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初并不想提到祁老太太未來的離開,所以對'死亡'兩個字避之不提。
青年私心里也希,老人家能活得久一些。可人沒有永生,該來的總該會來,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了,能做的就只有面對。
“那如果我做得夠好,你……”
溫時初出言打斷:“哦對了,不僅如此,我希離婚后,我們雙方協定再也不踏足對方的生活圈,從此做陌生人,您做您的祁總,我繼續做我的小人,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空間里,傳來男人重的呼吸聲。
“你非要這樣嗎?那怎麼辦?”
“說到底,只是您不管不顧了三年多的私生子而已。”溫時初輕笑:“祁總您還記得當初您自己說過的話嗎?您說—"
“丟了就丟了唄,反正以后可以再生。”
那些傷人的言語,早就在溫時初的記憶里被牢牢銘記,即便有時候會暫時忘,可是看到眼前的男人又恬不知恥地在拿作籌碼,那些極近發瘋的痛苦又蔓延全。
“對不起。”
“當初您把我的寶貝當可以隨意失的非必需品,那您現在也大可不必拿著上演父子深的戲碼。”
溫時初本來沒生氣的,可現在越說越來氣,越說越委屈,緒到了極點,眼圈都紅了。
“你把我搞大了肚子就不要我了,你要真喜歡我,你怎麼會這些年都不管不顧?孩子生病的時候你不在,我沒錢手費的時候你不在,現在來說對不起有什麼用……”
“對不起。”男人口絞痛,抱住了淚流滿面的溫時初:“給我個機會彌補,行嗎?”
在清醒與沉淪中徘徊,墻上的指針滴答行進了兩秒半,溫時初在祁驍懷里睜開眼,冷冷推開了祁驍。
溫時初掉眼淚,咽下哽咽的聲音,盡量平淡地說:“抱歉,是我失態了。”
祁驍張開雙臂,想過去抱住溫時初:“小初,我……”
“你別過來了!”溫時初警覺地往后倒退。
“我提的要求不會改變,祁總您要是可以接,明天帶著婚前協議和相關證明來找我,我們去民政局把事兒辦了吧,別讓老人家等太久。”
溫時初刻意繞過祁驍,打開了家門。
“已經這麼晚了,沒什麼事的話,祁總還是請回吧。”
祁驍腳下像是灌了鉛般的沉重,溫時初這是在趕他走。
男人第一次目睹溫時初哭著訴說過去的事,本以為溫時初哭完了,氣也該消了,可沒想到溫時初話說到一半,忽然就收斂了緒,與他保持陌生人的距離。
這是完完全全把他當了一個外人。
“那我明天來接你。”祁驍往門外走。
“嗯,打著傘回去吧。”溫時初從鞋柜里取出一把傘,若無其事地遞紿祁驍。
祁驍接過傘:“你是在關心我嗎?”
“砰——。”回應祁驍的,是一聲不輕不重的關門聲。
第二天,溫時初把送去兒園,中午時祁驍來了。
祁驍今天穿了一件剪裁致的意大利手工襯衫,系著那條曾經被溫時初當腰帶的領結,即便下眼瞼著黑眼圈,但仍舊不減帥氣。
此時溫時初正在吃午飯,祁驍提前來了,為了避免祁驍尷尬,溫時初給祁驍倒了杯溫水。
“你中午就吃這個?”
餐桌上,只有一盤小小的青椒土豆,米飯看起來還是昨天剩下的。
“嗯。”溫時初淡淡地恩了一句,夾了一些土豆,就著飯小口小口地咽下去。
其實也不是故意節省,只是一個人的午餐,也就沒了做飯的力和必要,隨便對付對付就過去了,晚上等回來了再做些好吃的。
祁驍沒再說話,默默起,去了廚房。
溫時初看了一眼:“弄壞廚房要賠的。”
想起上次祁驍煮個泡面都能把廚房弄炸了,溫時初無意識地覺得好笑,慢慢悠悠挑揀著土豆吃。
莫約過了十來分鐘,溫時初快吃完了,祁驍端著一盤菜和一個碗,目凝重嚴肅地走出來,放到溫時初面前。
—盤是芹菜炒片,另一個小碗里裝的是蘑菇湯。
溫時初微微驚訝,很快又收斂了緒。
“多吃點,你都已經這麼瘦了。”
又香又薄的片有了芹菜的綠意點綴,顯得質鮮又可口,溫時初本來不想多給祁驍好臉看的,可眼前的男人一雙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著他,仿佛一只無害的哈士奇在等待主人的褒獎。
溫時初猶豫了片刻后,還是夾了一片。
味道說不上特別驚艷,但是是屬于家常菜的味道,很下飯。
溫時初又喝了一口蘑菇湯,淡淡的咸味里包裹了蘑菇的香濃味道,咬一口Q彈脆。
“炒得有些老了,鹽放的有點多,蘑菇煮的時間也不夠長。”溫時初目淡漠,又夾了幾片,若無其事地把剩下的飯吃完。
“嗯,我還在練,等下次我再紿你做,爭取做得更好。”
自上次廚房炸,自己煮個泡面都能被炸煤炭臉,祁驍回去之后就立志要提高廚藝。
只是男人天生就不是做飯的料,學了好幾個月,做出來的菜也只能算是'能吃’,還達不到味的級別。
可做得不太好,總比什麼都不做要來得好。
溫時初吃完飯,祁驍爭搶著要去刷碗,溫時初奪不過,就只好任由祁驍去了。
祁驍刷完碗筷,把公文包里的婚前協定拿了出來。
“小初,你看看,要是沒什麼異議的話你就簽了吧,你提的要求我基本都寫在上面了。”
“嗯。”
溫時初大致看了遍婚前協定,看到自己昨天提出的要求都被寫在合約里后,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祁驍坐在對面,親眼看著溫時初簽下自己的名字,深眉微微一挑,角過一不易察覺的笑。
簽完合約,溫時初拿好相關證件,往門外走,祁驍卻坐在屋子里不彈。
“怎麼了?”
“小初,畢竟是第一次結婚,你能不能穿得致一點?”
溫時初看了看自己,黃的運外套,子也是自己幾年前在地攤上買的50塊兩條的運。
再一看祁驍,著剪裁得的襯衫,一看就價值不菲,領帶打得一不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去參加婚禮的。
“好吧,那你等等。”
溫時初回房,換了一件白襯衫,加上一件藍條紋背心,子也換了白。
換好服后,祁驍已經在外面的車里等著了。
溫時初坐進車里時,眼神微變。
坐在駕駛位的祁驍,襯衫了藍的,而子變了白。
“???”他怎麼記得之前祁驍穿的灰襯衫?難不他記憶錯了?
溫時初一陣狐疑,但祁驍表現得一切正常,溫時初也就當沒注意。
到了民政局,照片咔嚓一聲拍下,拍照的人喊了聲:“茄子。”
溫時初沒笑,閃燈一瞬間模糊了眼睛,更空了大腦的思考能力。
照片就此定格,被印在了兩張紅本本上,刻上鋼印。
出了民政局,萬里晴空遠眺過去刺得眼睛有點疼,溫時初收回目,隨手把自己的那份結婚證塞進包里。
祁驍目落在溫時初纖瘦的影上,聲音深沉:“喜今日赤繩系定,珠聯璧合。卜他年白頭永偕,桂馥蘭馨。”⑴
“什麼?”溫時初一時走神,沒太聽清。
“沒什麼,走吧,我讓人來幫你搬家。”祁驍心舒暢,幫溫時初開了車門。
溫時初上車的作頓了頓,看向祁驍。
祁驍解釋道:“就算是假結婚,總得住在一起是不是?放心,我……盡量不你。”
許是上次第一次在清醒狀態下要了溫時初,男人現在一看到溫時初,一聞到溫時初上那味兒,就有些飄飄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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