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明天還有兩場考試,回不去……”江云以在電話那邊都要哭出聲了,這段時間只顧著準備自招考試,沒想起來哥的生日快到了。
“沒事,你好好復習,考上了就是最好的禮。”江云邊低聲安,就怕妹妹被自己的事影響。
“等我考完了我們家就給你補過一個好的!”
“行,考試加油。”江云邊再哄了兩句,掛斷電話。
周迭聽到他細微地嘆了口氣。
江云邊收回手機,笑著道:“本來打算回家的,但現在回去也沒人了。”
周迭認真看了他一會兒:“要去我家嗎?我媽媽知道你今天生日。”
溫玥接到江云邊要來的電話之后,立刻開始做飯,人到門口的時候一桌子好菜已經上了七八份。
“是不是太盛了?”江云邊悄聲近,對溫玥的熱確實有點應付不來。
“也不是一定要吃完。”周迭把東西放在沙發上,“我上去拿點東西,等會兒。”
江云邊應好,乖巧地坐在沙發上。
周迭提著禮下來的時候,江云邊才后知后覺,哼道:“你是不是早就想著要把我拐過來?”
像只明知被寵還端著姿態的傲慢狗狗。
周迭輕笑,把禮遞到他的跟前:“嗯,無論如何都打算把你逮過來。”
江云邊調整好坐姿,認真地雙手接過:“謝謝。”
周迭凝著他的廓,微微垂下了視線:“不用太期待。”
他這麼說了,江云邊反而很好奇。
“我能打開嗎?”
“可以。”
紅的盒子占滿了手心,江云邊開的時候還有一瞬張,周迭不會是給他送……
盒子里安靜地躺著一只純銀的耳釘。
“哇哦。”江云邊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氣,但又萌生出了另一種驚喜,“很好看啊,謝謝你!”
是復古的款式,中間有一個致的墨綠葉片,仔細看是薄荷的紋路。
江云邊拎在手心的時候才聞到那極淡的雪松味,薄荷葉的澤跟周迭之前送他的信息素項鏈一樣的。
江云邊拿起來時才發現耳釘背后還刻著數字,0305,是他的生日。
獨屬于他的定制耳釘。
“這里面是有你的信息素嗎?”
“是我跟你的,葉子的枝干分了兩個區域,我跟你的各占一邊。”周迭輕聲說,“可能跟之前送你的項鏈有點重,但這是我覺得最適合的。”
至于為什麼是薄荷葉跟信息素的注……他想用這種的方式向過去宣告,十字星已經變了他的專屬薄荷。
江云邊很喜歡耳釘,十三四歲中二期的時候他打了耳,最喜歡的事就是挑耳釘。
當時只為了那點沒有道理的酷,挑來挑去還是覺得黑的十字比較有個,結果后面就了“十字星”。
他想戴上,又怕自己顯得急不可待:“你怎麼知道我有耳的?”
周迭的視線微閃,這才來得及追找理由。
“之前……”
“之前?”
“之前有一次回宿舍,你著耳垂。”
江云邊想起來了,是那次江云以給他寄東西,他試戴的時候被周迭發現。
“你還敏銳。”江云邊還是沒忍住,“我想戴上。”
“我幫你。”
周迭俯,指腹輕輕點起江云邊的耳朵。
從耳垂蔓延,江云邊想躲的時候距離已經不開了。
周迭的指尖輕輕將耳釘穿進去。
“好了嗎?”江云邊不敢看他的眼睛。
周迭順著他的側臉看了一圈,輕笑:“很適合。”
江云邊耳的紅已經蔓延到眼尾,錯開視線沒有回答。
溫玥做好飯的時候還猶豫著要不要下去買個蛋糕,江云邊制止了。
“今天在學校吃過了,不用了阿姨。”他乖巧地坐在座位上,看著可憐兮兮的。
溫玥把長壽面端到他面前:“云邊兒要健康,長命百歲呀。”
江云邊乖巧應好。
“聽小迭說你們這兩周去集訓了?覺怎麼樣?”溫玥溫聲細語地問道。
江云邊沒有提自己發生矛盾的事,著重夸了周迭四次考試穩坐第一。
“是嗎,小迭這麼……”
周迭的手機恰好就是這個時候響了,溫玥看到是周家的電話,讓他去接。
周迭走到臺外,一涼風順著門卷了進來,往溫玥的后頸上一刮。
痛覺似乎是突如其來,溫玥剛剛還婉的臉驟然變得難看。
慌地出手機看了一眼,之后抬手撐著桌面。
江云邊意識到況不對勁,立刻站了起來:“怎麼了?阿姨您……”
“沒事,云邊我沒事。”輕咳了兩下,梔子花香忽然從后頸滲了出來。
是Omega的發期!
“云邊,幫阿姨拿一下抑制劑,在屜里……”
江云邊迅速地去把抑制劑跟阻隔劑拿過來,但只是短短的片刻,溫玥的狀態急速下降,像是陷了劇烈的疼痛之中。
他從來沒見過發期這麼痛苦的Omega。
“阿姨,這里。”江云邊把抑制劑遞給他,隨后迅速地回頭去周迭進來。
溫玥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躺在醫院里,江云邊周迭還有周家的人都在。
爬起來時還有些用不上力,被周迭攙著。
“怎麼都來了?”臉還是很差,但卻出笑容,“我只是……冒。”
江云邊確信溫玥的狀況不可能只是冒。
下午他們到家的時候溫玥都還有說有笑,一點也不像生病,但發期一到的狀態就迅速下降。
周夫人表嚴峻,看了會兒睡醒的溫玥,抬手讓兩個小孩先出去。
周迭沒有。
周夫人低聲勸道:“小迭,你跟爺爺都是Enigma,在這里會影響你媽媽休息的。”
江云邊輕輕牽了牽周迭的角。
“去吧,小迭。”溫玥也拍拍他的手背,“我真的沒事,可能只是累到了。”
安靜下來之后,周夫人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著溫玥。
“嫂子,醫生跟我說你的狀況跟標記者有關,”周夫人蹙著眉,“你老實告訴我,你這種況維持多久了?”
溫玥眉眼上仍舊帶著笑意,純然又無懼。
“其實只是小問題。”
周夫人的聲音發著抖:“Alpha信息素引起的多衰竭小問題?”
溫玥笑意微頓,眉眼微松:“我在遇到周绱的時候就想過所有可能,所以我并不害怕。”
周绱,周迭的父親,周夫人的哥哥。
周老先生年輕的時候獨斷專橫,Enigma有極強的控制,在妻子過世之后他就對兒子繼承基因有了相當的執念。
但周绱一次又一次地讓他失,他無論坐了多次基因檢測,都只是Alpha。
后來周老先生安排了最頂級的Omega跟兒子結婚,但那時候父子的關系已經到達極點。
周绱不愿意被父親掌控,周老先生也不愿意放過兒子。
后來是幫哥哥里應外合逃出牢籠,周绱才遇到溫玥。
但好景不長,兩個人剛在一起三個月周绱就被周家帶回去了。
之后沒多久,因病死在了手臺上。
周老先生徹底失去兒子的時候才醒悟,被囚在失去兒子的巨大痛苦之中,沒有注意到還有一個新的生命的誕生。
周夫人找到溫玥的時候,周迭已經四歲多了。
溫玥答應讓周迭回家,自己卻留在跟周绱同住的小公寓里。
直到后來溫玥在工作上被Alpha擾,老人家才起態度讓回來,甚至阻止他們兩人見面來變相請回周家。
“我剛剛拿到醫生的檢查報告,我哥給你的終標記,在每一次發期的時候都在腐蝕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