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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頻文裡的惡霸炮灰》165

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恐怕這慶州府,已經不是郭知府當家作主了。

方才聽到的消息,讓他更確定了這一點。

慶州城他只知道霍延有帶兵打仗的能力。

而霍延,正是樓喻特意買來“折磨”的罪奴。

如今看來,折磨是假,重用是真。

方臨有一瞬間的后怕。

幸虧他當時因為自尊心沒有自報家門,否則肯定會被樓喻知道。

比起郭家人,他更不想面對樓喻。

然而,他如今能填飽肚子,還都是因為樓喻的寬厚仁慈。

方臨俯搬起一塊磚,卻在直起腰的一瞬間,陡然反應過來,腦子里有什麼東西轟然炸開——

如果慶州城現在是樓喻獨大,那他爹寫給郭伯父的信,到底是誰看了去?!

樓喻到底知不知道他在慶州?!

不對!

霍瓊知道他在慶州,而樓喻又重用霍延,霍瓊又是霍延的侄,那麼,霍瓊知道了,樓喻能不知道嗎?

所以,其實他一直都在樓喻的眼皮子底下給他搬磚?!

巨大的將他吞沒。

他居然在給他曾經看不起的人搬磚?!

方臨實在不了這個打擊,竟直接暈厥倒地。

再次被人抬到醫館。

約約間,他聽到有人在他耳邊說:“怒急攻心,沒什麼大事。”

是那個年輕大夫的聲音!

方臨猛地睜開眼,直地坐起來,張口就是:“我要見霍瓊!”

陳玄參很冷淡:“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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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醫館的大夫?怎麼會不在?”

陳玄參懶得理他,轉就走。

方臨急切之下,口而出:“我要見樓喻!”

“……”

醫館里不是只有他們兩人,還有其余大夫、藥和病人。

方臨這一喊,仿佛按下了停止鍵。

眾人皆用一種奇異的目盯著他。

方臨梗著脖子:“有什麼問題?”

陳玄參冷睨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徑直出去了。

其余人開始討伐。

“你是誰?你怎麼能直呼世子殿下名諱?”

“你不敬世子,還有臉在醫館待著?”

“哎呀,小伙子,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咱們了殿下恩澤,就得知恩圖報,你這……唉!”

“世子殿下日理萬機,哪有工夫見你?”

“你當你是誰,說見殿下就能見殿下?”

“……”

方臨抱住腦袋,他不過是要見樓喻,這些人到底怎麼回事?

太可怕了!

樓喻喝茶的時候聽到這個消息,差點沒被嗆著。

他哈哈笑了好一會兒,才道:“方臨終于搬不下去了?”

馮二筆也笑:“殿下,奴估計他是反應過來了,才想著要見您。”

反正已經什麼面子都沒有了,他還何必搬磚呢?

樓喻失笑,這個方臨的心思實在讓人難以捉

像個沒長大的小孩子,想一出是一出。

樓喻正好無聊,便派人去召方臨。

方臨灰頭土臉地來了。

一見樓喻,便道:“范兄之前夸你我還不信,沒想到你在京城都是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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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喻含笑看著他:“一年不見,方公子倒是清減了不。”

“樓喻……”

“大膽!”馮二筆斥道,“這是殿下!”

方臨:“……”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他忍!

方臨拱拱手:“殿下,敢問郭知府如今可好?”

樓喻笑容和煦:“方公子不如先為我解。”

“你要問什麼?”方臨不覺得自己有什麼會是樓喻不知道的。

樓喻問:“你爹為什麼要將你送來慶州?你邊的仆從呢?你為何在外漂泊數月才到達慶州?來慶州后又為何不讓人通報郭府?”

一連被這麼多問題砸中,方臨整個人都有點懵。

“殿下,不如我回答你一個,你回答我一個?”

樓喻垂眸不答。

馮二筆道:“說不說。”

反正也不是什麼要的事兒。

著樓喻冷淡的面容,方臨這才真切到,京城那個囂張輕狂的世子,不過是眼前這人的偽裝。

這副冷淡威嚴的面孔,才是慶王世子的真面目。

偌大一個京城,除了范兄,竟無一人看穿。

方臨背脊油然發寒。

結合慶州城如今的變化,方臨有理由相信,樓喻所圖不軌。

“喻世子,你就不怕我將慶州的見聞傳告京城?”

他問出這句話,一半是威脅,一半是好奇。

樓喻放任他在新城干這麼久的活,真不擔心他報至京城?

“方臨,”樓喻微笑瞅他,“你若還能同京城通信,何至于數月在外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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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臨啞口無言。

是的,他爹告誡過他,到慶州后就不要再向京城傳信了。

可是,他爹不知道路上會那麼不太平啊!

他爹把他害苦了。

樓喻見他不答,便知自己猜得沒錯。

方煥的用意到底是什麼?

除了皇子之間的爭斗,他的暗部沒有查到其他特殊的事

那方煥到底為什麼會有此舉呢?

不搞清楚這個,樓喻總覺得不安心。

或許,方煥是知道了什麼,預知了什麼,才不惜一切代價將兒子早早送走。

什麼樣的事才會讓他做此決定?

樓喻想來想去,只有京城城破這一個理由。

方煥是工部侍郎,他不能輕易離京,但方臨可以。

這是一位父親不得已做出的決定。

他為何會知道京城城破?

除非……

正乾三十三年,天圣大帝率眾圍攻京城,范家全族殉難,寧恩侯戰死,謝策重傷,還有其余員將領犧牲。

樓喻不記得太多,但單從結果來看,太子黨損失慘重,忠皇派同樣如此。

最大贏家,莫屬于三皇子。

京一行,他同太子和三皇子都沒什麼集,不知二人品,只能做些推測。

假設天圣教與三皇子有關系,那麼所謂的天圣教圍攻京城,會不會就是有人故意為之呢?

這個聽起來似乎很夸張,但歷史上皇權爭奪的荒誕戲碼還嗎?

樓喻有時候讀史書,都會覺得歷史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離奇。

那麼天圣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倘若方煥無意中知悉這其中的關聯,但苦于沒有任何證據,又無法斷定京城日后如何,匆忙之下選擇將子送往相對安穩的慶州,也算是合合理。

他思考時喜歡挲指甲。

方臨見他了半天指甲都不作聲,以為他在考慮怎麼對付自己,不由尬笑道:

“那個,我方才是開玩笑的,我不會把慶州的事說出去的,不過你得告訴我,郭知府到底怎麼了。”

樓喻被打斷思路,神冷淡幾分:“他重病在床,你想不想去探一番?”

方臨:“可以嗎?”

樓喻:“隨你便。”

郭府里有他的人監視著,他本不懼方臨去見郭濂。

正要送客,卻又聽方臨道:“還有一件事。”

樓喻眉眼疏離:“你說。”

“我想找份活干。”

樓喻不由笑了:“搬磚不好嗎?”

他年歲越長,容貌越盛,乍然笑起來,愈發讓人驚心眩目。

方臨愣了一下,才恍然開口道:

“我識文斷字,想謀一份文職。”

樓喻反問:“城城外有許多識文斷字的人,我為什麼要把職位給你?”

“……”

樓喻見他確實有些可憐,便道:“想謀文職不是不可以,但需要參加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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