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蹤蘇悅薇的車是找夏培河借的,正是那輛亮紅的超跑。
夏孤江車,看到超跑還吹了一個口哨,自自發地坐到駕駛座去,非常善解人意地和夏孤寒說道:“我知道你懶得去考駕照,我來開車。”
夏孤寒:“……”
所以這個案子結束之后,他是不是應該去把駕照考回來?
上車前夏孤寒還在想這個問題,等上車后,他腦袋一歪就睡著了,至于考駕照的事,等睡醒再想吧。
夏孤江知道夏孤寒的德,沒有醒他,自己跟著蠱蟲的指引,朝蘇悅薇離開的方向去了。
車子并沒有開上高速,蘇悅薇一直撿著人跡罕至的小道走,一路上彎彎曲曲,很看到人影和車流。偶爾從村莊前經過,蘇悅薇也不敢開窗,讓人看到的臉。
從白天開到夜晚,要不是夏孤江看到車的導航還顯示在霧州市,他或許還會以為自己早已經開車出了霧州市。
蘇悅薇謹慎極了,這麼一路彎彎繞繞,期間還換了幾輛車,若不是有蠱蟲的指引,夏孤江早就把人跟丟了。
月上中天。
蘇悅薇開著車子從水泥路上拐進一條黃土路,不久前才剛下過雨,黃土路的路面崎嶇不平,車子碾過留下深深的印跡,積了不水。
超跑的底盤低,從黃土路開過的時候,總是磨到路面上的石頭,一顛一顛的,不用看都知道磨損很嚴重。夏孤江開的膽戰心驚,心疼無比,每磨一下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倒是夏孤寒一點覺都沒有,在搖搖晃晃的車廂里,他依舊睡得香甜。
十幾分鐘后,蘇悅薇的車子終于停了下來。
夏孤寒也醒過來了,他直接跳下超跑,“我跟過去,你把車開回去。”
超跑目標太明顯了,夏孤寒雖然對車做過理,但現在這種況,還是越輕便越好。
道理夏孤江都懂,不過他這會兒把車開走的話,也就意味著夏孤寒要獨自面對接下來發生的一切。
“你一個人可以嗎?”夏孤江關心道。
夏孤寒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但漫不經心的表已經做出了回答。
夏孤江想想覺得也是,夏孤寒要是不行,再加上他肯定也不行。
想開后,朝夏孤寒揮揮手,“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
目送夏孤江離開后,夏孤寒面上懶散的表消失殆盡,只余徹骨般的冰寒。
從進這座山開始,夏孤寒就發現了,他早已置于尸山海中,那一棵棵低垂的樹木,都是一座座無名的墓碑。
第39章 化為嬰鬼
今晚的月亮很亮, 投下慘白的。道路兩旁樹影重重,乍看之下像一個個倒掛的人影。
四周安靜得詭異, 聽不到一點聲響,就連呼吸聲都消散在濃黑的夜里準。
盡管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里,可蘇悅薇自己一個人走在寂靜的山道上,心里還是不斷地打鼓,總覺后有東西跟著一樣。
腳下是綿的泥土地,每一腳踩下去,都能覺到土地陷進去,滋滋的滲出水, 在慘白月的照耀下, 這些水仿佛著。
蘇悅薇能夠覺到自己的心臟在劇烈跳,可聽不到心跳的聲音,周圍的一切像是凝固了一般, 似乎要把所有東西都吞進去。
夜里的山風裹挾著涼,吹得蘇悅薇不由打著。
在崎嶇的山道上走了快有一個小時了, 蘇悅薇終于走到山頂。
山頂是一塊平地, 平地上用石頭堆壘起一座小山丘。
紅的三角旗串一串, 從山丘的頂部拉了下來,包圍著小山丘。
三角旗上畫著繁復的花紋, 花紋呈現出黑, 像一只張著的巨, 猙獰森然。
蘇悅薇把帶來的祭品擺在山丘下面的一個石臺上, 點上線香, 在石臺上。
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嫌棄,但是一想到只要解決了這個麻煩, 就能擁有自己和裴澤的寶寶,嫌棄便了急切,不顧臟污屈膝跪了下去。
只是剛想開口,就卡殼了。
因為不知道要怎麼稱呼那個孩子。
私心里,蘇悅薇并沒有把那個孩子當自己的兒子,那只是換取向上爬的一種工,從始至終,對這個工毫無。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工占據了命格中唯一一個孩子的位置,說什麼都不會來這里,更別說讓表達對那個孩子的。
寶寶這個親昵的稱呼是留給未來的孩子的,斷不可能給那個不人不鬼的怪。
蘇悅薇想了想,再開口時卻連一個稱呼都沒有,直接用你代稱。
“媽媽來看你了,媽媽當時也是沒辦法才放棄你,你是媽媽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你要相信媽媽是你的。”
“媽媽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但這些玩和食都是媽媽心挑選的,希你會喜歡。”
“這些年來,媽媽也很想你。媽媽也希你能回來媽媽邊,如果可以的話,媽媽希你來生再為媽媽的孩子。但是你已經離開了,媽媽更希你能安安心心地走,重新投胎做人。”
……
除了沒有給鬼胎一個稱呼之外,蘇悅薇說這段話的時候表無比真摯,語氣殷殷切切,似乎真的希看到曾經的那個孩子回到邊。
可只有蘇悅薇自己知道,有多麼厭惡那個孩子。
如果不是那個孩子,早就擁有屬于自己和裴澤的寶寶了。
此刻里說著說著想念,心思卻無比怨毒:你怎麼死了還不安生?像你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怪早就應該死無全尸,靈魂也不得安寧,為什麼還要來纏著我!
線香在徐徐燃燒,青煙隨風卷起,慢慢向蘇悅薇飄去。
在蘇悅薇的腳下,鬼胎也化作煙霧,裹挾著線香的青煙,鉆進蘇悅薇的里。
他從哪里來,現在就要回到哪里去。
正如蘇悅薇剛剛所說的那樣,“再為媽媽的孩子。”
只是不用等到來生。現在、此刻他就能達蘇悅薇虛偽的愿。
鬼胎待在蘇悅薇邊這麼多年,為的就是這麼一句話,只有得到蘇悅薇的允許,他才能進蘇悅薇的肚子里。
當初是蘇悅薇自愿生下這個鬼胎,也是主拋棄鬼胎的。
如今蘇悅薇如果真心孩子,希孩子回來,那麼鬼胎便會因為強烈的念和善念暫時附著在的上,直到懷孕,鬼胎的靈魂會找機會注新生的中,轉生為人。
但很顯然,蘇悅薇并不是真心的,滿懷惡意,恨不得鬼胎永遠消失。
于是的惡念便了鬼胎最好的食,鬼胎吃了的惡念,會從的肚子里重新降生,轉化為惡念滋養的嬰鬼。
蘇悅薇對此并不知,只覺得突然聞到一異香。那異香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般,拼命地往的上鉆。
蘇悅薇本能覺得不對勁,恐懼襲來,走了全的力氣,整個人倒在地上。
僅剩的理智告訴,不能讓這帶著異香的煙霧進的。死命咬牙關、屏住呼吸,妄想憑此抵抗異香的侵襲。
卻有一雙無形的手生生地掰開的,驚恐地看著那帶著異香的青煙咻一下鉆進里。
青煙消失,鉗制蘇悅薇的力量隨之消失。
蘇悅薇趴在地上,不斷發出干嘔,想把鉆進里的東西吐出來,發現這麼做無濟于事后,手摳自己的嗓子眼。
什麼面都不要了。
然而那青煙已經進了的肚子,蘇悅薇能夠清晰地覺到自己的肚子在膨脹。
“孩子,是你嗎?”
蘇悅薇因為恐懼,瞳孔開始渙散,全都在抖。不過還尚存著一理智,溫地哄鉆進肚子里的鬼胎,“孩子,你先出來好嗎?媽媽好久沒見到你了,你出來讓媽媽看看你好嗎?”
裝得再深,可心里的惡意卻源源不斷地涌向肚子,為鬼胎長壯大的力量。
蘇悅薇的肚子像是吹皮球一樣,眼可見地變大,從小皮球到大西瓜,不過是幾息的時間。
肚子的變化終于讓蘇悅薇喪失了最后一理智,重重捶打著自己的肚皮,神猙獰,恨不得拿一把刀剖開自己的肚子,把里面的鬼東西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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