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人一時不吭聲了。
他左眼下方一指寬的地方有一點小小的痣,綴在白皙的臉上、朦朧的眼邊,別有韻味,特別是低頭不說話的時候,有種別樣的楚楚,讓人忍不住懷疑,是不是不答應他所求,他下一秒就要蹙眉。
實在招人疼惜。
謝遮忽然懂皇帝的樂趣在哪兒了。
是好玩兒啊,生得多好,整張臉白壁無暇,就這麼一顆位置獨特的小痣,也真會長。
“狀元郎?”謝遮故作疑道。
謝才卿這才道:“……才卿激陛下大恩,無以為報,心下實在不安,夜不能寐,所以才想探聽陛下喜好,看看能不能為他做一點什麼,還指揮使全。”
謝遮心說你乖乖躺上他的床榻就是最好的報答了,陛下保證心里樂開了花,還覺得自己這恩不夠大。
謝遮瞥了眼他:“英雄救——不都是以相許報答的麼?”
謝才卿驚得茶盞里的茶都晃了幾滴到白皙的手指上,臉緋紅一片:“……指揮使休要取笑才卿了!”
“哪里取笑了?”謝遮依然不依不饒,眼帶深意。
謝才卿說:“陛下人中龍,哪里是才卿配得上的,況且陛下和才卿皆是男子——”
“祁王不也是男子?”
謝才卿蹙眉:“祁王齷齪,陛下君子,豈能相提并論?”
謝遮:“……”
如果不是謝才卿在這兒,謝遮要笑得肚子疼了。
“是,陛下君子,”謝遮繃死角,“我也只是同你開開玩笑,莫要當真。”
謝才卿這才松了口氣,臉上的紅卻下不來了。
謝遮忍了半天,實在忍不住:“那你若是子,你愿不愿意進后宮,為他生兒育——”
“指揮使!”
這聲實在有點難以言說的親近,謝遮心頭一漾,大笑道:“好了好了,我不問了!”
謝才卿局促地喝了口茶掩飾。
謝遮也是沒想到,他原以為謝才卿是個通人、善鉆營的,結果聰明是真的,干凈也是真的。
這樣的后輩,哪個在海沉浮、看盡腌臜算計的朝臣不喜歡?
謝遮故意道:“那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之前這麼多人來問我,我可一個都沒說,這可是陛下的喜好,萬一被旁人知曉我泄給你了,陛下怒起來,我也是要擔責的。”
下人正巧抱著謝才卿的琴過來,謝才卿瞥了眼一側的琴師,說:“指揮使之前在聽曲兒?”
“嗯?”謝遮煞有其事地點了下頭。
謝才卿眉眼一彎:“指揮使告訴我,我給您彈曲聽,好不好?”
“你會彈琴?”問出口,謝遮才發覺這個問題有多傻。
不會彈琴,謝才卿找他來修琴做什麼?
只是他居然又會下棋,又會彈琴。
“會的。行不行?”
對上他含笑又清澈的眼睛,謝遮咳了一聲,好容易抵擋住了,沒上當,故意端著道:“你先彈,彈好了,我再考慮。”
……
抱著琴從謝遮府上出來,如矢俯拉了一把,將小王爺輕拉上馬車。
如矢說:“他告訴你了?”
江懷楚一層一層理清袍下擺,捋平后,才坐下,搖搖頭:“沒有。”
如矢道:“這都不告訴你?”
江懷楚慢條斯理說:“他說他要再考慮考慮,讓我回去等他消息。”
如矢皺眉:“何必這麼麻煩,蕭昀的喜好,我那里都有,不比指揮使知道的清楚準確多了?我連他用膳哪道菜夾幾筷子都知道。”
江懷楚:“……”
在如矢看來,這一行甚至可以說是多此一舉,兜了一個大圈兒,最后還可能一無所獲。
江懷楚一笑:“我又不是來問指揮使。”
如矢茫然,還掀開簾特地看了看眼前府邸上的匾額。
是謝府沒錯。
“我是來問蕭昀的啊。”江懷楚悠悠道,“他想告訴我自己什麼喜好,那我就按照他告訴我的來咯。”
如矢震驚低頭:“……屬下愚鈍。”
……
皇宮里,謝遮伏在案前,執著筆,看向蕭昀。
蕭昀懶洋洋地坐著,一邊用太監的拂塵尾逗著鳥,一邊說:“你就寫……”
他沉片刻:“朕喜歡吃燒鹿筋、黃燜魚翅、佛跳墻、炒禾花雀舌……”
他一時想不起來,不耐煩道:“還有什麼珍貴的七八糟你都給朕寫上。”
“……是。”謝遮筆尖直抖,表一言難盡,角微微搐地寫著。
蕭昀用拂塵尾鳥,問:“他會下棋和彈琴對吧?”
謝遮:“……是。”
“那你就寫,朕喜歡聽唱曲兒,喜歡看跳舞。”
第33章
晚間,狀元府上。
謝才卿坐在案前,左右手邊各有一張字條。
左邊的字條是如矢下午回了一趟報網寫給他的,右邊是臨晚謝遮府上的下人送過來的。
都寫的都是蕭昀的喜好。
口癖這塊兒,左邊如矢的那張上寫著“什麼都吃,完全不挑”。
謝才卿看向右邊,燒鹿筋、黃燜魚翅、佛跳墻、炒禾花雀舌……他的角一點點降了下來。
全是對廚子要求極高的菜肴,制作用到的食也都是珍饈,鹿筋、魚翅、海參、魚、鮑魚、禾花雀……
尤其是禾花雀,整個大寧有沒有上千只還不一定,吃的還是禾花雀的舌頭。
一只禾花雀可沒好幾舌頭。
謝才卿繃著臉,繼續往下看。
左邊寫著蕭昀喜歡騎馬打獵、箭、逗鳥兒、手工制造等,如矢用“手能力極強且游手好閑”來總結,并附了一張蕭昀積極嘗試又轉頭不喜歡丟掉了的幾十種好清單,包括但不限于湯泉沐浴、寫書、釣魚、養任何拉撒會臭需要他時時清理的寵,總結起來就是討厭所有慢吞吞、耗時長且麻煩的活,喜歡所有能來去、發泄過旺力和力的事。
會下棋、喝酒。
謝才卿看到“喝酒”兩個字,蹙了下眉,問下首的如矢:“他經常喝酒麼?”
之前時間迫,他只來得及研究蕭昀的子,對生活習慣這塊兒有所疏。
如矢想了想,搖搖頭:“各種宴上會,平時自己不會一個人小斟小酌。”
謝才卿的眉頭依然蹙著,他問過老莊主了,飲酒影響孕,還容易讓孩子不健康,這幾個月他得想辦法讓蕭昀戒酒。
謝才卿暫時將這放一邊,目及謝遮送來的紙條,角徹底拉了下去。
右邊寫著,蕭昀喜歡聽唱曲兒、看跳舞。
……
一條條對比下去,謝才卿的手指不知不覺彎曲起來,驀地一用力,把紙條都攥皺了。
他深吸一口氣,心罵了一句無恥,慢慢松了手上的力,微微一笑。
很好。
……
第二日晚,蕭昀手肘撐在案上閉目養神,指頭有節律地敲著桌案,邊聽太監念奏折,邊給批示。
尹賢走進來,附在蕭昀耳邊輕聲道:“陛下,謝才卿在外面求見。”
蕭昀輕敲桌子的作一停,睜開一只眼:“這麼晚了他不回府,來見朕做什麼?”
眼下已經晚膳后兩個時辰了,外頭天都黑了,再過會兒他都準備歇下了。
尹賢道:“他怕您晚間勞了,去了膳房,親手給您熬了點補湯,想盡點心意。”
蕭昀眉梢一提,坐起來道:“這不都是后宮嬪妃干的麼?這個時辰來給朕補子……”
他頓了頓,笑說:“能補一整晚呢。”
尹賢一愣,憋著笑,心道陛下個不正經的。
確實如此,這時辰送補湯,若是個妃子,還親自送來,就是求陛下臨幸的意思。
溫阮穿進一本女性先鋒向深夜檔小說裡,成為全書牌最好,死最慘的女配。係統要求溫阮攻略男主,溫阮說:去你媽噠~父親乃一品靖遠候,大哥入朝官拜鴻臚寺,二哥腰纏萬貫第一富,她是溫家掌中珠。她是腦子被糊了水泥,纔要去攻略一個根本不愛自己的男人?溫阮千嬌萬寵,日子過得快活逍遙,直到她發現每日跟在自己身邊的俊俏小忠犬,好像有點不太對勁……阿九:“姑娘上月想入仕院聽學之事,今日已有聖意下來,準了。”溫阮:“……”阿九:“前日對姑娘出言不馴的張公子,於昨夜不慎落馬,死了。”溫阮:“……”後來一日,溫阮親眼見著正在演繹追妻(她)火葬場的原男主,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跪在了阿九腳下,恭敬地喚了一聲:“殿下!”
誤入豪門,東窗事發一夜之間一無所有。面對渣父母還有周家正宗大小姐的bī迫,走投無路周時光攀了個高枝。孟家三爺財大氣粗,只是性格奇差,周時光忍了他三年,決定把他踢了。“孟先生你拽我腿做什麼?哎你撒手,哎您別跪啊!救命!
齊繡婉是刺史千金。 本該錦衣玉食,高枕無憂一世的小姑娘,卻因爲偷聽到惡毒大嫂密謀害人的事情,所以被惡毒大嫂毒啞了嗓子和折斷了手,最後又被賣到了封閉的鄉野山村中。 小姑娘爲了爹孃不被惡毒嫂子加害,更爲了在爹孃的面前拆穿惡毒嫂子的真面目,她忍辱負重,不敢輕易尋死。 可逃離之日卻是遙遙無期,沒有任何的希望。 就在感到絕望之時,有一個沉默寡言,體魄強壯的男人在市集上用了三兩銀子把她買了下來。 開始的時候小姑娘怕這個男人怕得要死,巴不得男人離她遠遠的,可後來卻是男人讓她離得遠遠的,小姑娘卻反而越發的黏人。 【落難美人x沉默寡言身強體壯獵戶】
【西裝暴徒腹黑大佬vs小作精發瘋女大學生】 餘恩恩第一次見到徐幸止,他長身玉立,矜貴傲然。 那天徐幸止緊緊握着自己的手,他說:“既然你們都不喜歡她,那她就歸我養了。” 那年的徐幸止才十八歲。 從此以後,餘恩恩心中喜歡的人,就有了具象化。 這十年間,徐幸止像是嬌養了個小祖宗,把人寵的無法無天。 他又嚴厲又寵溺,餘恩恩要星摘星,要月摘月。 卻從來不迴應她的愛。 餘恩恩使出渾身解數,徐幸止始終不爲所動,她終於放棄。 她喝醉了酒,哭紅着雙眼。 餘恩恩緊緊攥着徐幸止的衣角,低聲說:“小叔叔,從今天開始我就要喜歡別人了。” 看到餘恩恩挽着別人的那一刻,徐幸止遏制多年的感情終於爆發。 他偏執的從別人懷中將餘恩恩搶過來。 放低姿態,柔聲誘哄,“恩恩,再喜歡小叔叔一次好不好?”
明朗被送進容國公府做沖喜娘子時,有人羨,有人嘆。 羨的是若非大病,那光風霽月前程無限的京城第一公子輪得到她這個庶女? 嘆的是他病入膏肓,生死未卜…… 大夫人在明朗耳邊咬牙啓齒:“無論死活,你都別再回來。” 幾個月後,皇宮盛宴上,容翡身側坐了個小姑娘,嬌嬌憨憨,不太愛說話。 那一晚,容翡也沒怎麼說話。 全程只顧着幫小姑娘夾菜,添湯,擦嘴。 一雙清風明月般的眸子裏只有那小姑娘。 小姑娘一笑,他的眼裏便真的有了月亮。 *** 容翡病中時,耳邊總有一個聲音,小貓般軟軟糯糯,絮絮叨叨。 一會兒說:”今日下雪了,好漂亮,你要不要看?” 一會兒說:“今日的湯好好喝,你要嚐嚐嗎?” 一會兒說:“我給你留了一塊糖,你起來吃呀。” 容翡醒後,女孩兒明明很怕他,卻白着一張小臉,湊上來,輕輕握住他的手指,軟着聲音哀求:“哥哥,我會很乖,很聽話,別送我走。” 冷面冷心的容翡心一軟。 想,先養着吧。 這一養,就給自己養了個嬌滴滴的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