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和他去床上又歡好兩回,直到半夜,他方饜足,命下人準備浴桶熱水。我全酸,連站都站不穩,徐燕卿親自抱著我去,打著與我鴛鴦共浴的混主意。他在水里抓住了我的腳,輕輕在腳底撓了一撓。
“二爺,別、啊……”我自小就怕,哪里經得住他這般逗弄,被他弄得一會兒苦著臉,一會兒又笑出來。
徐燕卿好似玩上了癮,放開我的腳踝后,就來搔我腰上的:“躲?看你哪兒躲——”
我紅著臉躲著,還是被他折騰得笑聲連連,只等他玩膩味了,住我的臉龐,聲音沉沉地說:“你在我面前,從沒這麼開懷笑過。”
我聞言,便垂下眼去。
徐燕卿在我眼瞼親了親,喃喃道:“以后,我要讓你,天天都這麼開心。”
我記得,三姨娘說過,人一生下來,先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哭。那也許是因為,人生在世,悲傷總是多于歡樂。人生下來,從來不是一件幸事。這都是為了還我們在這世上,欠了他人的債。只有將一生的淚流盡了,才能安安穩穩地走。
徐燕卿給我的承諾,便是最初有十分的真心,到后來,也只了一句空話。
第47章
那一夜之后,徐燕卿和我便如膠似漆,分都分不開也似。
如今,人人皆說,徐家二爺轉了子,既不流連于教坊司,也不再同人花天酒地。他這些日子,歸府都極早,常常天還沒黑就見到他回來。
書房里,我坐在窗欄邊,手里執著一個木牌,正專注地拿筆畫著。我并未察覺后有人走近,直至那柄折扇輕點一下我的腦袋,我一回神,那扇骨就輕輕地抬起我的下頜,那雋秀俊逸的容貌就映眼底,他笑盈盈地問:“小君是在做什麼?”
我把臉一扭,別過去不理他。
徐燕卿就在旁邊探了探腦袋,我拿筆蘸著料,專心致志地畫著。徐燕卿只得耐心地等我畫完了,我方擱筆,他就等不及地手過來,將我手里的小木牌奪去。徐燕卿端詳著手里的東西,看了老半天,那扇子敲著道:“這蓮花,畫得還真是惟妙惟肖啊——”
“二爺,”我抿抿,說:“那是金魚。”
徐燕卿愣了一愣,臉上掩不住尷尬,卻還搖頭晃腦道:“哎,我就想,這蓮花如此與眾不同,有道是花非花、霧非霧,那此蓮非蓮,而是水中游魚,也是極妙、極妙——”
我聽他滿胡話,手要去把木牌給搶回來。徐燕卿卻一揚手躲開,我站起來追他要去:“還給我。”徐燕卿仗著自己比我高,力氣又比我大,便高高揚著那個木牌,得意洋洋地看著我在他眼前踮腳手。
見我著急,徐燕卿便低頭在我耳邊說:“你我一聲夫君,我就把它還給你,如何?”
我臉不覺一紅,心里真是恨他恨得不,咬著看著他。徐燕卿就晃著那個木牌說:“哎呀,你要是不肯,這木牌我就別在腰上,這一踏出徐府,人家要是問起我是誰送的,我可只好實話實說了。”
徐燕卿此人隨胡來慣了,我生怕他真把木牌帶著出門,看他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只好小聲地喚了一喚:“……夫君。”我一他,臉上就一熱。
誰知,徐燕卿卻得寸進尺道:“太小聲了,我聽不見,你再大聲點兒。”
“你……”我氣呼呼地看著他,我就知道,他最欺負我,終還是無可奈何地喊了他一聲:“夫君。”
徐燕卿聞聲,就咧一笑,俯下來,直接在我頰上親了一記:“是,我的娘子。”
我只當他老實將木牌還給我,可他到底還是老巨猾,直接將我抱在椅上輕薄一番。“你、你把木牌還……嗯……”他在我頸間吸吮時,我便得扭了扭子,卻聽徐燕卿邊啄吻邊道:“你這會兒乖乖聽話,等爺盡興了,就把它還給你,嗯?”
他饜足之后,一樣帶著我去沐浴,戲水之后,方肯放我一馬。我閑懶地倚在榻上,徐燕卿玩著我的發梢一會兒,就人備齊紙筆,下人退出去之后,他便又我服。
“你、你怎生如此難纏——”我臉紅斥道。徐燕卿拖來案幾,解了我上的薄衫,我下頭也沒穿子,他就握著塵柄趁推進。“嗯……”我一,還是氣得打了他一下。徐燕卿嘻皮笑臉地腰聳,手卻拿起筆來蘸了蘸墨,一邊無恥地行,一邊在紙上畫了起來。
我和他翻云覆雨之際,騰出心神來看了一眼,就見一副風月之景躍然紙上——一對人雙頰酡紅,頸而抱,下連。那承歡之,畫得極是細致真,一邊牡丹艷放,縱眼看去,好一片春。
“草尚含仙,峽花猶帶夢云搖。”徐燕卿邊,邊恬不知恥地問我:“你看看,為夫將你……畫得可好?”
我臉紅滴,只道:“登、登徒子……”
“雖是個登徒子,你這,不也饞得——”他猛地一個重擎,我躬著出來,舒服的雙收,腳趾不屈曲……
這幾天,徐燕卿興致一來,甭管是在何何時,便要拉著我云雨一番。若是這樣也就罷了,偏生他那一張總要說些沒臉沒皮的話,每次都讓我得恨不得鉆到地里去。到頭來,他還是沒將那個木牌還給我。
這十日,眨眼即逝。
徐燕卿一直送我到了岔路,前頭便是大房的院子。我對他道:“二爺,送我到這兒就行了。您去忙罷。”
徐燕卿著前方,過了須臾,才朝我一頷首,轉走了。我知道,他心不虞,可這即是規矩,也是命運,不管是誰都別無選擇。
我來到大房這兒,日子就回到了之前那樣。我向下人打聽小姐的狀況,囑咐了幾句,也去向虞氏請安。天子閱兵之后,徐長風軍務繁忙,能陪我的時間極,有時候,兩三天才回來一趟。我清閑了下來,就將那心經多抄了幾份,一份先命人送去給姜氏,另兩份就自己收起,等來日有機會,到寺廟里也為另兩房的爺祈福。
我這幾天都在抄經,也不覺得子有哪不妥帖,直到這一天一起,就覺得有些頭昏。
“君是不是乏了,今個兒還是別抄了罷。”碧玉扶著我坐在椅上,我攥了攥手心,這才起一會兒,就出了這麼多汗……
我心里有了底,就同他們道:“你們都出去,我自己歇會兒就會好了。”
我自有了期,已過去一年。嫁進徐府至今,也不過發作了三四次,論次數來說,確實了,平素只喝些補藥調理。這一次距離上回,過了也有三個多月,差不多是時候了。我抬袖揩汗,只覺心口發熱,頭重腳輕,心知這還是前兆,距離真的來,還有些時辰。
我抬頭看看天,這兩天徐長風并未歸府,今日……該是會回來的。
我心中有了打算,就也不告訴下人,免得驚了旁人,遂進去房自個兒歇下。后來,我才深深明白,我還是小瞧了這的厲害。
這一整天,我在臥榻上輾轉反側。初始不過是覺得燥熱,尚且可以忍耐,可隨著時辰過去,我上的汗出得越多,下腹的火也越來越盛。傍晚時,我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踉蹌地走到案前,本是想倒茶水來解,一拿起杯子,就覺兩一,直接就跪倒在地上。
“君!”屋子里一傳出靜,小丫鬟就忙進來一探究竟。正要將我扶起,我就急地道:“別、別過來……!”
我上汗如雨下,面上紅,一看就極是不對勁。那丫頭就幾聲姐姐,待碧玉碧落進來,便知是出了何事。們也不敢讓僮仆進來,一齊扶著我到了床上,我便忍不住扭著子,里嘶啞地喃喃:“好、好熱……”
“大爺還沒回來,這、這可如何是好?”碧玉著急道。
“恐怕要先去請示一下夫人,再作定奪。”碧落拿了主意,就著急地命人去通報虞氏。此時,我尚存幾分神智,自知為何要知會夫人此事。妻期來至,剛好到哪兒,便要同那房夫君過夜,可徐長風遲遲不歸,若是這樣,便會安排其他丈夫渡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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