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晉年沒推,他在夏孤寒邊坐下,開始了對黃丙安的審問。
“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和詭醫合作的?”
果然,因為審問的人是顧晉年,黃丙安幾乎沒怎麼猶豫地就把知道的全部都說出來了。
黃家和詭醫的合作由來已久,往前推甚至可以追溯到三百多年前,靈醫世家出現“夏飛星”轉世開始。
當年發生了什麼事,到底過了三百多年了,黃丙安并不清楚,只知道傳承里記載,“夏飛星”分立靈醫,立詭醫,沒多久詭醫便聲名鵲起。
然而詭醫的法以人命、靈魂等等一切涉及人健康的能量為基礎,不擇手段地殘害人命,引起整個天師界的不滿。于是各方天師對詭醫以及“夏飛星”進行圍剿,試圖令詭醫消失。
當時黃家還未和傀儡師分支,一部分人暗中給詭醫行了很多方便,再加上“夏飛星”的實力確實強大,讓他們逃過天師界的圍剿。
黃丙安說到這里,面上閃過一微妙,頓了一會兒才說道:“‘夏飛星’突然死了。”
黃家并不知道詭醫部的事,傳承上記載的確實是“夏飛星”突然死了,沒有任何原因。黃家之所以會幫詭醫,就是希“夏飛星”可以引出顧晉年,畢竟兩人兩百多年前就簽訂了同生共死契約。然而“夏飛星”的突然死亡,讓黃家措手不及。
那時候,驅鬼一脈在天師界已經不如顧晉年在的時候負有盛名,經過兩百多年的發展,各大世家各大派系崛起,讓驅鬼一脈的地位大不如從前。
所以后來詭醫提議復活“夏飛星”的時候,黃家經過深思慮后答應了。
驅鬼一脈部,就因為這一點而產生分歧,最后分了驅鬼師黃家和傀儡師兩個派系。
之后的三百多年,黃家一直和詭醫有合作。
夏孤寒聽到這里不由產生疑,“這麼說來,你們用了三百多年都沒能復活‘夏飛星’?”
黃丙安滯了滯,最后選擇如實點頭,“是這樣的。”
“為什麼?”
夏孤寒不相信,以詭醫和黃家的殘忍,三百多年了都無法復活“夏飛星”,這其中一定有原因。
黃丙安搖搖頭,“不知道。”
復活“夏飛星”這件事,主權其實一直都在詭醫手上,每每復活失敗,詭醫只以想要讓一個人死而復生太難為理由,于是就生生地“復活”了三百多年。
得知這一點,夏孤寒和顧晉年對視一眼,紛紛從彼此的眼中看到無語的覺。不管是黃家還是詭醫,還真是執著,三百多年來殘害無數生靈,只為復活“夏飛星”。
而這一點,又恰恰說明他們本就沒有把人命放在眼里,為了他們所謂的“神明”,他們想殺誰就殺誰,想要誰的命就要誰的命。
別墅客廳安靜了好一會兒,夏孤寒才繼續問道:“在復活‘夏飛星’這件事上,你們都做了什麼?”
黃丙安沒有瞞,和盤托出。
黃家并沒有深詭醫復活“夏飛星”的計劃,只是在某些時候給予詭醫方便,比如詭醫能滲整個天師協會,就是黃家給開的方便之門,但他們也沒想到詭醫最后竟然掌控了整個天師協會。
上礁島的案子,黃家本來也沒打算手的,是那個天師被島上的同源氣吸引,這才加進去。
“所以這麼多年來,詭醫到底將那些人命拿去做什麼,其實你們并不是很清楚?”夏孤寒提煉出這麼一條信息。
黃丙安愣了一下,點點頭。
他們確實不知道詭醫拿那些靈魂氣運去做什麼,只知道詭醫想要復活“夏飛星”,那些東西應該就是拿去復活“夏飛星”的。
經夏孤寒這麼一提,黃丙安腦中的某種想法越來越清晰。
這麼多年,黃家好像真的并不在意詭醫是不是拿那些“力量”去復活“夏飛星”,更在意的是能從詭醫那里拿回多“回報”。
也就是說,黃家想要找回顧晉年的初心早就變了,為的不過是一己私罷了。
顧晉年不過是他們自我以及自我寬恕的幌子。
夏孤寒一個問題,輕輕巧巧地揭開了黃家的幌子,也讓黃丙安陷沉默之中。
黃丙安忽然懷疑自己這些年到底都做了什麼?他是真的想找回顧晉年,想要一睹驅鬼一脈先祖的風采,甚至想著等顧晉年找回來后,為顧晉年的直系傳人。
所以這些年,對幫助詭醫的事總是不余力。
然而現在,他面前的大餅變了泡沫,徹底碎了。自己對顧晉年的崇拜和狂熱,了黃家人驅使他的工。
黃丙安想明白這一點后,立馬抬頭看向顧晉年,為自己辯解道:“老祖,我……”
然而,對上顧晉年淡漠的眸后,所有辯解的話都卡在嚨里,沒有任何意義了。
是的,在顧晉年的眼里,他是黃家人,是草菅人命的小人。
黃丙安張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顧晉年也不在意他怎麼想的,又問了另一個問題,“神仙散的案子里,你們都做了什麼?”
這次黃丙安沒有馬上回答,顯得有些猶豫。
下一秒,他就覺周圍的空氣朝他而來,那種無法呼吸的迫再次襲來。他本就無法反抗顧晉年,便一五一十將黃家做過的事都說了。
黃家這次并沒有參與“神仙散”的研究,這不是黃家想不想的問題,而是詭醫并不愿意把這件事給黃家。盡管合作三百多年,但黃家和詭醫依舊沒有建立起對彼此的信任。
盡管如此,黃家在“神仙散”的案子里起到關鍵作用。田東花園小區通往鬼市的那條通道就是黃家開的,不僅那一條,三百多年來,黃家一共開過三條人間到間的通道。
當然,這些通道不僅是為詭醫開的,也是黃家自己開的。他們要煉制鬼使和鬼奴,間的鬼確實比人間的鬼更合適一些。
之前夏孤寒在鬼市,鬼王的手下于默定就調查過那條兩界通道,最后得出的結果是,詭醫們不僅走私間石頭,間的鬼也失蹤了許多。
現在想來,這些失蹤的鬼,恐怕都被黃家帶走,煉了鬼使或者鬼奴了。
黃丙安也知道兩界通道的事一旦暴,顧晉年就能猜到黃家會通過通道抓間的鬼煉制鬼奴或者鬼使,頭不由得垂下,聲音也發著虛,“通道是家主開的,我并不清楚他用了什麼方法。”
這是實話,兩界通道歷來都是由黃家家主負責,黃家其他人本就不知道要如何打開兩界通道?
顧晉年聞言,又看向黃錦訴。
不過他并沒有詢問黃錦訴任何問題,心念一,黃錦訴握在手上的令牌便朝著顧晉年飛過來。
顧晉年手接住令牌,夏孤寒跟著看了過來。
一人一鬼這才看清令牌的模樣。整塊令牌由玄鐵所制,通呈黑,背面是一個纂的“顧”字,和夏孤寒口的那個“顧”字如出一轍。正面是一朵盛放的彼岸花。
黃家將這塊令牌保存地很好,但不可避免地染上了一些歲月的痕跡。
令牌里的能量已經被黃家消耗殆盡了,可顧晉年依舊可以察覺到里面悉的能量波。
顧晉年看著令牌,若有所思。
夏孤寒同他默契十足,立馬就猜到顧晉年的想法,“你認為黃家是用令牌打開兩界通道的?”
“嗯。”顧晉年點了點頭。
據鬼王的說法,這塊令牌是他留給驅鬼一脈的保命符,一共有十次召喚鬼王的機會,而這一次,則是最后一次。
顧晉年修長的手指輕輕挲著黑的令牌,他還能清晰地覺到令牌里屬于自己的力量波。他凝眸細細一番,忽然“咦”了一聲。
夏孤寒:“怎麼了?”
“令牌只使用過四次。”顧晉年篤定道。
他自己的力量波他自己最清楚,這塊令牌確實只使用過四次。
能用十次的令牌,為什麼只使用過四次就耗盡里面的能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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