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鱷魚玩偶，手下的質茸茸的，還是兒時記憶中悉的覺。

他說：“就是它怎麼那麼重了……是不是里頭裝了東西？”

小李眼睛一亮：“裝了保險箱！”

路迎酒說：“我等會就給楚半說，讓他給你加點工資。”

葉楓又掂量了一下鱷魚，隔了幾秒鐘，忍痛道：“我就割開來看看吧。”

小時候的葉楓肯定想不到，時隔多年，他會把親手把心的小鱷魚給剪了。

葉楓拿起一把剪刀，把鱷魚翻過來，從腹部正中剪開了一個小口子。

鱷魚里頭果然有東西。

他手進去，了點出來——

紛紛揚揚的灰在空中撒開。

眼看著那灰就要撲過來，路迎酒只覺得面前起了一陣微風。

風把灰全都卷走了，朝著反方向去，半點沒落在他上，嗆得葉楓和小李咳嗽連連。

路迎酒：“……”

他回頭去看敬閑。

敬閑一臉無辜，仿佛方才的事與他無關。

他裝得實在是太假，路迎酒下意識想去他，手還沒出去又頓住了。

然后手回來。

幸好沒，他想。知道敬閑的份之后，這小作的含義似乎變了點味道，說不清道不明的。

……他覺得自己簡直在和敬閑調。

葉楓咳嗽完：“這是啥玩意啊！”

小李還在咳：“咳咳咳這不是你二爺留的嗎！”

“我都說了他脾氣怪了！”葉楓喊，“正常人會在玩里放灰嗎！這還是我最喜歡的玩！”

路迎酒仔細看了看落在地上的塵，總覺得不大像是普通的灰。但他顯然也沒有辦法，眼鑒別出這些是什麼。

他隨口問敬閑：“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敬閑眼都不眨，對答如流：“骨灰。”

這東西他在鬼界見得多了。

路迎酒：“……”

小李和葉楓：“……”

那兩人一想到自己被嗆到，估計吃了不骨灰，都是一副要嘔吐的表。

小李臉都扭曲了，干嘔了幾聲，扶著葉楓說：“我現在相信你和二爺親了，二爺就算是死了，都要把自己埋在你最喜歡的玩里。”

“屁！”葉楓也是滿臉扭曲，“這絕對不是我二爺。他的骨灰是我親手去鏟的，一部分埋了，剩下的都灑進海里了！灑得干干凈凈！”

“那這是誰的骨灰！驗得出來嗎！”小李快崩潰了。

“骨灰是查不出死者份的，又不是骨頭。”路迎酒在鱷魚玩偶前坐下，也不顧忌什麼，起一點骨灰了。

倒是沒什麼異常。

就是普通的骨灰，沒氣，也沒怨念。

路迎酒又說：“葉楓，你是完全不了解這三樣東西嗎？”

葉楓說：“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可以問問家里人，但我覺得懸。”

葉楓去問了家里人，長輩們紛紛表示沒頭緒。

他們都說：“既然是你二爺的東西，帶回來就好，別研究那麼多了。”

大家都知道葉德庸脾氣古怪，什麼東西都搗鼓過。往玩里塞骨灰，聽上去也像是他能干得出來的事。

看來，這樣子研究是不會有結果了。

葉楓呼了口氣，“如果可以，我想再去療養院看看。二爺生前在那工作了幾十年，如果有線索，多半在那里。”

“現在時間還早。”路迎酒看了看窗外，下午的還很燦爛，“要去的話今天就能去。”

“行。”葉楓站起。

他剛起來，就聽到“咚咚咚！”的聲音。

門外傳來重重的敲門聲。

眾人對視一眼，小李起來去敲了門。

外頭的是一個年輕人，帶著鴨舌帽，穿著牛仔，神有點不安：“你好，我想問一下，你們是驅鬼師嗎……”

小李沒有直接回答，問：“你是需要什麼幫助嗎？”

他自己沒怎麼出過委托，但是葉楓和路迎酒這兩人，尤其是路迎酒，如果被人認出來，那再正常不過了。

“哦是這樣的，”年輕人了帽子，緩解不安，“我剛剛在餐廳看到你們了。本來不想打擾你們的，但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要過來一趟。”

他繼續說：“我是和我朋友一起來這里的。他周良，是個探靈主播，你們在‘兩面佛’上能搜到他的直播間。大概是昨天下午吧，他就和其他幾個助手上山，去療養院了。然后、然后我就聯系不上他們了，打電話沒人接，發短信也沒用。”

路迎酒起，也來到門邊：“是不是山上信號不好？”

“不是的。”年輕人連連搖頭，“你看這里。”

他打開手機，屏幕上是其他探靈主播，有兩三個就是在療養院里直播的。

年輕人說：“其他直播間都是好的，山上信號應該沒問題。周良上去就是為了直播，他的直播也是在昨天斷了。”

這聽上去確實出事了。

路迎酒說：“我們剛好準備上山，你把你朋友的聯系方式給我們，最好帶上照片。”

“好好好。”年輕人忙不迭答應了，“我這就發。還需要我做什麼嗎？”

“不用。”路迎酒想了想，又補充，“你盡量勸人點上山。”

年輕人臉有幾分為難：“這個很難，他們哪里會聽我的話呢？我也沒什麼證據，能證明山上危險。”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沒事，盡量就好。”路迎酒說。

他本來也沒抱希，能攔一個是一個。

屋，葉楓已經背起登山包，準備出發了。

……

20分鐘后。

上山的小路不好走，坑坑洼洼，有不人的腳印，都是主播們這些天留下的。泥土松，樹葉在頭上沙啦啦地晃，雀鳥活蹦跳，風中有木頭與青草的味道。

這山的環境很好，沒被開發過，就連道路都是那麼原始。

本來上療養院有車道的，但是年久失修，現在已經完全走不了了。

啪！

小李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小，手掌再張開時，上頭一片鮮紅。

他皺眉：“這里蚊子真多！”

葉楓也說：“我都滿是包了。”

路迎酒一看葉楓上，果然起了好幾個鼓包，就連手上都能幸免，戰況異常慘烈。

就這說話的短短幾秒鐘，又有兩只花蚊子停在了他的后。

路迎酒就說：“敬閑，把驅蚊水拿出來。”

敬閑說：“沒帶。”他低點嗓音，“我不招蟲子，你靠過來點。”

路迎酒這一路和他走在一起，確實沒被咬。

只是……

路迎酒忍無可忍，也低聲音道：“我都看見你包里有驅蚊水了，還裝呢，快拿出來。”

敬閑被揭穿，這才一臉憾地拿出驅蚊水，遞給他。

路迎酒在上噴了噴，又把瓶子遞給葉楓和小李。

那兩人一頓噴，噴到被撓破的地方，都是疼得齜牙咧。

雖然這山上的蚊子又多又毒，有些本就不怕驅蚊水，但好歹況好轉了。

就這樣走了十分鐘，葉楓說：“怎麼開始起霧了？”

霧氣從山上涌下來，仿佛牛傾灑，眨眼間都包圍了他們。

來得突兀且迅速。

路迎酒環顧了一下周圍，視野很模糊，只能看見樹木模糊的廓。他深呼吸一口，覺自己仿佛吸進了一口水，氣充滿了肺部。

小李撓撓頭：“下午起霧也是奇怪的，會不會有鬼啊……不過山間范圍太大了，氣分布得散，我們也沒啥簡單辦法求證。”

“有簡單辦法的。”葉楓扭頭，“路迎酒，這是不是有鬼？”

路迎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