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男的染為xy, x來自母親, y來自父親。但也有極數男擁有三條染, 組合可以是xxy，也可以是xyy。很不幸, 我和澤的基因就是屬於這極中的一部分。”慕驕解釋。

其實這次澤過來, 就是想做一個關於犯罪人格和天生犯罪人的分析。慕驕正要拿過澤的海爾量表, 月見“咦”了一聲, 說：“哇, 小叔叔你做什麼測試？好高分。一定是天才。”

澤長長的眼睫一，抿了抿, 言又止。

慕驕：“……是天生的變態。得分越高越變態, 他表了。”

澤並不否認，在他的長過程中的確出現過各種潛在犯罪人格的心理特征。但月見握著他的手，回頭就瞪了慕驕一眼：“你才變態。”

“y決定一個人的雄比例, xyy染組合的男又被稱作‘超級雄’，因為多了一個y，他們會變得更侵略, 更為‘暴力、危險、有犯罪的強烈沖’。更有可能為犯罪人。而且, 有著xyy的男被關到神病院的比例更大。”慕驕不鹹不淡地懟了回去。

“你自己還不是多了個y。哼！”月見嘟著很不滿。

見景藍平靜地看著自己, 慕驕輕咳了一聲，說：“關於海爾量表測試，我也是天生變態型人格。”

“但你們都沒有為犯罪人。”景藍依舊平靜。

肖甜心有些張，一直握著慕驕的-基因分析表。“甜心，幫我把那一疊表整理好吧。”他對微微一笑, 示意他沒事，他很好。

“嗯”了一聲，肖甜心埋頭把他的那遝實驗數據檔案一一整理好，裡面有五千個人的分析表，其中一份是李鈺的報告。也是屬於xyy。

“李鈺在臨床上屬於：生理上是男（雖然最後做了變手為），但心理上是，再考慮到他是雌雄同，海爾量表數值低，主要求警方抓捕，是一個很特殊的個案。”慕驕說。

肖甜心是最明白他所想的，忍不住道：“你想拿做實驗對象？”那就意味就必須得保住的命。

沒有毫瞞，慕驕說：“是。”

那他就會為輿論的公敵。這條路，不好走。

盡管一切科學家的初衷都是為了人類，為了科學。

“分析，理解，研究，有助於總結歸納犯罪人的各種心理狀態。雌雄同人，這還是首一例，的心路曆程，值得探究。”慕驕說。

肖甜心抱著一遝資料，坐到了眾人中間，看了看慕驕，又看了看澤，咬了咬說：“你們都是最好的人。不是天生犯罪人。”看到他和澤都承認自己是變態，的心理很不好。

“因為。”景藍說，“因為有人對他們付出了，所以，他們得以改變。即使是反社會型人格，也要在15歲後才出現。”

澤的年悲苦，他沒有得到父母的，但他自己分裂出了溫善良的澤來取代本我人格，約束自己的行為。而慕驕——

他笑了，笑得很溫。

他舉起手來，了的烏黑直順的發，說：“甜心，在我十七歲那年遇到了你。我原本麻木冷酷，無法知，卻在遇見你的那一刻，心出現了悸。因為你我，亦因為我你。十五——十七歲，站在反社會型人格形與出現的分水嶺上，是你挽救了我。”

這波狗糧還真是被強塞得不及防。月見對澤眉弄眼，笑得十分揶揄。慕驕直接無視，而肖甜心臉蛋紅撲撲的。

唯有景藍覺得自己是多餘的那一個。

於是決定把話一次說完，盡快離開這裡。景藍平靜無波的眼瞳裡閃過一執拗與堅定：“我會去監獄為李鈺做一次詳細的心理檢查，的幻想部分，shaw，我需要你分析得更詳細明白。”說著指了指澤，又說：“其實我很好奇，在先生的長過程中，如何克制他的犯罪沖。”

因為景藍和澤是初次見面，所以他稱呼澤先生。

澤點了點頭，說：“我澤就可以。我確實有過殺人的念頭。很沒有征兆，沒有機，就是想那樣做。”他沒有毫瞞地剖析自己。

“你可以我景藍，或者king。你出現殺人的念頭時，是在幾歲？幻想下手的對象是什麼類型的人？”頓了頓，又說：“我看過慕驕對你的部分心裡評估，你曾是四重人格患者。而且你的年有來自父母方的很深的冷暴力。你有沒有幻想過弒母弒父？”

十分尖刻的問題。

澤沉默了許久。

月見一直很張，多次想說話，又咽了回去。

不希澤痛苦。

“沒有。我沒有想過弒父或弒母。我一直不敢承認，直至四重人格全部融合，明白到母親對我的傷害和不屑一顧不再重要，我才敢承認，我一直著。但後來，變得什麼也不是，我得到了解。我的幻想，並不複雜，我曾幻想過勒殺父親的人。但這個念頭一出現，會有另一個澤站出來，控住我的行為。”

慕驕一直在分析，覺得澤的案例確實很有點意思。之前，他為澤融合人格，並沒有從犯罪角度出發，去研究他的潛在犯罪型人格。“我想，澤的自控能力非常強。他的額眶皮質細胞活躍程度應該很高。”

因為涉及到生學、神經學、解剖學、心理學和犯罪學，怕大家不明白，慕驕解釋：“科學家詹姆斯法隆指出，人的大腦中，額眶部皮質正中前額皮質，再到前額皮質的結構中，有個‘扣帶回’區域，負責控制緒和行為。而我的研究也是延續這一部分，並將人的大腦與心理學、犯罪學聯系起來，著重研究大腦與心理、神變態的關系。就像‘扣帶回’這一部分，若這部分有缺失，這一類人就有為冷酷麻木殺手的潛質，從而在心理表達上，這類人更容易為天生犯罪人；而且當額眶部出現腦功能缺失時，額葉腹側功能也往往會同時缺失，這一部分控制著代表“”和“憎恨”的同理心結構組織；因為他們沒有同理心，所以殺人時相當冷靜、變態，如同吃飯一樣隨意，做出完全泯滅人的行為。”

“接下來我想做的，是要一份澤的腦部掃描圖，來確認我的這一論斷。”慕驕說道。

***

因為要用到大型儀，所以慕驕帶著眾人往後院那棟附屬小樓走去。

當鎖“噠”一聲打開，縷縷冰涼霧氣滲出，裡面又冷又黑。

“汪”的一聲，哈比忍不住哭了起來，抱著慕驕小不許進。

慕驕：“……”

他彎腰手一撈，將哈比抱了起來，兩只手摟著，給了哈比一個公主抱。

肖甜心原本還有些害怕的，此刻看見大小可都這麼萌萌噠，又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這裡有？”

“嗯，為了方便我做研究，有一間冰庫裡，放置有幾。”

將燈打開後，視野變得開闊起來。這裡每一層的大廳占地面積不多，房間也沒有主樓多，但每一個實驗室都規劃得整齊完善。“景藍住在最頂層。那裡還預留了幾個客房，給在這裡工作的學者住。”

頓了頓，又說：“有興趣在這裡住下嗎？我可以給你提供最好的房間與工作室，比如我的房間。”

肖甜心臉一紅，偏不答他話。這也能，太恥了！

偏暗的走廊裡，走在後面的景藍哼笑了一聲：“你追到了嗎？”

“誰說沒追到。甜心還答應了我的求婚！”這個時候，某只稚的大丹犬發作了，很沖地懟了回去，還一臉認真。

景藍又是一聲笑。

“甜心，等你結婚，我會給你準備一份大禮的。”澤微笑著了的頭。因為他知道，甜心為慕驕守得不容易，“你會很幸福。”

“謝謝你，大哥哥。”肖甜心笑得一臉甜。

慕驕覺得自己被無視得很徹底……

推開三層最裡的一扇門，大型設備都在那裡。

放置正子造影設備的地方有一個隔離區間，大家在外面等候。

慕驕讓澤換了簡便後進去隔離間等待，他消毒雙手後，戴上白手套，取來兩支不同的針劑，分開來為澤注。

他打開麥克分，做記錄，也方便外面的人聽得到他的說話：“正電子放斷層造影可以檢測到大腦的不同功能。現在，我將可以與大腦發生反應的分子，糖注進澤。糖是用來測大腦的新陳代謝況。”

注後，等待了一段時間，慕驕為他進行了首次大腦掃描。

然後，又為他注了另一種分子，搭載在葡萄糖上的氟的同位素。這個過程，需要漫長等待，要讓葡萄糖被活躍腦細胞吸收後，才會開始反應，而這個過程屬於一個小時。慕驕一一講解，說得十分詳細。

肖甜心看見澤躺在床上緩緩進了正子掃描儀，數個掃描儀立即追了上來包圍在澤的頭部四周。隔離市裡一片雪白，是真正高規格的那種醫學用實驗室，白熾燈，冷冷冰冰，而慕驕一白大褂，站在那看著電腦掃描圖，模樣嚴肅，沒有半分表，還真有點像冷酷的劊子手。

他人又高大拔，五深刻，如刀斧刻造，擰著眉時，一臉肅殺，但模樣卻又極端英俊，令人想到冷酷殘忍殺人如麻的英俊納粹軍。

看得月見抖了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慕驕。之前，慕驕幫助澤治療心理治病，展示的是很溫和的面孔，但現在的他是冷厲的。

“別怕，不會有事的。阿心腸最暖了。”肖甜心拍了拍的肩膀，現在才覺得，這個妹妹真可，而澤真是幸福。

“葡萄糖裡氟的同位素會釋放出正電子，正電子與電子撞從而產生能力。這些能量會被正子掃描儀裡布的線圈檢測到，從而讓電腦像，重建出一張大腦的3d掃描圖。而我會據葡萄糖的指示，給撞度不同的大腦區域標上不同的。大腦活躍程度越高，就會越深。”慕驕對著麥克風條理清晰分明地一步步闡述，“我曾在來自全球26個不同國家的一萬個人裡做過實驗，其中包括三千個犯罪人。相對正常人，犯罪人的額眶部和杏仁部的腦功能相對衰弱，淺淡；伴隨而來的，總是不同的心理疾病，他們都很冷漠，變態度很高；而澤剛好相反，他那部分腦區域活躍程度非常大，這個區域正是用來控制沖的。對澤的實驗，印證了我的推測，他有超越常人的控制力。這和他的額眶皮質細胞活躍程度高有關。澤，既是天生犯罪人，又同時備天生犯罪人所缺失的控制力，這在我的實驗數據庫裡是第一次遇到。考慮到他的腦細胞過度活躍，很可能會出現阿爾茨海默癥，我還要做一些研究。”

肖甜心一直聽得很認真，但電話忽然響了。

怕打擾別人，走到門外去接聽。原來是公安局的電話。陳星給慕驕打了許多次電話了，但他正在工作，所以手機靜音。

“翟林很狡猾，為自己制造了不在場證據。我們查到，失蹤了的何英蓮的孩子化學考試不及格，所以將孩子帶去化學興趣班。巧那天，翟林到興趣班找退休的老教商量點事，半途上了那個小孩。小孩的圍巾掉到了地上，他揀起，他堅稱狗是那時黏到他上的。他認為，狗在他上，只能說明他見了狗的主人何英蓮，與之有過接；卻不能證明他殺了狗的主人。而且，他和何英蓮連一句話都沒說過，只是遠遠見了一面。這一點興趣班的師生可以作證。關於狗的證據，不足以指控他。昨晚，史斯的律師來保釋他出去。但今天下午五點時，跟著他的警員回報，他擺跟蹤，目前失蹤了。”陳星說得非常快，這是一個壞消息，但他話一轉，說了一個好消息：“但據慕教授下午給的關於黃金漆的比對結果，我們拿到了對史斯的搜查令。大家正準備去遊艇會，想上慕驕一起分析兇手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