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灼眼中浮上一抹笑意：“想朕了？”

何箏頓了頓，理智和都在著他，點頭。

明明很期待他想自己，可真的得到了答案，方天灼還是有幾分不自在。

何箏卻已經丟了筷子正視他：“陛下以后要是不來了，能不能派個人通知我？您知道我剛回來那天等您多久嗎？凌晨了都，您就算不考慮我，考慮一下小皇子，您兒子，行不行？”

他語氣，言辭不滿，方天灼靜靜聽著，突然希他再埋怨幾句。

“朕記下了。”

何箏也沒指他真的記下，說到底，自己對他來說大概就跟寵似得，方天灼本從來沒有把他放在平等的位子上。

其實何箏仔細想也是，怎麼能指一個皇帝履行男朋友的任務呢？太天方夜譚了。

但何箏還是不想委屈自己，在有限的的資源里面盡其用，這是老哥教他的，該爭取的他會爭取，對方給不給就是他的事了。

他又瞪了方天灼一眼，不管他的困收回視線，然后不甘心的再橫過去：“晚上在這兒歇麼？”

方天灼彎：“自然要的。”

何箏心里的竊喜被下，冷酷的板起了臉。

兩人躺在一起，何箏心里沒了火氣，就愿意主蹭他，摟著對方的腰把臉埋進去，他問：“陛下這兩日去別的妃子那里了嗎？”

這分明是明知故問，沒話找話。

方天灼道：“朕這幾日一直在養心殿理政務。”

何箏抬眼看他，又問道：“有那麼多政務要理麼？”

方天灼道：“甚多。”

何箏想了想，道：“也是，我做神仙的時候，我們神仙頭頭也忙的，每天飛這個飛那個，要跟各國達友好邦，還要時不時下來察民生疾苦，更要忙著修路建設，促進經濟發展，保持社會和諧，還得花心思掃黑除惡什麼的。”

方天灼的眉頭忽然一皺。

何箏下意識頓了頓，總覺得自己太多不符合這個時代的東西不太好，但他很快找到話題，一鼓作氣，道：“我們那邊跟這里不一樣，倡導人人平等，尤其是神仙頭頭，更要以作則只能娶一個老……媳婦，而且啊，我們頭頭無論去哪里，都要帶著他媳婦，特別尊重對方，下船上飛機都會主牽媳婦的手，對媳婦微。這個很多其他普通神仙都做不到呢。”

方天灼挑眉，“是麼？”

何箏心里一慫，隨即又起膛，中氣十足：“當然了，如果有一方背叛了另一個，那就是出軌，按照我們神仙法來說，必須和離。”

方天灼似笑非笑：“你是說，如果朕去寵幸其他妃子，你就可以跟朕和離？”

何箏抿，慢慢道：“何止呢……要是對方家暴，就是打人，哪怕沒打，每天讓自己的人活在隨時會死的恐慌里面，那就是神家暴，也是可以經過法律和離的，并且我們神仙執法，會限制這個人繼續接近那個被家暴的人。”

方天灼越發覺得可笑：“箏兒在暗示朕放你出宮麼？”

何箏默默看著他，道：“只是突然想到這些，如果陛下不聽，我以后不說了。”

方天灼挑起他的下，眼神森寒：“你想要的朕都給你，但這件事，箏兒不可再提，知道嗎？”

何箏看了他兩秒，突然咚咚在被子里踹了他幾下。

方天灼臉一沉，陡然被他親在了上，何箏抱著他的脖子，道：“我們神仙眷，就要容忍對方的小脾氣，不能吵架鬧別扭就喊打喊殺。”

方天灼眸子閃了閃。

何箏又親他一下，問：“陛下要跟我做一對神仙眷麼？”

“你不是還要離開朕。”

“在我們天上法則就是那樣的，我只是實話實說，但我喜歡您，肯定愿意接您這里的規則，只是希陛下也能稍微理解一下我，難道很過分嗎？”

方天灼沒有再說話。

其實算過分了，何箏清楚，在這個世界，沒有人可以要求方天灼做這個做那個。

而他所說的所謂神仙法則其實也不過是理想的和諧眷，君不見多倚強凌弱，多買賣婚姻。

在任何時候，都是強者才有話語權，哪怕是現代社會，也不是真的人人平等。

方天灼是這個世界的中心，依附他生存的人太多了，何箏也不過是其中一個，還是特別貪心的那一個。

唯一不同的，大概是他相對幸運一些。

第二日，何箏醒來的時候方天灼已經離開。

何箏還在想他說要昭告天下的事兒，他一邊覺得這樣高調不太好，一邊又無比期待，這玩意兒到底是他保命的唯一辦法。

雖然看方天灼這個人也不像是在乎流言蜚語的人，可這件事如果傳到了天下人的耳朵里，他要自己，怎麼著也要稍微三思一下吧？比如他經常說自己一言九鼎，要是被人罵言而無信，日后肯定會對他有些影響的。

可何箏等啊等，等啊等，回來要大半月了，他肚子都起來了，方天灼還沒靜。

何箏不敢想，也不敢問，怕被埋汰恃寵而驕，暗想皇帝都是大騙子。

這日，他懶洋洋的用完了早餐，正趴在桌子上玩飛行棋，忽然聽到一個小太監匆匆跑了過來：“圣恩浩！善首大喜！”

何箏閑閑問：“何喜之有？”

“陛下親筆題字，許善首一世安穩，海誓山盟，這會兒那純金澆筑的牌匾已經懸上皇宮正門了！近百斤重！”

第47章第 47 章

“何氏子箏姿儀，佳容止, 朕甚之。然時孕, 多驚夢, 恐朕棄負。思反復, 告天下, 誓予箏一世安穩，百年風，盼安心。”

啟帝正印。大贏國印。金匾題字，宮城高懸，碩大的字凸出著，引來許多人駐足觀，宮門前一時人人, 軍不得不拿□□橫擋維護秩序。

這些人，都是經過允許才能在宮門前駐足驚嘆的，否則按照往日閑雜人等不得喧鬧的指令, 這會兒地上估計流河了。

“何箏是哪個？”

“何相國家的二公子，服了圣藥被送宮的那個？”

“這可真是無上恩寵了！”

“此子能得啟帝如此厚, 真是八輩子修來的好福氣！”

……

人群里面傳來驚嘆, 大部分都認為何箏祖上冒青煙, 所以才得到今上這般厚，一擲千金告天下，只為了買一人安心。宮城前唏噓一片, 可當部分人轉離開的時候, 卻又換了一副神。

丘太師府上, 門生激憤：“陛下如此虛耗國庫，興師眾，竟然只是因為那個妖心有不安？可曾想過天下百姓會怎麼說？那些難民會怎麼看？！”

“吾皇素來一意孤行，如今不打了金匾，還掏了城墻，聽說是要將那匾額嵌進去，供人觀瞻。”

“就為了一個男寵，他就能做出這種事，假以時日，莫不是要扶那男寵登天！”

“都游稍安勿躁。”后面說話的那人皺了皺眉，轉臉看向沉默不語的丘太師：“如今何箏深得圣寵，何相國府可謂志得意滿，我們是否應該做出行？”

那都游的男子立刻道：“皇貴妃如今登后只差一步，若也能懷了龍嗣……”

“萬萬不可。”那人原是丘水的親兄長，丘子留：“陛下不喜，若真被兒設計，哪怕得了龍胎也留不得。”

“那難道我們就要看著陛下扶一個男寵登上后位嗎？！”

丘子留立刻笑了：“陛下雖脾氣暴，卻不昏聵，古往今來，你見過哪個皇帝立了男后？”

屋一時寂靜，丘太師的手指敲擊著桌面，丘子留看他片刻，恭敬道：“父親有何高見？”

“何箏雖絕，但普天之下也并非找不到，圣藥雖難得，可能有一，就能有二。”

丘子留立刻會意，含笑道：“父親說的極是，兒子會盡快安排，只是如今何善首勢大，兒日子只怕不好過，咱們能做些什麼？”

很久之后，丘子留走出房門，忽然挑眉：“你可曾見過那個善首？”

“傳言如今看他一眼要挖了眼珠，便是遇到了，誰又敢抬頭去看。”沈都由說完，撇了撇：“可旁人都說此子容貌冠絕天下，定然是夸大其詞，一個人即便再好看，臉上也不過是區區五，又怎能說冠絕天下？”

丘子留也頷首，道：“可連陛下都評其‘姿儀，佳容止’，想必是難得一見的人。”

“陛下雙目被妖孽迷，豈可信？”

丘子留頓了頓，道：“有理。”

何箏打從被太監告知這件事就開始頭皮發麻，他躺在椅子上覺得無所適從，于是勾起薄毯子蓋住了臉。

他想找個地鉆進去，怎麼能想到，方天灼居然會做出這樣高調的事，那可是純金啊！聽說方天灼還在準備把那塊金匾嵌城墻，不知道是不是在防止有人把那玩意兒走。

何箏埋頭睡了一覺，突然覺有人在扯他臉上的毯子，他猛地睜眼，圓眼珠隨著毯子下的作了出來。

他看到了方天灼。

毯子被徹底拉到了下，在方天灼面前的是悉的臉，他臉上是方天灼不悉的表，抿著，眼睛漉漉的，卻不是因為害怕。

白的面皮盈滿變紅，并且在方天灼的觀察下越來越紅，越來越紅……方天灼手了，道：“若在冬日，朕便多了個小手爐。”

何箏臉更紅，卻刻意裝的很坦然，他蹬把子朝上挪了一丟丟，道：“為什麼要用純金？”

方天灼道：“朕一諾千金。”

何箏默默看他片刻，道：“您可真是個場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