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雨如腦袋里的蠱蟲還沒有反應,這說明舒雨如還活著,但裴澤莫名有種危機。這危機這段時間一直迫著他的神經。
“沒有。”醫生搖搖頭,“能用的辦法都用盡了,還是沒能聯系上舒雨如。”
裴澤的眉頭鎖了起來,不安的危機無限擴大,他整個人有些虛。
或許是要呼應他的不安,手機鈴聲驟然響起。
裴澤莫名嚇了一跳,拿出手機的手有些發抖,按下接聽。
沒等他開口,打電話的人的聲音就從手機里傳了出來,“裴總,不好了!政府派軍隊封鎖了大運鎮,還有部分人直接去了高家村,里面有好幾個天師!”
裴澤的第一反應是不可能,這麼多年都瞞得好好的,怎麼可能突然之間就被發現?然而心中越來越強烈的不安,卻明確地告訴他,他們做的事,恐怕真的暴了。
的,裴澤好像聽到超跑轟鳴的聲音,悚然一驚,整個人了一下,立馬從驚愕的狀態里醒了過來。
還沒等他有下一步作,遠在霧州市的助理也打了電話過來,“裴總,全國佳和醫院的負責人都被帶走了,而且政府接管了醫院。”
助理越說越慌,“裴總,您說是不是我們做的事被發現了?我們之后怎麼辦?”
賺錢的時候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做喪盡天良的事,可是在滾滾而來的財富面前,良心可以喂狗,良知可以不要。然而當大難臨頭的時候,才知道害怕和后悔。
裴澤也有點懵,腦袋嗡嗡響。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手機就傳來一道陌生的充滿威嚴的聲音,“別,舉起手來,都蹲……”
裴澤電似的掛斷了電話。
面對醫生投過來的目,他假裝鎮定地說道:“之后幾個你再認真看看,要是還有畸形,你打電話給我。”
醫生雖有狐疑,但是裴澤裝得太好了,便沒往事敗的方向想,點了點頭,“裴總,我知道。”
裴澤勉強出一個鼓勵的笑,“好好做。我有事要回去理,就先走了。”
話落轉離開。
他沒有提醒衛生院里的任何人,開著車往另一條下山的小路逃了。
衛生院已經不安全了,他不可能繼續在待在那里,多一個人逃跑目標就大一分,自己暴的危險也就增加一分。
裴澤跑得飛快,卻沒看見空氣中有一點幽綠的斑落進他的頭發里。
估計他至死都不知道,他們用來控制人的蠱蟲,卻也是讓他們暴的關鍵。
裴澤離開沒多久,一輛亮紅的超跑就轟然來在廢棄衛生院的門口,直接撞開鐵門,一路轟鳴而來,霸道地宣誓存在。
衛生院里的人因為這輛不請自來的超跑驚訝了一下,但并沒有把超跑放在眼里。
這些年不是沒有人誤闖衛生院,可結果都是什麼下場?如今墳頭草估計都有一人高了。
對于誤闖的人,自然有裴總雇傭的打手理,他們做好他們自己的事就是了。
然而這次卻和他們想的完全不一樣。
隨著超跑而來的還有幾輛軍卡,衛生院的打手剛想把誤闖衛生院的人抓出來教訓一頓,才剛走出來,就撞上一群荷槍實彈的軍人。
裴澤逃跑本就沒通知他們,這會兒直接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幾下解決了打手之后,軍人端著搶沖進衛生院里進行地毯式的搜索。
夏孤寒已經醒來,有顧晉年力量的滋養,他面恢復了紅潤。他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一個又一個渣滓像是過街的老鼠一樣狼狽地被揪出來,眼底泛著冰寒。
許久之后,有人走到跑車邊,聲音洪亮地說道:“人已經全部抓出,在二樓發現孕婦三個,已完分娩的四個。”
他的話剛說完,就有人把孕婦和之前完分娩的人推了出來。
夏孤寒循聲去,瞳孔漸漸變得漆黑,四周的靈氣被調起來,朝們涌去。
被推出來的七個人都陷了昏迷,不,有一個還清醒著,的臉上有一道赤紅腫起的掌印,在蒼白的臉上目驚心。
似乎沒想到有一天會有人來到這里,把從地獄里救出來,眼睛里有淚涌。
突然之間,眼前一閃,好像看到了星星。
可白天真的能看到星星嗎?
真的可以。
看到一閃一閃的星不斷向自己靠近。那星似乎有種神奇的力量,引著忍不住抬起手去。
星很調皮,在的手上跳躍著,最后鉆進了的肚子里。
人的手慢慢的放回肚子上——曾經無比厭惡的部位。
從這個部位開始,猶如熱水一般的將輕輕地包在里面,暖暖的,很舒服。
所有的不安和恐懼都被去,人舒服的閉上雙眼,陷沉睡。
或許之后會忘記自己經歷了什麼,卻永遠記得,在一個夏日的中午,看到了最的星。
這樣的變化不止發生在這個人上,其他六個人也一樣。
前一刻,們痛苦、絕。當點朝們飛去之后,們漸漸放松下來,就算依舊于昏睡狀態,表卻變得安詳,像是重歸母親的懷抱,終于找到安全的港灣。
即將臨盆的三個人的肚子更是神奇的恢復平坦,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在場的人估計是永遠都不會相信這樣的畫面。
之前走到超跑邊上的軍人看到了這一幕,他的眸閃過一驚訝,看向夏孤寒的時候,也多了一敬畏。
夏孤江知道夏孤寒懶得應付這個場面,從駕駛座探出頭來,笑著和他打了一個招呼,“人都抓到的話,你們可以走了,剩下的給我們就行。”
夏孤寒打了一個哈欠,沒說話,但和夏孤江差不多的意思。
他們都是普通人,又不像衛生院里的人一樣經過特殊的培訓,看不到鬼胎,自然理不了。他們要做的事已經做完,接下來的事給專業人士就行。
那人也知道這個道理,朝夏孤寒和夏孤江敬了一個禮,領著手下著犯罪嫌疑人離開了。
山下還有很多事要理,之后有的忙。
軍人有序撤離之后,整個衛生院安靜了下來。
夏孤寒和夏孤江這才下車,走進衛生院里。
七年過去了,衛生院和向希記憶里的衛生院并沒有多大的變化,充其量墻上的臟污更多了,也不知道沾染了多人的和罪惡。
夏孤寒循著記憶,一路往里走,最后在角落那間只有一扇氣窗的房間里停了下來。
嬰兒床橫七豎八的擺滿了房間,或許是兩天前剛“清理”過一次,這次房間里零零散散的躺著六個嬰兒。其中有一半,口的地方都被釘上了桃木劍,已經斷了氣息。
還有兩個也氣息奄奄,只有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尚能幾下。
“這群畜生!”
以小見大,夏孤江能夠想象得到那些人到底在這個地方做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一口氣沒忍住,口一句接著一句從他里了出來。
夏孤寒睨了他一眼,也沒阻止他,而是走到幾個口著桃木劍的鬼胎面前,手拔了他們上的桃木劍。
鬼胎閉的雙眼突然睜開,里面是一片虛無。
夏孤寒的手一抹,幽綠的芒落進他們的眼睛里,瞳孔跟著染上綠。
“跟著它們,它們會指引你們找到仇人。”夏孤寒輕聲道。
鬼胎張咯咯笑了幾聲,從嬰兒床里面爬了出來,飛快地離開,據綠的指引,去年他們的仇人。
另外三個鬼胎還一息尚存。
可他們卻表現出強烈的想要報仇的。
他們剛出生不久,本應該不知世事,可他們在母的肚子里的時候,接收了太多來自于母絕的怨氣,于是一出生,他們就知道了仇恨,和母同仇敵愾。
夏孤寒到他們強烈的報仇,尊重他們的想法,同樣分出幽綠的點給他們,讓他們親自去尋找仇人。
做完這一切,鬼胎全部離開衛生院,朝著裴澤離開的地方飛快爬去。
夏孤寒知道裴澤跑了,但跑了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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