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醉面無表扭過頭。

“對不起忘換偽音了。”小九不好意思地換了副滴滴的音線，“今天COS的是不知火舞，子短了點不方便活。”

小九大大咧咧把折角的子了下去：“宋哥你是不喜歡這個角嗎？我可以換裝的，你喜歡什麼樣子我都有哦。”

聽到最后一句話年終于轉過了頭，聲音平靜問：“什麼都可以嗎？”

*

張驍在酒吧里一晚上也沒找到人搭訕，他喝了杯里的酒正要失離去，一名穿著校服的生懵懵懂懂坐上旁邊的椅子。

那真的是一個很可的生，皮白白的眼睛瘦瘦的，還是個高中生什麼都不懂，聽著他談論數學研究眼里出崇拜，一個勁夸著教授真厲害。

在一瓶一瓶的灌酒下他眼里出醉意，他本來想離開的，可生握住他的手。

張驍腦子里那弦立馬斷了，領著生到了周邊的酒店，兩人開了房很快擁吻在一塊兒，都沒管門有沒有關。

在吻下去的那瞬間他自己輕飄飄的，覺自己終于時來運轉了，不僅評上了副教授的職稱，還有年輕孩兒投懷送抱。

他掉了自己的服，手放在生的校服扣子上，正要解開時突然聽到對方聲氣的音：“你這手放什麼地方呢！”

“我是正經男模可不是東歐來的那些野模。”小九不屑地推開他，“賣我們不做的。”

張驍沒想到對方居然是個男的，一想到和男生吻了半天他嚨里一陣反胃，可他還沒來得及去衛生間瞥見門口站了一個人，這一瞥令他如墜冰窖。

那是一個相當漂亮的年，有雙細長的丹眼，臉尖尖的皮雪白，可因為瞳異常漆黑有凜然的意味。

“宋醉？”

張驍有點不確定地開口，此時的宋醉氣質同平日里的安靜截然不同，完全不似下午那個天真無助的學生，令他有些不寒而栗。

年倚在門邊低頭擺弄著手里的手機，語氣仍然是客客氣氣的，甚至還泛出兩分天真。

“名校的副教授和高中生在賓館上|床，您說傳出去會怎麼樣呢？”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捉蟲）

年的聲音很輕, 但張驍整個人手腳發涼，像是置在十二月的冰天雪地里。

他下自己的惶恐：“你沒有證據。”

僅有照片證明不了什麼，如果照片可以審判一個人還要法庭作什麼。

“可不需要證據。”

倚在門邊的宋醉抬頭。

張驍正反駁突然明白了年的篤定，如果這件事曝出去, 勢必會在輿論上引起熱議。

所有人只會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東西, 相信名校的副教授和未年高中生上了床。

即便他怎麼解釋也會當作事發后的狡辯, 不止滬大會迫于輿論開除他, 其他高校也不會錄用他。

可以說他的科研路到此斷了, 旁人也會用有眼看他。

此刻張驍眼里只剩下深深的恐懼, 原本他沒把一個家世清貧的學生放在眼里，以為最多不痛不鬧兩次，沒想到手段這麼臟。

如果說宋醉預謀三四天他倒沒這麼恐懼, 但年幾乎是頃刻間的反應, 像是習慣游走在黑白之間。

他后悔自己因為一時的搖招惹了一個小怪。

張驍深呼吸了一口氣, 面帶苦開口：“我可以……我可以公開向抄襲你的論文道歉，希你能原諒我。”

他的舌尖彌漫深深的苦意, 他很清楚學造假有多嚴重，輕則分重則開除，只希學校能看在他自己承認錯誤的份上從輕理。

年毫不在意他的痛苦，輕描淡寫提醒。

“還有我的神損失費。”

張驍聽見神損失費這個詞太忍不住突突跳, 宋醉知道被抄襲這件事滿打滿算不到一天, 這就有理由要神損失費了？

可掌握主權的是宋醉，他沒有拒絕的余地只能試探問：“五萬塊？”

宋醉偏頭看著他。

一直到他說出十萬塊后年才滿意般抬了抬眼，張驍穿戴整齊走出酒店前不由得問：“你哪來的錢找人？”

從宋醉的打扮樸素來看不像舍得出錢的人, 他正疑心是不是親戚朋友，聽到后的年答了句：“下午不是你給的錢嗎？”

聽到這個回答張驍一口氣生生堵在膛里，從嚨下方泛出濃烈的金屬味, 他相當于一手葬送了自己的未來。

他走出酒店后臉煞白得像白紙，連腳步都是虛浮的。

同來時的志得意滿不同，如今張驍心里只有滿滿的后悔，整個人像是老了十歲，如果能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做什麼都愿意。

而宋醉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般回到酒吧，看起來只是名出門玩的普通學生，夜下把說好的錢給了小九。

小九數著錢喜笑開：“下次有好生意還找我啊，不過不接數學系的教授了，講矩陣講代數聽得我頭都大了。”

這位還穿著高中生校服的男模說到最后一句話翻了個白眼，顯然是格外嫌棄了，宋醉多給了五百。

小九腦子活泛立馬便想清楚了他的意思：“你放心我們做這行的都有職業道德，肯定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宋醉沒吱聲走向包廂拿書，今天因為張驍耽誤了學習時間，他得加快時間回學校了。

年英氣的眉擰了擰，不復在酒店時的沉穩從容，仿佛解決張驍對他來說遠不如看書值得耗費心力。

*

宿舍里侯泉預習著明天的課本，他跟心氣高的宋醉不一樣，在讀書上講究腳踏實地。

更何況宋醉的論文拎出來是有水分的，礙于同班同學他不會把疑似抄襲老師論文的事說出來，但在心里總歸是看不上的。

他在預習的時候躺床上玩論壇的學委突然直坐起來，靜大得把他嚇了一跳。

侯泉不滿開口：“你詐尸呢。”

“張老師發公開信承認抄襲學生論文！”學委的聲音蘊滿了濃烈的詫異，“他瘋了吧他。”

學界作假舞弊并不是太底下的新鮮事，可自己舉報自己的還是頭一個見，好巧不巧在升上副教授的第一天。

要不是理系的學生拒絕封建迷信，他都懷疑張老師是不是被下降頭了，怎麼上趕著斷送自己的前途。

“宋醉？”

侯泉沒想到宋醉的膽子這麼大，竟然直接把抄襲的論文發出去了，這下好了說不定要退學。

“你怎麼知道？”學委一副不敢置信的語氣，“張老師不僅承認抄襲宋醉的論文，還說要給他十萬塊的神損失費，我們理一班要在學校出名了。”

“張老師抄襲宋醉？！”

侯泉驚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以為自己聽錯了，宋醉有什麼東西值得張老師抄襲。

“要不是張驍親口承認說出去都沒人信。”學委連老師也沒了，“滬大竟然有這種沒師德的老師，不過應該是宋醉那篇論文很厲害才會心思。”

侯泉心里寫滿了深深的迷茫，在他接的教育里腳踏實地才是最重要的，可宋醉真的在大一寫出了論文，還是老師會心思的論文。

如果說他之前對宋醉還有輕微的攀比之意，畢竟大家都是全國各地升上來的尖子，雖有差距但誰也不服誰。

可今天到天塹之別，侯泉完完全全打消了這個念頭，干嘛要跟怪比。

隔壁的宿舍里吳縝著椅子上的男人，想了想還是鼓起勇氣開口：“宋醉可能出事了。”

在他話音落下的那一秒，他覺空氣里的溫度驟然冷下來，男人異的眼里浸滿冰冷，他差點嚇得。

吳縝嚨咽了咽開口：“他今天發現尊敬的老師抄了自己的論文評上職稱，因為沒有證據也沒辦法舉報，宋醉下午說了句出門了就走了。”

“我以為他出去一會兒就會回來，沒想到這個點還沒回來，電話關機打不通，我擔心他是不是想不開出什麼事了。”

吳縝的語氣充滿懊惱：“哎我下午就應該去報告輔導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