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七抱著連個孩子在乾清宮前面踱步，兩個小孩實在是太小了。

哥哥會好一些，哭起來聲音洪亮；弟弟哭聲小，總是低聲噎,弟弟沒那麼活潑的原因他也找到了，弟弟很懶，只要不是吃東西,能睡覺絕對不一下，若是哥哥哭了，會跟著嚎兩聲。

戚七坐在邊上,樹林間有風吹過，落下一片葉子。

戚七撿了起來,上面寫著東西，他挑了挑眉，沒想到鬼面人竟然已經混進了宮里面。

“你不想聽十八年前的真相嗎,你的爹到底怎麼死的，你另一個父親到底是誰，出來吧，我告訴你一切。”沒有落款,也沒有寫地址，但直覺他知道對方讓他去那家酒樓。

現在就連暗衛也可能有問題，這也是戚珩泰最近在排查的事，不過，鬼面人應該很難安排人進暗衛營，最多只有一兩個人在對方的控制之下，這一點戚珩泰有信心，他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戚七。

昨夜，兩人激了大半宿，然后，一起討論鬼面人的勢力，戚珩泰懷疑自己的暗衛，但是他并不打算暗衛，一兩個暗衛或者影衛叛變了對整個暗衛組織并沒有太大影響。

戚七已經讓聽風樓去查鬼面人的消息。

很快，戚七又收到一條消息，來自聽風樓，是關于戚五的。

戚五在進來王府之前，他家過得十分潦倒，甚至到了賣孩子才能活下去的地步，戚五便是那個被賣掉的可憐孩子，他跟隨著牙婆走，在路上大病一場，被拋棄了，滿膿包，幾乎活不下去。后來被王府的下人救起來的，下人看他可憐，便把他帶了回來，讓他參加王府的選拔，他經過幾的考核功為王府的侍衛，幾年后才又被招進去暗衛營里面。

當年救過戚五的人現在已經不在了，事過去了太久遠，已經無法繼續查這件事。

戚五在西南王府的蹤跡也已經查到，據調查，在戚九行刺之前，確實有人進過西南王府，那人長得很像戚五。

夜晚的時候，戚七獨自走在了小路上，忽而后傳來了聲響。

“小七。”戚五站在戚七后，他的神看著戚七和以往有些不一樣，藏在暗夜里讓人看不清。

“五哥？你來了。”戚七臉上欣喜一閃而過，然后神變得凝重。

戚五不應該出現在這里，沒有主子的召喚，尋常暗衛是不能隨意出現在這些地方的。

“小七，跟我來。”戚五說道。

戚七猶疑了一下，跟著他去到一空的宮殿。

關勝大門，走進房間里，一個雙鬢上有著白發的男人負手而立。

“你來了。”那人回頭。

戚七心里有些猜測，這個人，大抵就是鬼面人的一員。

“你是什麼人？在這邊裝神弄鬼？”戚七看到戚五站在那人邊，他的眉頭皺的很深。五哥竟然是對方的人，戚七不想相信這個結果，可現在他不得不接這個事實。

“我是你什麼人？”男人長得很俊朗，雖然歲月在他上留下了痕跡，但依舊掩蓋不了他的風華。其實仔細看，能看出他與戚七又些許相像，戚七的眼尾和他他一樣微微網上卷，哭起來的時候萬千風。

“我是你的父親。”男人看著他。

戚七心里咯噔一下，他有想過這個答案，但是從男人里說出來，他還是驚了一把。

“我為何從來沒見過你。”他握了握拳頭，從來沒有見過的父親二十多年了，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戚七并不覺得高興。

“自然是有苦衷的。”

“戚家一直在追殺我，我小時候本沒辦法陪伴在你們邊，否則你和胤兒都有危險。”男人說道。

戚七將信將疑，這麼多年來，鬼面人都沒有出痕跡，朝廷也一直查不到，面前的人本無需掩藏，他這麼多年卻從來沒有出現過。可見，他對爹爹和對自己，也并沒有什麼。

“我想知道，爹爹是怎麼死的。”戚七張地看著他，“你知道赤焰嗎？”

穆瀾江眼神閃了閃，“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被人抓進宮里，然后死了。”他淡淡地道，“你要給你爹報仇，否則他在天之靈都不會安息。”

“赤焰是前朝皇家專門下給犯了錯的妃子用藥的，特別是失.的妃子。”戚七說道，他盯著穆瀾江，看到對方皺著的眉頭。“你是前朝的人對吧？”戚七嘲諷地笑道。

“是那個狗皇帝給你洗腦了？”穆瀾江皺著眉頭說道。

“你要知道，你爹是被戚焱害了，你是他兒子，要為他報仇！果然在皇宮長大了就養不，被狗皇帝哄兩句就會搖頭擺尾的過去。”穆瀾江諷罵道，“若是你不為你爹報仇，你就是忤逆子！白眼狼！”

“你以為爹爹被老皇帝要了，所以才會下藥殺了爹，是嗎？”戚七反問。這一切太好推敲了，如果老皇帝沒有撒謊，那麼，為什麼他的父親要殺了爹爹，因為擔心爹爹再也不忠，真是可笑。

“……他是我的，臟了自然活不下去，我想你爹也很高興自己能死，讓他委迎合反倒委屈他了。”穆瀾江有些惱怒被戚七揭穿這一切，他解釋起來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戚七深呼吸一口氣，他手中的青筋幾乎要出來。

“我知道你對你爹深，現在就有一個復仇的機會，如果你能把握，日后，天下至尊的位置都會是你的，畢竟，你是我唯一的兒子。”穆瀾江又說道。

“如果我說不呢？”戚七問道。

“那麼你回去就會發現你的兩個兒子死了。”穆瀾江接著說道，“我實在命令你，以一個父親的份命令你，難道你連三綱五常都不要了嗎？”他抬起下，蔑視地看著戚七。

“那也是你的孫子，你也舍得，還真是冷。”戚七諷刺道。原來，來這里之前他還帶著一希冀，也許，他的父親并不是那麼十惡不赦的人，也許，老皇帝騙他了，可是，聽到這一切，他才知道，原來自己想的太天真了，面前的人狼心狗行，他不配為人！

“戚家的脈是這個世界上最骯臟的脈，我想，你爹也這麼認為，是了，我還沒告訴你，其實，你爹是前朝皇族唯一的脈，現在，你是江家唯一的脈了，只要你殺了狗皇帝，你就是天下唯一的皇帝。”

戚七握了手心，他聽主子說過，當時的鷹衛護著前朝江家一路逃生，然后一直藏起來到現在，他沒想到，他爹竟然會是前朝孤。這件事對他來說并沒有什麼特別，事過得太久太久了，他一直生長的環境都與前朝無關，本沒有那種反清復明的想法。只是讓他有些不甘心的是，原本的鷹衛應該聽命于他們的主子，到最后反而噬主。他爹不僅僅被老皇帝害了，更是被這些狼子野心的人害死了。

“我考慮考慮。”戚七說道，他不清楚穆瀾江的底細，沒有完全把握他不能手，可是，這是殺他的一個絕好機會，若是錯過了，他怕自己憾一生…

面前的人只是他的殺父仇人，還有敵人，與主子為敵的人都是他的敵人。

戚七手中的匕首在。

戚五輕輕搖了搖頭，給了他眼，讓他不要沖。

戚七愕然地看著戚五，五哥是知道什麼嗎，戚七心中有千萬個疑問想要問戚五，但是，現在不是問的時機，于是他默默地收起了匕首。

“你把這包藥拿著，這是赤焰，無無味，不會讓他察覺，你下在他的飯里，讓他吃下。”穆瀾江說道。

“如果你做不到，那麼只能我來做了，你的兩個孩子也不要了。”穆瀾江淡淡地說道。

等到兩人走了，戚七才慢步走回去。

外面的月十分慘淡，四月的天忽而吹起一陣冷風，讓他覺得心寒。

主子，你在哪里，什麼時候事才能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