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上朝了。”蕭昀懶散一笑。

謝才卿嚇得猛地坐起。

蕭昀從后摟住他：“沒事，劉韞沒——”

外頭忽然亮起了燭火，謝才卿立刻慌了起來，窗戶紙上，模糊的燈盞正朝他們所在的房靠近。

蕭昀也猛地坐了起來，謝才卿又急又慌，掀被子就要起來，剛掀了一角，發現自己沒穿服，還一痕跡，頓時得無地自容，立馬又蓋上。

“沒事沒事。”蕭昀眼疾手快地扯下自己剛系上去的床幔，自己躺下，低聲在謝才卿耳邊吩咐。

……

劉韞披著外袍，在外頭了兩聲謝才卿，都沒聽見應聲，敲了兩下謝才卿房的門，聽見謝才卿含糊地應了一聲，有些生氣地推門進去。

謝才卿萬萬沒想到他會直接進來，一時大驚，心砰砰直跳。

蕭昀在帳幔里還摟住他，示意他稍安勿躁。

謝才卿看他，見他這時候還懶洋洋的，悠哉游哉不嫌事大，一時氣不打一來，深吸一口氣，保持冷靜。

“謝才卿！”劉韞道。

謝才卿攥手，掀了一點帳幔，弱聲道：“老師……”

“怎麼睡了？哄我的時候說自己不睡留意著，陛下若是有事派人來了，立馬來我，結果自己睡下了？”

“老師……”

劉韞兇道：“這是虧得陛下沒派人來，不然玩忽職守、職懈怠，被陛下知道了，你看你有沒有好果子吃。”

謝才卿：“……”

陛下就在他邊上。

蕭昀忍笑忍得難，在后面摟著他，低聲笑說：“沒事兒，朕給你撐腰，給你好果子吃。”

謝才卿耳朵一紅，心底暗罵。

“老師我知道錯了。”謝才卿乖乖巧巧地說。

“說了不能不能恃寵而驕，怎麼還是懈怠了？”劉韞一向嚴厲，卻也憐他，只是嚇唬嚇唬他，見他認錯態度良好，毫沒有辯解，臉緩和了不，“下次記住了，咱們翰林院出來的都是天子近臣，為得就是鞠躬盡瘁伺候陛下，絕不能玩忽職守，不能有僥幸心，想著今晚沒事，陛下不會來的，就睡了，這萬一有什麼事，這罪你可擔不起，一刻也不能懈怠！”

蕭昀住謝才卿慌得發的手，咬著他發紅的小耳朵低低說：“沒有玩忽職守，伺候得朕很滿意，他們誰都比不過你朕開心。”

“……”謝才卿心下憤至極，脖頸間得厲害，著脖子，因為張，心跳得極快。

劉韞說：“聽見沒？”

蕭昀依然在咬耳朵：“他罰你朕補償你，都怨朕。”

謝才卿著聲道：“學生知道了。”

劉韞臉這才平和下來，道：“還不快點起來？”

“是。”

見他謙和知錯，劉韞這才出去了。

謝才卿松了一口氣，蕭昀拉回謝才卿就要親兩下起來上朝，剛關上的門又開了。

謝才卿呼吸一停，蕭昀也給嚇得不輕。

謝才卿努力保持冷靜：“老師……”

劉韞皺眉，像在嗅什麼，滿臉疑。

“怎麼了老師？”

劉韞嘀咕道：“你這兒怎麼一皇帝的味兒？就那香。”

蕭昀冷不丁滿臉難以置信：“……”

謝才卿：“……”

第58章

蕭昀看了眼一側袍上和謝才卿雙對的香囊，面微變。

劉韞到底有多他？

謝才卿深吸一口氣，若無其事道：“許是學生在陛下跟前呆久了，沾染上了些氣味。”

“也是，”劉韞走出去兩步，回頭兇道，“快點起來！”

謝才卿聽話地點點頭，等他徹底出去后，在后蕭昀肆無忌憚地眼神中，著手穿服。

蕭昀又了上來，謝才卿道：“不要——”

蕭昀從后環住他，側過臉去吻他。

謝才卿張得心跳飛快，勉力推他：“不要……劉韞……來不及……”

蕭昀叼住他下，哼哼唧唧地說：“朕要去上朝了，讓朕親會兒，來來來服朕幫你穿，不耽誤。”

他說著就把謝才卿抱到了上。

后的膛寬廣溫熱，腰瘦，皮相間，又是難言的。

更何況還有對他表達著親昵卻屢屢行欺負之實的小蕭昀。

他不明白小蕭昀為什麼和蕭昀的臉截然不同，丑陋恐怖，毫無。

他第一次那麼生地理解了冠禽這個詞。

以至于哪怕不是第一次了，看幾次他都覺得膽戰心驚，下意識想遠離。

那是痛、危險、骯臟的代名詞。

會將從前的他反反復復撕碎，告訴他他不干凈了，不是那個皇兄的乖弟弟了，更不是什麼矜持端方的小王爺，是個在蕭昀下什麼恥話都說了、什麼難堪姿勢都擺了的謝才卿。

他要是個姑娘，都是人婦了，是男子，也被另一個男人占有過近多次了。

說不定還懷上了蕭昀的孩子，有實無名，日后別人看著他的肚子，他的孩子，也會想，那樣的小王爺居然和野男人有了孩子，在還沒加冠的年紀。

一些認知不知不覺在修改，無可挽回，一些東西也不可避免地會失去，以至于他稍稍冷靜下來時，會有一茫然，會有一點兒接困難。

不是因失去而惋惜，他向來隨遇而安，也不怕困難，只是他向來遲鈍，適應弱些，不像蕭昀能無視阻力轉變得那麼快，毫不被過去的緒所困，說干就干，永遠活在現在，不念過去，更不冀未來。

他需要一點時間去悅納自己的新份，哪怕這完全不符合期待，他不再像過去那麼優秀。

“嗯……”

心不在焉之際，蕭昀去夠謝才卿前的服，陡然靠近，謝才卿忍不住了一聲，一時怒難當。

討厭鬼，肯定是故意的。

蕭昀從后抱著他，聲音慵懶：“朕不俊麼？這都能走神——好好好，不生氣不生氣，朕的狀元郎最漂亮。”

誰是你的。謝才卿面無表。

蕭昀還以為他不信：“真的真的，朕什麼人沒見過，狀元郎比他們都漂亮，現在比以前更漂亮了，以前是個……錦盒里的夜明珠，現在多可多有趣兒，總算像個活人了。”

謝才卿一怔。

他說自己比從前好？

真的麼？

肯定又是在哄騙他。

蕭昀的話才不能信。

“怎麼還生氣呢？”蕭昀笑說，“朕都給你穿服了，朕什麼時候給人穿過服？朕自己都不給自己穿服呢。”

謝才卿：“……”

“你要不高興你就罵，反正朕心好，你說什麼都聽，可千萬別憋著，氣病了朕還吃不著了。”蕭昀說。

“……”謝才卿忍不住想瞪他。

這人腦子里只有那一件事嗎？

轉念一想，自己腦子里好像也只有這一件事。

謝才卿：“……”

蕭昀也是心下奇怪，他以前最討厭沒長的悶葫蘆了，他說半天，人吱一聲都不會，沒勁兒又來火，跟謝才卿在一塊兒，幾乎都是自己在自說自話，卻非但不嫌煩，還越聊越起勁兒。

他是犯賤麼？還真喜歡熱臉冷屁了。

蕭昀直笑，暗罵自己，也認了，賊新奇來勁兒地給他的寶貝狀元郎穿服。

謝才卿沒什麼力氣，那還有點不舒服，無法抗拒，又又怒地看著蕭昀折騰他。

蕭昀：“手臂張開。”

“……”謝才卿冷著臉手。

蕭昀：“子側點側點，看不見系不上了。”

謝才卿：“……”

他好煩。話好多。

謝才卿黑著臉，任由蕭昀在他腰間耐心地給他系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