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攸:“……”
饒是他再淡定,也不由被魏思這種嚴謹細致的工作作風給打。
魏思使用的圖表非常新奇,且清晰直觀,方便實用。
他不由盛贊:“魏大人巧思,竟能想出這種法子,如此一來,這些工匠的況一目了然。”
魏思在別人面前都是一副清高的做派,聞言只是淡淡道:“這種圖表是殿下教授我的。”
呂攸:“……”
他胡子,又問:“這些線條是用什麼筆畫出來的?”
那些淺灰的痕跡,一看就不是墨。
魏思大方地取出筆盒,從里面拿出一支炭筆遞給他:“這也是殿下讓人做的,不論是書寫還是勾畫圖表都很方便,你試試?”
“多謝魏大人!”呂攸也不推辭,笑著收下了。
樓喻京前,郭濂還沒有徹底倒下,是以他雖常常在府衙辦公,但很吩咐府衙吏做一些核心的事。
府衙吏一直保持著原先的工作模式。
自從魏思衙之后,一眾吏見識到魏思的工作方式和辦事效率后,上雖不說,心里都是很佩服的。
他們暗地里地學習,府衙中開始刮起學習圖表、使用炭筆的風氣。
因為炭筆比筆更容易普及,而且更速記功能,一些原本不怎麼會寫字的雜吏也都跟風學習用炭筆寫字。
寫完之后頗有就,覺得自己也是個文化人了。
樓喻又親自編寫一套制式公文的冊子,吩咐府衙上下吏學習,以后任何公文都按照制式公文的模板來,不要有任何廢話。
制式公文一出,底層小吏的工作負擔瞬間減輕不。
只要印出許多制式公文,以后他們不管是登記信息還是向上呈報事務,都便利快捷許多。
原本死寂沉沉的府衙,而今工作效率飛一般迅速上升,所有人都斗志滿滿,投快速發展的慶州建設中。
這幾日,樓喻除了改革府衙陳舊的運作模式,還空帶江波、元銘參觀了慶州府新舊兩城。
自建新城以來,慶州舊城商旅絡繹不絕,儼然一副熱鬧繁華的盛景。
不過江波和元銘走南闖北多年,見識過更加繁榮的城池,并未大驚小怪。
可在看到新城時,他們忍不住瞪大眼睛。
那一棟棟灰冷肅的建筑,實在人既心驚又新奇。
二人這下終于放下心來。
世子殿下心有宏愿,所圖不僅僅是至高無上的皇位,而是大盛地界河清海晏,百姓安居樂業。
雖然世子沒明說,但兩人從新舊兩城中可以出來。
世子是真正將百姓放在心上的。
跟著這樣的人干,不虧!
歇了幾日后,江波終于憋不住,帶著元銘來王府東院找樓喻。
“小外甥,你看,我和你元叔叔都來這麼多天了,你要不要安排咱們一點事做?”
既然選擇投奔慶州,江波也不拿喬,該做事就做事,該出力就出力。
他們船幫再發展,也不過是個混江湖的船幫,沒什麼大的前途。
而跟著世子做事,世子總歸不會虧待他們。
樓喻邀請兩人坐下,讓馮二筆上茶。
“舅舅,元先生,我確實有事需要拜托船幫。”
他也不賣關子,直接開門見山:“眼下慶州人口激增,荒地開墾后還沒進行栽種,明年秋收前,咱們都得依靠買糧度日。”
元銘了然:“殿下是想讓我們去運糧?可是據我所知,殿下已經有了運糧隊。”
“汪大勇他們并非專業船工,此前我擔心他們陸路運糧遭流匪搶奪,便改水道,不過還沒來得及用上。且慶州沒有像樣的大船,沒有經驗富的船工,也沒有更多的渠道,比起舅舅的船幫,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船幫有大船,有經驗,還有不江湖上的渠道,知道哪兒有糧,清楚哪條水道水匪,肯定比汪大勇他們更適合水上運輸。
就拿這次來說。
江波帶了八艘船,運了數千石糧食以及貨來投誠,這是慶州船隊遠遠做不到的。
江波道:“那咱們豈不是搶了他們的飯碗?”
樓喻笑道:“我對他們另有安排,舅舅不必擔心。只要明年秋天慶州收,舅舅便可不用運糧,屆時我有更加重要的事想要托付給您。”
“什麼事?”江波好奇。
元銘心中約有些猜測,不由目漸深。
慶王世子果然是要大事的。
樓喻正道:“我見舅舅船幫里的幫眾,一個個威猛魁梧,又會拳腳功夫,擅長水上作戰,所以,我想在此基礎上,建立一支水師。”
他這并非多此一舉。
陸軍重要,水軍當然也是關鍵。
這幾天他已經了解過,江波接管船幫后,將船幫從一千多人發展到三千多人。
這次來的只有幾百人。
他們是船幫,自然要跟其他船幫爭奪水域領地,免不了打打殺殺,水上戰斗不了。
在水上作戰上,他們是相當有經驗的。
若是能加以系統訓練,一定能夠為一支銳之師。
樓喻不可能放棄這個計劃。
江波不太理解:“你用得上水師?”
樓喻笑而不語,現在用不上,不代表以后用不上,什麼事都得未雨綢繆,否則等真正需要用時,難道要趕鴨子上架?
更可況,必要時候水師還能作為一支出乎意料的殺手锏,殺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江波能來慶州,自然是心懷抱負的,眼下聽樓喻如此重用船幫,怎麼可能會拒絕?
是男人,都想要建功立業!
若水師真了,他這個幫主豈不了將軍?
嘿嘿,聽著就舒坦!
事敲定,江波便召集幫眾,開始在水道上來回忙碌。
專業運糧船隊有了,汪大勇等人就得退休了。
樓喻召來他們,道:“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任務給你們。”
汪大勇如今對樓喻已經徹底心服。
單憑樓喻人被困在京城,卻能運籌帷幄,將郭濂死死制這件事,烏山舊部就不可能再小瞧他。
而且樓喻的所作所為,他們都看在眼里。
不管是提高農產,還是優待工匠,都證明他心懷仁厚。
倘若慶王世子日后真的榮登大寶,那也一定會是一個明君。
二公子跟著世子干,有奔頭!
只要樓喻不是鳥盡弓藏之人,霍家沉冤昭雪有很大希!
他恭敬道:“殿下請吩咐。”
樓喻問:“姚金認識吧?”
汪大勇點頭,當然認識,畢竟一起行過船。
“他有購得白云花種的渠道,我打算讓他遠赴西域一趟,你們本是西北軍,對西域不算陌生,所以我想讓你們扮商隊,護送他一路前往西域。”
樓喻威漸甚,加上自本領有些深不可測,不管他要做什麼,基本悉他的人都不會妄加揣測。
汪大勇也在此列。
在他心中,白云花只是供人觀賞的花,他不理解為何要不遠萬里去西域買什麼白云花種。
擱以前,他一定覺得樓喻在胡鬧,但現在不會。
世子殿下一定有他的用意。
他什麼也不問,干脆應下。
“你先下去準備車隊行李,再將姚金來。”
片刻后,姚金前來拜見樓喻。
在啟州時,他只知道樓喻應該是個貴人,但他沒想到,樓喻是這麼貴的貴人哪!
皇帝陛下的親侄子!
這樣的貴人,若非喜歡白云花,又怎會看得上他這個低塵埃里的小人呢?
姚金慶幸自己在牢里好心提醒了蔣勇一句。
他要是不提醒,蔣勇就不會跟他搭話,不跟他搭話,蔣勇就不會發現他是賣花種的行商。
他也就不會有今日的殊榮。
姚金虔誠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看樓喻:“小人拜見殿下。”
“起來說話。”
薑瑭醒來時快餓死了。 他聽到不遠處草木被踩倒的聲音後,用儘全力翻滾出去,擋住了一個人的去路。 黑衣,負劍,滿身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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