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夏孤寅又重復了幾遍,都是這三個詞。
夏孤寒聽見了,他把手放在夏孤寅的肩膀上,“可以了。”
夏孤寅聞言立馬收回自己的知,腳下一,好在夏孤寒扶著他,不然就會栽倒到地上。
一條椅子出現在夏孤寅邊,夏孤寒扶著他坐下。
緩了一會兒,夏孤寅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著氣說道:“哥,我在余非白的緒里到濃烈的殺意,他想殺了繆老師。還有仇恨、不甘……通過這些緒,我勉強捕捉到余非白心的聲音。”
夏孤寅又重復了一遍剛剛那三個詞。
“叛徒。”、“神明。”、“去死。”
夏孤寒眸微沉,神明和去死夏孤寒都能理解。“神明”是詭醫的信仰,“去死”是余非白對繆杭音的仇恨,恨不得立刻死去。
那“叛徒”呢?
為什麼余非白因繆杭音憤怒的時候,最強烈的緒里,表現出的卻是“叛徒”二字?
夏孤寒不由陷思索,另一邊,繆杭音也察覺到夏孤寅已經完任務了,便不再縱著余非白。纖長的手指掐著法決,四周靈氣涌,卻不是沖向余非白,而是朝地上那朵紅的彼岸花匯聚而去。
也不知道繆杭音的法決里參雜了什麼東西,彼岸花一到靈氣,就像遇到克星一樣,迅速萎,不出一分鐘,便徹底凋謝。
因余非白而狂暴的力量隨著彼岸花的凋謝而恢復平靜,余非白像是被走所有力氣一般,整個人癱在地上。
即便如此,他看著繆杭音的目依舊充滿了仇恨,鷙暴戾。
夏孤寒走到余非白的面前,擋住他的視線,讓余非白只能看著他。
余非白抬頭對上夏孤寒澄澈的雙眼,心中猛地一悸,有種無所遁形的覺,讓他不由自主地偏頭避開夏孤寒的注視。
下一秒,夏孤寒清澈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們的神明,是不是夏飛星?”
第179章 靈魂置換
——你們的神明, 是不是夏飛星?
這句疑問落進余非白耳中,余非白又一次對上夏孤寒的目。這一次,他的表變得無比虔誠, 似乎“夏飛星”三個字, 就是他心里最神圣的存在。
須臾之后, 他朝夏孤寒“呸”了一口,姿態高傲, 語氣里充滿了輕蔑, “你有什麼資格直呼神明的名字?”
余非白的態度已然說明問題, 詭醫的“神明”就是夏飛星。
盡管心里早就有了猜測, 但真正得到驗證的時候,夏孤寒卻怔愣了一下, 心里莫名涌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緒。連夏孤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他只靜靜地注視著余非白,一雙桃花眼里閃著晦暗不明的。
一只略顯冰涼的手過來握住夏孤寒的手,修長的手指他的指, 與他十指相扣。
夏孤寒轉頭看了顧晉年一眼,沒有任何流, 只對上顧晉年漆黑的雙眸,夏孤寒心里莫名的緒便盡數散去。
重新將視線調回余非白上, 夏孤寒的聲音一如既往地著慵懶,“你們想要復活夏飛星?”
余非白怒目而視,高傲地重復著那句話,“你沒資格直呼祂的姓名!”
“呵。”夏孤寒嗤笑一聲,語氣里充滿不屑,“神明?不過是里的老鼠罷了。”
這句話徹底惹怒余非白,他不管不顧地朝夏孤寒撲去, 然而還沒到夏孤寒,就被一力量彈出去,重重地撞在墻壁上。
余非白吐出一口,卻沒有出任何屈服的神,只是狠地瞪著夏孤寒,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
夏孤寒便知道無法再從余非白的口中問出再多關于“神明”的消息,轉頭和繆杭音說道:“給你了。”
繆杭音點點頭,“好。”
夏孤寒和顧晉年一起離開審訊室,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審訊室里的所有聲音都被隔絕開。
“顧晉年。”夏孤寒忽然道,也是第一次用十分認真嚴肅的語氣喊顧晉年的名字。
“嗯?”
顧晉年對上夏孤寒澄澈的雙眼,有些不解。
夏孤寒篤定地說道:“你在生氣……不,你很憤怒。”
盡管顧晉年藏得很好,甚至讓人看不出來一的緒波,看起來水波不興。可夏孤寒對顧晉年的了解正如顧晉年對他的了解一樣徹,剛剛在審訊室里的一個對視,夏孤寒便已經看出顧晉年心里翻騰的怒火。
顧晉年坦然承認,“對,我很憤怒。”
但是下一瞬,顧晉年又出茫然的表,“但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憤怒。”
顧晉年存在太久了,忘記了一切,直到遇到夏孤寒,他的世界才漸漸明晰,卻依舊想不起過往。夏飛星這個名字在他的記憶里是一片空白的,可每每聽到這三個字,他總會有不一樣的反應。這次也一樣,聽到余非白將夏飛星和“神明”畫上等號的時候,怒火便向巖漿一般噴薄而出。
不過很快,顧晉年便克制住自己的緒,沒讓它外泄毫。甚至能立馬察覺到夏孤寒的失神,及時握住他的手安他。
夏孤寒相信顧晉年的說法,見他憤怒的緒還未消下去,看了四周一眼,忽然把顧晉年推到墻上,將他困于自己和墻壁之間。
顧晉年:“你……”
他才剛開口,夏孤寒就親了上來。
夏孤寒的臉在顧晉年的瞳孔中擴大,最后只能看到他帶著笑意的桃花眼,顧晉年的眉眼跟著染上笑意,扣住夏孤寒瘦的腰,把人向自己,承夏孤寒給的熱,并回以更熾烈的熱。
許久之后,一吻結束,夏孤寒退開許。學著顧晉年平日對他的樣子,手撓撓顧晉年的下,哄孩子一樣說道:“別生氣了。我們繼續往下查,看看這個夏飛星到底是李逵還是李鬼。”
顧晉年沒忍住手在夏孤寒的頭發上了一把,目溫寵溺,含笑道:“好。”
夏孤寒并沒有離開特殊部門,從審訊室里出來后,他就在特殊部門找了一間休息室,往躺椅上一躺,沒多久就睡著了。
這次他又做了個夢。
夢里,他置于濃霧中,手看不見五指,他在原站了一會兒,忽然有一只手握住他的手,將他拉了過去。
沒看到拉他的人是誰,但夢中的夏孤寒對那人一點戒備心都沒有,任由自己被人牽著往前走。
前方依舊是彌漫的濃霧,夏孤寒被那人牽著融濃霧之中。
穿過濃霧,眼前的場景忽然一變。
夜晚微涼的風從窗外吹拂進來,紅的紗帳,遠紅燭燭躍,一雙人影被暈黃的映照在墻上,和夜融在一起。
***
夏孤寒醒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蒙蒙亮。
他沒有馬上爬起來,思緒還陷在剛剛的那個夢里。
飛揚的紗帳、搖晃的床、躍的燭以及糾纏的兩人,無不說明夢里的人正在進行房花燭夜的大和諧。
很不巧,兩個人有一個就是夏孤寒自己。
至于另一個……
夏孤寒偏頭看向坐在床旁邊看小說的顧晉年。夢里的景象還清晰地留在夏孤寒的腦海里,那個和他一起的人完房花燭夜的人就是顧晉年。
明明只是一個夢,夏孤寒卻覺得很真實,好像真的經歷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房花燭夜一般,這會兒他的尾椎還泛著淡淡的麻。
夏孤寒其實有點窘然,耳尖發燙。他和顧晉年的生活也算和諧啊?為什麼會做那種夢?還那麼激烈?
顧晉年到夏孤寒的視線,收起手機了過來,“醒了?”
夏孤寒有些不自然地“嗯”了一聲。
聲音一出口,夏孤寒才發現自己的嗓子有點啞,有點干。
下一秒,一杯水就遞到夏孤寒面前,“喝口水。”
夏孤寒從躺椅上坐了起來,就著顧晉年的手喝了一口水,水還沒咽下去,顧晉年略顯促狹的聲音便在他的耳邊響起,“做夢夢到什麼了?聲音都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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