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說了你滾……你說什麼?”
顧慶昌回頭,瞇著眼,咬著牙,一臉難以置信:“你說誰求親,要娶誰?”
傳話人深呼吸一口,彎腰行足了禮:“是鎮北王求親!求娶咱們家停爺!”
現場一片安靜,雀無聲。
不但顧慶昌失了魂,顧停自己也一臉驚訝:“你說鎮北王上門提親,求娶……我?”
傳話人用力點頭:“是。”
霍琰瘋了嗎!不是說好了都是戲嗎!
一切都是假的,他們二人并沒有任何關系,真出了事,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為什麼要求親,萬一這親真求了,顧厚通答應了,以后怎麼辦?鎮北王的名聲還要不要了?霍琰是個傻子嗎!
傻子鎮北王如今正坐在顧家正廳,和顧停的父母對面喝茶,正廳門口,是他親自捕的大雁,活的,的可歡快。
第73章 本王要娶你
一對大雁, 氣神十足,只是被綁了翅膀, 腳不了,綁在上的紅綢不知怎的它們自己扯去了, 聲一聲比一聲洪亮, 別說顧家人, 左鄰右舍附近人家只怕都聽到了。
霍琰因份高, 一進正廳還未說明來意,就被迎到了首座正位,眼下他放下茶盞,神鄭重:“顧停人品貴重, 彩絕艷,本王心中甚慕, 特此上門求娶, 還二位應允。”
顧厚通張的抱著茶盞,手有些抖,白瓷杯蓋和杯相撞,發出細碎脆響, 他趕又放下了。
斜眼看看門口那兩只神奕奕的大雁, 再看看外頭列方陣的親兵,心說這是問他意見麼?要是他不答應, 是不是立刻會被打死?
往日里算計可,趾高氣昂的顧父,在這一刻了鵪鶉, 什麼都不如自己的命重要。
還是馮氏穩的住,僵著臉笑了笑:“王爺遠道而來,又如此厚,寒舍蓬蓽生輝,只是這婚姻大事不可兒戲,我家停哥兒是庶子,是個男兒,從未學過掌家理事,亦不能生兒育,王爺可盡知曉?”
霍琰:“本王知。”
馮氏頓了頓,眼神微暗:“我家停哥兒不好養,要求極高,稍不能讓他滿意就會大發脾氣,王爺可盡知曉?”
霍琰想起那什麼小銀魚小南珠,角不由自主揚起:“本王知。”
馮氏咬了,眼神更深:“我家停哥兒自小頑劣,喜外面天地,慣離家出走,無規無矩,極難管束,王爺可盡知曉?”
霍琰抬眼看了馮氏一眼,冷笑一聲:“本王知。”
“即便如此,王爺無尚尊貴……”馮氏到力,指尖發著抖,仍然咬了牙,“顧家小民,實在不敢高攀。”
霍琰瞇眼:“夫人這是不答應?”
馮氏突然倒在了顧厚通上:“老爺——妾好怕,王爺這是在威,咱們必須答應嗎?”
顧厚通推開了,小心看了外頭一眼,吞了口口水,不知在安還是自言自語:“王爺肯定不會來強的……大家都是講規矩的人……”
霍琰眉鋒冷厲,眸卷寒霜:“ 本王知民間風俗,談婚論嫁,總要對自己人謙言幾句,比如說自家兒才貌一般配不上等等,自己挑剔過了,別人就不可以挑剔,一丁點都不行,看起來謙言,實則護短,夫人這‘謙言’——本王聽著怎麼有點不對勁?”
馮氏的心重重一跳。
霍琰微微微微前傾:“本王親自上門求娶,換做別人,不說立刻興高采烈,至至會想了解本王,夫人如此不不愿,是害怕本王委屈了顧停,還是夫人曾經大大委屈過顧停,怕本王為他撐腰,回頭報復?”
馮氏攥住抖的手指:“他同你說的?”
霍琰嗤笑:“夫人這話可是不聰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啊。”
馮氏突然抬頭:“王爺一代梟雄,言必信行必果,鎮守邊關,創不世之功跡,青史怎敢不留名,往事已矣,今我兩府若訂鴛盟,您這樣的人,定不會追著算舊賬,是不是?”
這是要談條件了,我若應了這樁婚事,你就不能找后賬!
霍琰慢條斯理:“本王一向大度,和你沒有任何前事,當然不會翻舊賬,可別人的前事是別人的事,本王也管不了。”
意思也很明顯,老子不吃你這一套!
馮氏臉慘白:“這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妁之言……”
還是在想辦法推,暗指霍琰自己親自提親是不合規矩,也別怪們不答應!
“要規矩是不是?”霍琰突然拿出一枚玉佩放在桌上,“長者賜,不敢辭,你我二府本就有婚約,再不認,是想本王告麼?”
馮氏看到玉佩就頭大,當年老王爺和自家定下口頭約定時,就是這枚玉佩!
外頭親兵方陣里,小頭領有模有樣訓話:“站好了都站好了!給老子離遠點,省的嚇著人摔著了玉佩,你們幾條命都賠不起!”
“是!”
靜這麼大,顧厚通馮氏別說拿起桌上玉佩細看,連都不敢了。
鎮北王今次前來,響非常,就是在宣告,就是讓所有人都知道,這門親事,你應也得應,不應也得應!
……
鎮北王親至顧家求親,消息長了腳一樣立刻飛遍了整個京城,宜昌侯府里,被打了板子跪過祠堂的俞星闌差點站不住:“你說什麼?他求親了,來的不是宜昌侯府,而是顧家?”
下人垂首回了個‘是’,俞星闌立刻砸了一套杯子:“憑什麼!顧停那賤人憑什麼!我為了他都已經付出至此,他怎麼敢這樣對我,怎麼敢!”
謊話說一千遍自己都信了,俞星闌真的以為自己很特殊,鎮北王在認真考慮,不可能放得下他,他有宜昌侯府的金字招牌,還有宮里的支持,路已經走了這樣,就一定能功,哪怕強按牛喝水,霍琰也得來找他!他不要多的,只要這件事了,他會立刻改了玩的心思,日后自會細水長流,好好過日子……可鎮北王竟然不愿意!
他都已經委屈自己,不反對霍琰收了顧停,霍琰還不愿意!
最重要的是,丟臉的事已經干了,話也放出去了,結果卻不如意,他以后要怎麼辦?在這京城繼續丟人麼?
萬萬不行!
他立刻指著下人:“你去,馬上,給宮里遞個信!”
下人回話有些弱:“宮里現在應該也知道了吧……”
再遞信干什麼,找不痛快麼?
俞星闌眼珠通紅,厲聲道:“你去你就去!”
“是!”下人麻利的溜了。
宮里果然已經知道了。
尤貴妃素手掐斷了花枝:“過分!好個鎮北王,不要太過分!本宮就不信,事到如今他還沒看出來意思,明明知道宮里有意撮合,還敢這麼干,是故意跟朝廷做對是不是!”
摔了一瓶花,火氣控制住,尤貴妃深深吸了口氣,角勾起冷笑:“他當然要跟本宮做對,他殺了本宮哥哥,怎麼可能跟本宮好?行啊,今兒個天不錯,也算收拾人的好日子,來人!”
有個時間,可是到了呢!
……
馮氏腦子轉得飛快,想不出任何法子應對眼前,答應不答應,都是大大得罪了鎮北王。
霍琰老神在在端坐首座制造力,還不忘口干了喝水,一點也不委屈自己。
門口大雁聲嘹亮,也不知道誰給的底氣,在助誰的陣。
正當空氣滯,場面僵,接下來不知如何是好,朝哪里發展時,顧停來了,一來就石破天驚,沖著霍琰放話:“我不同意!”
馮氏幾乎立時卸了力氣,萬萬沒想到,最后就于水火的竟然是這個向來瞧不上的庶子!
什麼?他說不愿意?所以這件事是鎮北王剃頭挑子一頭熱?
那就……更麻煩了。
馮氏是過來人,太懂這男之事,為什麼總是要教兒矜持,自,因為這種事讓男人來做,他們才會記憶更深刻!追求的越難,越不容易,最后越不想放開的才是他們,只要好好經營,這段婚事就錯不了,可顧停態度曖昧不愿意,鎮北王一心一意要求得,這樁婚事……還有機會說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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