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沒有必要。
沒必要問。
也沒必要知道。
沒必要。
沒必要。
本沒必要。
他不想聽。
不過巧的是,手機放下沒多久,楚義那邊打來了電話。
秦以恒幾乎是一秒就把電話接了起來。
“喂秦以恒,”楚義那邊聽起來在很吵的地方:“你現在方便嗎?我給你發了照片。”
秦以恒問:“你在哪?”
“菜市場,”楚義說:“我今天給客戶送東西,在這邊遇到我舅了,我可以帶一條鯽魚回去嗎?我們晚上喝鯽魚湯,當宵夜。”
秦以恒:“可以。”
楚義:“好。”
楚義說完就把電話掛了,秦以恒笑了笑,點開手機看了眼,果然看到楚義剛才給他發了一張鯽魚的照片。
秦以恒回他:以后想買什麼直接買
秦以恒:不用問我
秦以恒發完后沒多久,自己突然笑起來。
他覺得前面的他,有點自尋煩惱的意思。
不再多想,秦以恒把手機放在一旁,繼續工作。
另一邊,楚義拎了他舅舅給他的鯽魚,道了謝,上了車,又給秦以恒打了電話。
這下,楚義這邊的聲音安靜了許多,他扣上安全帶,秦以恒那邊剛好把電話接起來。
“我舅把魚殺了。”楚義笑著把車開出去:“怕我們吃不下,所以挑了條小的。”
秦以恒那邊笑起來:“既然要晚上當宵夜,那我晚上早點回來。”
楚義頓了頓,秦以恒的聲音聽起來這麼開心是怎麼回事?
他確實只是和他商量著買條魚,不是其他吧?
“好啊。”楚義看著副駕腳底下的鯽魚:“我先回家一趟。”
秦以恒:“嗯。”
楚義想了想,問:“你知道我舅舅是漁夫嗎?”
秦以恒:“現在知道了。”
楚義笑起來:“哈哈好,我舅我姨他們都對我很好的,剛才還罵我呢,說我結婚了也不說。”
秦以恒:“你怎麼說的?”
楚義:“我說到時候辦婚禮請舅舅上座。”
楚義說完咬住了下。
這個暗示秦以恒應該聽得懂吧?
果然秦以恒聽懂了:“好。”秦以恒說:“找個時間我們兩家人先一起吃個飯,再商量婚禮的事。”
楚義笑起來:“好啊。”
秦以恒:“不過我最近有點忙,可能得年后。”
楚義聽后立馬說:“沒關系,不急的。”
掛斷秦以恒電話后的楚義心大好。
秦以恒也太好太順著他了吧,什麼都好好好。
今天楚義的單子很順利,客戶都很好說話,到現在為止,所有的單子全部都是一稿通過。
所以楚義的時間也多了起來。
把車開回家,他先把魚理了放冰箱,才再去工作室。
這兩天因為忙,前幾天有幾籃球賽他都還沒有看。
所以才到辦公室,他就用電腦打開了那場球賽,決定看一段再繼續工作。
看著看著,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陌生號碼,楚義沒多想就接了起來。
“喂,你好。”
那邊不說話。
“喂?”
楚義把球賽暫停,又喂了一聲。
“你在看前天那場比賽啊。”那邊突然開口了。
楚義頓了頓,很悉的聲音。
楚義:“許智銘?”
那邊:“嗯。”
楚義頓了一秒:“對,在看前天那場。”
許智銘笑了笑:“我剛剛放了一個東西在你工作室門口,你一會兒記得拿。”
楚義:“啊?什麼?”
許智銘:“沒什麼。”
然后他就把電話掛了。
楚義一臉疑,他拿起手機走到了門口,果然看到平常放快遞的地方有一個袋子。
楚義把袋子拎進來,拿出里頭的盒子打開,是一雙鞋。
前不久剛出來的限量版簽名鞋,楚義因為工作忙,沒能在第一時間搶到的鞋子。
楚義把盒子蓋上,拿出電話,回撥剛剛的手機號。
但對方把電話掛了。
沒多久,幾條來自許智銘的微信彈了出來。
許智銘:小禮
許智銘:我的賠罪
許智銘:不用想著還給我
楚義點開許智銘的微信聊天界面。
在這三條消息上面,是許智銘兩個多月之前的消息,寫著:楚義,我們暫時不要聯系了,不要問我為什麼,也不要給我發消息了,對不起
楚義點開編輯框,發一條消息過去。
楚義:?
第36章
楚義長這麼大,了這麼多朋友,許智銘是唯一一個他不清頭腦的。
從前他和許智銘關系確實很好。
許智銘也確實對他不錯。
確實許多人調侃他和許智銘。
他們也確實從不放在心上。
最后,許智銘確實發了那些信息,猝不及防,莫名其妙。
大學時期,兩人都在學校時,關系比現在近很多。
因為兩人宿舍就是上下樓,學院也在隔壁,還一起在學生會,所以在校時,兩人就經常一起約著玩。
游戲,打球,吃飯,看比賽,逛街,聚餐,十次有六次兩人能在一塊。
早在開始認識時,許智銘就和楚義坦白了取向,說他喜歡的是生。
那時楚義沒有喜歡過別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將來的取向是什麼別,索就沒有說。
但因為許智銘的坦白,楚義就更放心和許智銘一起玩,沒把大家的調侃放心上。
楚義大二時,許智銘突然告訴楚義,他朋友了。
楚義自然是替他開心的。
許智銘曾經說過他的家庭,他有個常年生病的母親,還有妹妹需要照顧。
雖然和楚義的經歷不同,但楚義總能在許智銘上看到相似的無助,這也是為什麼他們關系能這麼近的緣故。
許智銘說他希找一個溫善良的孩子,希妹妹能一輩子幸福健康長大。
還希他和他未來的老婆也能幸幸福福,兩人以后再生個小寶寶,和他媽媽一起,一家人平平安安過一生。
那個朋友楚義認識,確實溫溫,很小家碧玉,楚義當時非常祝福他們。
只是后來,許智銘了朋友之后,就漸漸和楚義疏遠了。
不過楚義也能理解,談至上嘛,人家兩個是要組建家庭的,楚義只是扮演一個朋友的角,他是誰,不重要。
但沒多久,半年吧,那個朋友,就和他分手了。
分手之后沒多久,許智銘又重新找他玩,他像是被棄的娃娃,重新被撿起來。
但,楚義,還是不在意,他本不把這種事當回事,所以很快的,又重新和許智銘玩在了一起。
等到楚義大學畢業了,因為工作的關系,兩人才真的遠了。
楚義忙自己的工作室,忙自己的工作,許智銘忙著實驗,忙著論文,像楚義的許多朋友一樣,他們只能偶爾的找時間聚一聚,聊一聊有的沒的曾經。
三個月前,許智銘突然找他,說一起出來吃個飯。
楚義那天去了,飯桌上,許智銘告訴他,他媽媽給他介紹了一個孩子,他覺得還不錯。
許智銘的語氣聽起來,像是馬上就會和那個孩子結婚。
楚義再次替他開心,但那時許智銘看起來好像不是很開心,話里有種是因為媽媽催促,他才做這個決定的覺。
楚義有點同深,但又不知道該安什麼。
再次聯系是兩個月左右前,許智銘深夜突然給楚義打電話,迷糊之間,楚義聽許智銘說,他馬上就要結婚了。
楚義還沒來得及清醒過來,許智銘就把電話掛了。
第二天,楚義想發微信問許智銘什麼況,才發現許智銘大半夜發來的,說暫時不要聯系的話。
楚義打電話過去,但怎麼打都打不通。
楚義很莫名其妙。
說不難過是假的。
因為那段時間,他也在相親,許智銘這一遭,讓他一時之間慨很多,還想著許智銘是不是有什麼,是不是有什麼難,是不是家里出了什麼事,不想聯系所有人。
加上工作上的事,楚義更加惆悵。
于是去了酒吧。
于是到了秦以恒。
想著想著就繞到了秦以恒上,楚義把鞋盒放進袋子里,笑了起來。
他和許智銘之間沒什麼好賠罪的。
念及從前的,楚義從沒有怪過許智銘,只有慨而已。
誰的人生沒有那麼個三兩麻煩事。
楚義當初還在弄工作室時,許智銘曾找過他,對他說媽媽的病很不可觀,妹妹也要上大學了。
但楚義再關心下去,許智銘卻什麼都不說,也不讓楚義過去找他。
再后來,許智銘說一切都解決了,沒什麼事了。
所以楚義一直覺得,許智銘的突然不聯系,是有的。
但也許他已經不是二十幾歲左右的和想法了,要是在大學時許智銘這樣對他,楚義或許會找到他,當面問清楚怎麼了,需要幫忙的說句話,不要躲躲藏藏。
現在的楚義不是了,知道對于把握不住的東西,空有一腔熱是沒用的,大家都是年人,需要對自己的每一個行為負責。
你扭扭藏這藏那,我又何必要配合。
年人的世界本來就是,你今天不明說,我明天就忘了。
而且那天喝完酒之后,他滿腦子都是自己的一夜對象和自己的狀況,許智銘什麼的,早就拋之腦后了。
但也或許是因為,漸行漸遠之后,許智銘對他已經不再重要。
他會留著那段友誼,但不會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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