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宣是故意的！他為了讓自己罰，居然不惜使得苦計。

“皇上~臣妾好痛啊~”

白宣早已經哭得梨花帶雨了，蕭燼過去扶住他，沉聲道，“宣太醫。”

隨后他又看著謝朝歌道，“你出去跪著。”

謝朝歌抬起眼來，不聲不響的看了蕭燼一眼，可是那人的目太過復雜深沉，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古潭，謝朝歌竭盡所能的想在他眼中看到除了冷意之外的任何一點緒，可惜終究是徒勞無功。

謝朝歌乖乖的站起了來，走到了宣宮的正殿門外，緩緩跪了下去。

其實剛才的那些滾燙的茶水，也有一些是濺到了他的手心中的，可是那里本就已經痛得快要麻木了，現在也只不過是又在已有的傷痕上加深了一些而已。

可縱使如此，他還是攥著拳頭，手指在袖下面，不被別人看到，其實已經有猩紅的在慢慢的順著他的指尖流進袍中了。

因為如果不這樣的話，謝朝歌怕自己會忍不住想哭，所以他要大睜著眼睛，不服輸的瞪著，才能把那些淚意重新回眼眶中。

有太醫急匆匆的趕來了，正是先前給謝朝歌看過傷的柳晟。

柳晟看見了跪在殿門口的人后，有些驚訝，可是他不敢上前多詢問，只是匆匆的看了謝朝歌一眼，便直接進了殿中。

給白宣診斷了一下傷勢之后，柳晟說其實并沒有什麼大礙，因為燙水并不是直接潑到皮上了，中間還隔著層的，只要涂抹一點膏藥就行了。

診斷的全程，蕭燼并沒有在白宣邊守著，而是站在正殿的窗戶前，一直在看著外面。

柳晟給白宣開了點藥，然后便要離開，可是看到了皇上的背影之后，柳晟猶豫了會，還是上前喚了句，“皇上。”

蕭燼沉沉應了聲。

柳晟大著膽子說道，“皇上，臣有件事，覺得還是要跟皇上您匯報一下較好。是這樣的，方才臣進來殿時，看到了謝妃娘娘在殿外面跪著，臣見著娘娘他……”

“朕讓你說話了嗎？”

蕭燼的聲音傳過來，明明是冰冷沉靜的沒有一波瀾，但就是能覺到平靜的表面底下正在的抑著什麼。

柳晟后背瞬間就激起了一層冷汗。

第12章肆意在掌心中

柳晟是想說，他覺得謝妃娘娘的臉有些不太對勁，再那麼跪下去怕是會有事。

但是他沒敢再多言，皇上沒有治他的罪已經是極大的圣恩了，他匆匆的離開了宣宮，路過殿門外跪著的那道影時也沒敢多看一眼了。

天氣本就嚴寒，青石板冷冰冰的像是冰塊，在上面跪上一會就能讓膝蓋凍得沒了知覺。

謝朝歌只覺自己掌心之中黏膩的很，有鮮一直在順著他掌心中的傷口流出來，越流越多，似乎是沒辦法止住了似的，漸漸的他的袖便被鮮浸得了，而他的臉也越發的慘白。

蕭燼將謝朝歌臉上忍痛苦的表看的一清二楚。

白宣的燙傷也已經涂好了藥膏，本就沒有什麼大礙，他走到了蕭燼旁來，又跟沒了骨頭似的往蕭燼懷里鉆。

“皇上，您在看什麼呢？”

蕭燼淡淡的收回了目，笑著了白宣的下回應他，卻是沒有開口回答。

白宣自己往窗外看了一眼，就看到了跪在殿門口的那道影。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到底怎麼得罪了謝妃，他要一次次的這麼針對臣妾，臣妾實在是委屈得~”

白宣輕輕晃了晃蕭燼的胳膊嗔，蕭燼便一手攬住他，往殿門外走去。

謝朝歌不知道是跪了多久了，膝蓋一陣陣的傳來鉆心的痛不說，手心更是疼痛難忍，因為一直在失，他眼前也開始不停冒著金星，單薄的形輕晃兩下，像是下一瞬就能直接暈倒過去。

殿門走出來道明黃的影，懷中似乎還擁著個人，兩人在向著謝朝歌的方向走過來。

謝朝歌又死死的攥了自己的掌心一下，刻骨的痛傳來，他頓時意識清醒了幾分，在兩人面前微微直了纖細的脊背。

而走到了謝朝歌跟前的兩人已經止住了腳步。

白宣忽的驚了一聲，“謝妃！這……這是什麼！你……你這又是在耍什麼花招！”

只見謝朝歌下的那塊青石板上竟然浸了鮮紅的，而謝朝歌的袖和膝蓋的袍也早已經被猩紅粘稠的染，開出一大朵一大朵鮮紅艷麗的花，看起來妖冶又鬼魅。

謝朝歌被白宣這麼大聲一吼，眼前頓時浮上來一片片的黑暗，他猛地咬了自己的舌尖一下，濃郁的腥味道隨即在口中彌漫開來，總算是又將謝朝歌飄游的神識重新拽了回來。

“皇上，謝妃肯定是怕您責罰，所以才故意弄出了這些像是鮮的痕跡來，裝作他自己也了傷，定是想使一出苦計！”

謝朝歌抬眼看白宣，那道目扎得白宣不由得瑟了一下。

謝朝歌咽下一口混著水的唾，是誰想使苦計？分明是白宣才對吧。

可蕭燼竟像是相信了白宣的話，并不理會那青石板上的跡，對謝朝歌道，“既然是你害得兒被燙傷，就低頭認錯，朕可以不責罰與你。”

“皇上~”白宣似是不滿皇上竟然要免了對謝朝歌的責罰。

可謝朝歌抿著，一張小臉繃著，并沒有作。

“謝妃這是不愿？”蕭燼冷笑，“看來相國大人還真是教的好，就是這麼教的你尊卑不分，抗旨不尊？”

蕭燼有些怒意，上前用兩指住了謝朝歌的下，問道，“朕在問你話，你聽不到？”

謝朝歌下吃痛，只能被迫的抬著頭，迎上蕭燼漆黑幽深的目。

他仍然咬了牙關，不肯泄出一聲痛哼，但是舌尖上的那點痛意也再不能支撐著他保持意識清明了。

蕭燼冷哼一聲，猛地甩開了手指，把謝朝歌的小臉甩到了一邊去，隨后他湊近了謝朝歌的耳旁，用最冷漠無的嗓音道：

“別忘了你現在的份，你是朕的妃子，不過是朕可以肆意在掌心中玩的一個孌罷了，還做出那副矜持尊貴的傲骨給誰看？”

謝朝歌被那些話語刺得心里像是冒了兩個窟窿，但是他各的疼痛好像都瞬間消失了，他眼眸一合，子綿綿的倒了下去。

蕭燼冷冷的看了倒在地上的人兒一眼，不以為意的低笑一聲，隨后走了過去，抬腳踩上了謝朝歌的手背，微微用力下按。

上次放任他在自己面前裝暈，他難道以為自己可以容忍他一而再的欺君嗎。

可是誰知，被踩住了手背的人兒一不，只是從那只手掌底下呼啦啦的涌出了一大灘。

蕭燼看著那抹紅，蹙了蹙眉，揚聲道，“還不醒？難道要朕把你的這只手掌踩斷？”

他說著，又眸沉的用了些力氣，那只弱無骨的小手傳來了幾聲骨頭的咯咯聲，若是再踩下去手骨一定會斷裂的。

然而謝朝歌的小臉還是埋在臂彎中，連一痛呼都沒有發出。

白宣附在蕭燼耳旁道，“皇上~您看謝妃，真是好大的膽子，都這樣了還能忍著不出聲，肯定又是想裝暈來引起皇上您的憐惜……”

“住口。”

蕭燼卻是冷冷的呵斥了他一聲，隨后松開了謝朝歌的手掌，俯下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