉強看出，畫面中是醫院的長廊。

一個聲出現：“還在這玩啊？”

隨后鏡頭抬高，男孩的面龐占據了整個屏幕。

“我。”葉楓看了一眼，瞬間頭皮發麻。

那是小時候的他。

小葉楓自顧自地在走廊上跳著房子。

聲繼續說：“你二爺沒時間來找你了。你還沒吃飯吧，去食堂吃了再回來玩吧。”

聲聽起來上了年紀了，有點干啞。

男孩睜大了眼睛，神有些害：“我不知道食堂在哪。”

聲笑了：“我帶你過去。”

葉楓喃喃說：“這是二的聲音。”

路迎酒問：“你不記得這件事了？”

“當然不記得啊……”葉楓還在震驚。

畫面里，小葉楓猶豫了幾秒，跟上的腳步。

他抬頭問：“他們今天在忙什麼呀？”

“在忙拜山的事。”

“拜山？”

“嗯。”

葉楓努力回想這段對話，可腦袋里空空如也。他說：“我完全不記得……”

他愣住了。

眼前明，走廊潔白。張念云拉著他的手向前走，上有著好聞的淡香。

這是一場夢嗎？

葉楓有些恍惚。

太真實了，就好像他只是在這個午后走了一下神，他和路迎酒的故事，是虛幻的，是模糊的，才是莊周夢到的那只蝴蝶。

但下一秒，他馬上反應過來：不對勁！這就是路迎酒說的陷阱！

他現在錄像之中！！

張念云沒回頭：“你忘了我嗎？”

葉楓想要松開手，可張念云的手就像鐵鉗，在一瞬間死死拽著他。那力氣大到可怕，葉楓額前出了冷汗，手指骨嘎吱嘎吱作響。

說：“你忘記我了嗎？”

順著的手臂落下，一滴一滴，落在地上。葉楓看見，后腦勺凹進去了一塊，像是被什麼給敲扁了。

輕聲說：“葉楓，你忘了……”

話還沒說完，一鋼管憑空出現，砰地往腦袋上砸！

張念云踉蹌一下，走廊的墻壁里出了一只手，然后路迎酒提著鋼管走出來了，又朝頭上掄了一下：“他確實忘了，你別問了。”

咚！

張念云趴在地上不了。

葉楓：“……”

總覺后腦勺冒出來的更多了。

路迎酒拿著鋼管——那看起來像是一段被卸下來的病床。他說：“我有點失，還以為是個有創意的陷阱。”

葉楓看了看自己還稚的雙手：“我覺得已經有創意的了……”

地上，張念云的軀突然。

的面容扭曲，指甲變長，軀腐爛，變了剛才的可怖模樣，一張盆大口張著，還想要發出尖嘯！

“我不建議你這麼做。”路迎酒說，“他已經很不高興了。”

葉楓沒弄懂這個“他”是誰。

張念云顯然也沒有理智弄明白，只覺得嚨被一道無形的力量錮住。

發不出聲音了。

……不，不只是嚨。

要被很輕很輕地，碾碎了。

風聲在耳邊呢喃：【你太吵了】

一瞬間DVD機里的碟裂開，電視屏幕也碎了，碎片了一地。

葉楓眼前一晃，再回過神時，已經回到了病房里，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腳，終于變回了正常模樣。

路迎酒拍了拍電視，和敬閑說：“我都說你破壞力太強了。這老古董可遭不起折騰。”

敬閑自知理虧，給他遞了包小堅果謝罪。

再看那碎掉的DVD機里，有一張照片。路迎酒拿起來，那是十幾個人的合照。

最前一排有五六人。

小葉楓騎在葉德庸的脖子上，比著一個“耶”。旁邊就是張念云，雖然上了年紀，可是獨特的氣質讓上的白子并不突兀，反而顯出優雅。正好，后的山林蒼郁，所有人都笑得很燦爛。

翻過照片的背面，龍飛舞的筆跡：

【1999年1月13日，第三次拜山】

作者有話要說： 敬閑：我家后院好大的！！0w0所以我們能不能快進到巫山云雨！

路迎酒：原來敬閑住在垃圾場……真可憐，屋子里怕不是還在巫山雨

第38章 打滾！

路迎酒把合照給葉楓，讓他收好。

葉楓盯著合照看了很久，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路迎酒問：“你完全不記得‘拜山’這件事？”

“不記得。”葉楓搖頭，“真奇怪，99年我是6歲，肯定是記事的年紀了，怎麼會沒有印象呢。”

路迎酒隨口說：“你該不會撞過墻，給撞失憶了吧。”

葉楓：“……”

路迎酒：“還真撞過？”

葉楓湊近，給他指著額頭上的一道疤。

那疤很淺，藏在頭發間隙本看不出來，他說：“這疤就是墻上撞出來的，了4針呢，可疼了。”

路迎酒：“……”

葉楓說：“我回去之后再問問家里人。咱們趕出去吧，小李還帶著人在大門口等著呢。”他環視周圍，“不過我二都死了，怎麼鬼打墻還沒有消失？”

“還沒有死。”路迎酒說，“的本不在這里，怨氣也就沒有散掉。單純病死的人不會有這麼大的怨氣，或許當年的死是有的。”

他又補充：“短時間里不用擔心，傷得很重，很久都不會出來害人了。”

葉楓就深深嘆了口氣，了臉。他沒注意自己的手過不東西，臉上頓時留下幾道黑乎乎的痕跡。

他說：“先出去吧。路大神，快把這個鬼打墻給破了。我們還能從外墻走麼——像你剛才說的那樣？”

“不行。”路迎酒說，“那個出口已經消失了，要再找一個。”

他們三人抱著紙箱子來到走廊。

紅的【8樓】還印在墻面上，看起來分外滲人。

葉楓約覺得，這里的病房肯定和鬼打墻有關，可能是布置，可能是械，也有可能那幾面看著就詭異的鏡子。

可惜隔了那麼多年，這層樓的細節，他也不大記得了。

路迎酒說：“葉楓，再跳一次房子吧。”

“嗯？”葉楓懵了幾秒鐘，“現在讓我玩這個？”

路迎酒彎起眼睛笑：“再試一次唄，隨便跳，就跳一個房間的距離。”

葉楓：“……”他抓了抓腦袋，“靠，在鬼打墻里跳房子，這事要是傳出去了，我就晚節不保了。”

“沒事，只有我看得到。”路迎酒看了眼旁邊的敬閑，“你可以當他不是人。”

——他這話其實很有道理，敬閑還真的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