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推開他。

徐燕卿被我推得坐回椅子上時，人還在那兒笑。我口起伏，強忍道：“二爺，您喝醉了。我再去煮碗醒酒湯……”

我抬袖眼睛，轉就要走出去。徐燕卿卻霍地追過來，用力抱著我急道：“你去哪！想走，沒門兒！”他扭過我的臉龐，魯地親過來，“我對你再好都沒用，反正你心里都會怨我，既然這樣，還不如著來——”

“二、唔，二爺！”我掙扎地推著他，徐燕卿索將我提抱起來，重重在桌上。他暴地褪了我的，欺而上，當下我就疼得倒了一口氣，雙手下意識地抓了他。徐燕卿在我臉上胡地吻著，下又進幾分，我慌張地抱住他，喚道：“二爺……！”

徐燕卿了幾下，我臉上突然傳來意，睜開眼時，就見到他眼窩里滾出熱淚，雙手箍住我的子。我只覺得心口好似被撕開似的，竟比子疼上數百倍，怔怔地看了他半晌。“啊……”徐燕卿忽然重重一頂，我兩攀住他，仰著頭深深吸氣，徐燕卿便同我一起出聲。跟著，他就邊干著我，邊將我帶到床上，一墜紅玉香里，他便纏吻而來。

這一整夜，他一直抱著我。后來，我就累得暈了過去。

徐燕卿一回到徐府，就被老爺足，誰也不準放他出去。他心中苦悶，無宣泄，就變得喜怒無常，不就打罵他人，弄得下人都戰戰兢兢，不敢貿然接近。我首當其沖，便時常他的怒氣波及，有時候我被他激出怒意，也頂了他兩句，徐燕卿便火冒三丈，將我從房里頭趕出去：“你給我滾！都給我滾出去！”

我便頭也不回地出去，扔下他一個人在屋子里。碧玉卷起我的袖子，“啊呀”一聲：“都青紫了！”替我委屈道，“二爺也太不知分寸了。”

徐燕卿每次一發火就六親不認，我也知道他并非有意，只能啞聲道：“你們都別進去，等二爺發完了脾氣再說。”

我亦是心煩意，就一人走到院子。

最近，天冷了，湖水也凍住了。我站在小橋上，著手臂，苦忽上心頭，卻一滴眼淚都流不出。此時，我聽到一聲輕喚：“三喜。”

我瞧過去，便見徐長風從小橋的另一頭走過來。他在謝氏一案里立了功，卻沒有意氣風發的模樣，鬢邊反是白了幾。我好一陣子沒見到他，只覺他眼里好似多了幾分先前沒有的滄桑。徐長風在我跟前站了一陣，突然執起我的手臂，正要卷起來看得時候，我攔住他，垂下眼道：“……我沒事。”

徐長風的作一止，最后，還是輕輕放開了我。

他轉頭，看著湖面，靜了會兒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一己之私？”

我垂目不語。我到底天關在后宅，目短淺，那些朝中之事，又怎麼敢隨便置喙。

徐長風說：“你應該清楚，謝家的勢力如日中天，朝中幾乎了一言堂。后宮里，謝太后和謝皇貴妃打其他嬪妃，甚至連一國之母都敢痛下殺手，今上這才忍無可忍。”

他看向我，低聲道：“他們今天連皇后都敢毒殺，那麼到了明日，是否就敢謀逆犯上？”

我一震，終覺此話說得太重，不敢出聲。

徐長風背著雙手，斂目道：“你可知，我沒有任何選擇，今上安排了多眼線在你我邊，這時候，哪怕只是走錯一步，等著我們的，就是萬劫不復。”

自古以來，世家強，則皇權弱。到了我朝，世家的權勢極大，已經功高震主。或許，今上早就知道了小陳后的死因，卻一直按兵不，甚至讓謝皇貴妃生下了一子一，只為了麻痹謝家，再找準時機將整個謝氏連拔去。謝氏一亡，重創世家，這時候再慢慢收網，徐長風在這關鍵時候被推到風浪前頭，他現在的境究竟如何，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徐長風將聲音得極低，只有我倆能聽見：“若今天，只有我一個人，我大可破釜沉舟，放手一搏。”他看了看我，輕喃：“可是現在，我還有……”

他靜了下來。我忍不住問他：“還有什麼？”

徐長風別開眼，并未再說下去。這時，下人走過來，徐長風命人送我回去，就去了衙門。

我回到二房，剛一腳踩進屋中，就被人扯了過去。我被徐燕卿困在方寸之，一仰頭，就見到他滿眼，質問道：“徐長風都跟你說了什麼？”

××

來解釋一下，

小蝴蝶不小心砸到了人，在屋子里反省之后，

就走出去想要找三喜，結果就看到了他跟徐長風站在一起的畫面。

第53章

這些日子，徐燕卿足不出戶，不修邊幅，人也跟著瘦了一圈下來。他自己的日子不快活，也要同旁人過不去，可我也明白，他是無心的，所以不管他如何遷怒于我，我都舍不下他去。

我聽到此話，便知他是出去尋我的時候，看到我跟徐長風站在一起。我抬起眼，卻看那一雙暗沉沉的眼底，仿佛有著一個漩渦，要將給溺斃也似。

“大爺……”我老實道，“他問我，是不是也覺得，是他害了謝家……”

徐燕卿聞言，深吸了一口氣，退了退兩步，說：“沒錯，就是他害的。”他嗤笑一聲，“他現在還來說這些話，有什麼用？謝氏族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你怎麼不問問他，晚上可能安睡于榻上！”

“二爺，”我著他，不住道，“您是真的還瞧不明麼？”

他一頓，瞇了瞇眼問：“你說什麼？”

我知道若是順著他的意，方是上策。可是，我也不能再眼睜睜地看著他日漸消沉，怨天尤人，否則就是愧對枉死的謝夫人。我走到他跟前，說：“二爺，世家發展到了謝氏這個份兒上，已經是大大的僭越。我一個沒讀過幾天圣賢書的人都看得明白，您難不看不出來，今日之果，不正是昨日作下的孽麼？”

徐燕卿兩眼死死地瞪著我。

“謝氏一倒，今上清算其他世家，也是早晚之事。”我聲道，“若不是大爺，只怕我們已經落得跟謝家一樣。您比誰都清楚，為何還要自欺欺人呢？”

徐燕卿沉默地著我許久，忽然點點頭：“是、是，你說的對……！”他咬牙說，“大爺大爺，要不是他，我們早就死無全尸了！他有本事，他比我可靠，他對你微，他現在是大統領了，將來就是大將軍，整個徐氏就要仰仗著他！”

他抓住我，惡狠狠地道：“所以，你現在迫不及待地討好他了是麼？他一個常人，有今天這樣的就，我真是拍馬都趕不上，既然如此，你還守著我干什麼！”他猛地敞開門，將我拉扯著推到外頭，他一松手，我就跌坐在廊上。

他指著那一頭，嘶吼道：“去啊！去他的邊，何必在這兒看我的臉！”

我一臉怔然，喃喃說：“二爺，您總是說，我待您不如大爺和三爺……”我緩緩抬頭，哽咽道，“那您可曾想過，您是如何對我的麼？”

徐燕卿止住聲，他的雙眼也紅了兩圈，卻仍是執拗地揚聲道：“——哦？”他譏諷道，“那你來說說，二爺我是怎麼對你的？”

“……”我攥雙拳。只見他輕蔑一笑，說：“不錯，我對你是不怎麼樣。看在你將我伺候得還舒服的份兒上，我倒是樂意哄一哄你。”他彎下，住我的臉，寒聲道，“不過，現在二爺我——玩膩了。”

我紅著眼睛看他：“……什麼？”

徐燕卿輕輕拍了拍我的臉蛋：“我說你，真以為爺們兒真喜歡著你？嗯？莫說是我，你去問問老大和老三，呵……要不是看在你這子得很，疏弄起來比人還帶勁，你覺得，哪個男人會看得上你？難不，你真把你自己當沒了男人就不行的賤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