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班里明顯興起來。
元旦晚會當天下午其實就沒課了,晚上在大場開晚會,相當于又放了個晚修。
“誒,我們今年還去樓頂嗎?”剛下課,許湛就急不可耐地回頭。
楊佑耳朵尖,瞬間就竄過來:“是嗎是嗎?那我準備買牌了!”
江云邊其實沒什麼興趣,但想起什麼又回頭:“你那天要跟我們一塊兒嗎?”
“什麼?”周迭放下筆,抬起眼皮看他。
“文藝晚會,一般都是高三先表演,之后到結束大概有兩個小時的空余時間。”江云邊耐心跟他解釋,“他們打算去藝樓的樓頂打牌。”
楊佑跟著補充:“每個學校的藝樓都有怪談啊,比如什麼樓頂白天只有十二階臺階,但晚上有十三階,又或者是音樂教室里的貝多芬眼珠子會之類的……”
江云邊呵了聲:“去年幾個想去抓鬼,結果在音樂教室抓了只大耗子。”
高梓寧想起就胳膊:“草,那只耗子有我小臂那麼大,我那時候還以為他要了。”
聽著不是什麼好地方,周迭看回江云邊:“那你們還去?”
“青春期的傻都這樣。”江云邊看著高梓寧,了他的腦袋,“總要做些與眾不同的事才覺得自己獨一無二。”
高梓寧:“為何你的眼里充滿了父。”
定下了目的地,晚自修的時候,許湛就想上去看看鑰匙還能不能用。
去年他們為了夜晚探險配了一把樓頂閘門的鑰匙,也不知道今年有沒有換鎖。
許湛寫了個紙團扔到高梓寧桌面,高梓寧用筆劃拉兩下又扔給楊佑,楊佑不樂意又往回扔。
跟他媽打仗一樣。
直到紙團扔到江云邊桌面,他嘖了一聲。
頓時,留校晚自習的學生目紛紛落到江云邊上。
江云邊走到垃圾桶邊把紙團扔了,然后再回到許湛跟前,出手:“鑰匙給我。”
許湛嘶了聲:“崽,今晚是年級主任巡堂,你好勇。”
江云邊:“我看是你們非要今天晚上弄個明白。”
許湛利索地把鑰匙給他:“加油,您。”
江云邊走到周迭隔壁,輕輕把窗簾勾了一下,看著教務年級主任的辦公室。
亮著燈,那就應該還沒出來巡堂。
江云邊回頭,周迭在看他。
他頓了會兒,忽然道:“一起?”
周迭沒什麼所謂:“嗯。”
兩個人剛出教室,江云邊走的方向卻是小賣部。
周迭看著他的背影,夜風吹在跟前很涼快。
江云邊回頭:“你不問我為什麼往小賣部走嗎?”
周迭:“我也不是準備去幫他們開鎖的。”
江云邊輕笑,了個懶腰:“在教室里待不下去,他們太吵了。”
高一高二的時候,他基本不參與晚自修,要麼出去兼職,要麼在宿舍睡覺,實在無聊才會出來走走。
“現在還安靜的,等晚自習下課之后好多人在這兒牽手走場呢。”
年級主任老在樹叢里打野,一抓一個準。
周迭看著食堂上的彎月,接了句:“你呢?”
有風吹過江云邊的發頂,他在燈下,有一種年氣的張揚。
“我可強了,主任從來沒抓到過我。”
“江云邊。”話音剛落,年級主任的聲音就從后傳來。
江云邊渾僵了一瞬,回頭就看著主任從側的樹林里走出來,一臉嚴肅:“晚自習還沒下課,你在干嘛?”
說完,年級主任順著他的視線回頭:“還有周迭?”
江云邊從沒想到自己上一句剛吹完,下一步就被主任拎到辦公室。
以前江云邊是年級第一,主任對他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現在有了周迭,他也終于能對江云邊說出那句:“你學學人家。”
江云邊一邊很認真地點頭,一邊在數主任辦公室桌上的仙人掌有幾刺。
“你看看,高三了吊兒郎當的像什麼話?你應該學習的是周迭同學的態度……”
周迭視線稍抬,溫聲打斷了主任的話:“主任,跟江同學沒關系,是我想去小賣部的。”
主任跟江云邊同時抬頭。
“你想去小賣部?”年級主任驚了,“還讓江云邊帶你?”
江云邊跟周迭對上視線,略微挑了挑眉。
后者揚起下:“嗯,他不敢不帶我去。”
江云邊:“……”
這種背鍋方式,略微有點夸張。
主任向來知道有錢人家的爺不好帶,但沒想到剛開學是江云邊當著他的面威脅周迭,現在倒是天道有回。
江云邊背了個好學生失寵欺負的人設被主任放了出去,周迭倒是留在辦公室里談話。
江云邊出來之后還是去了小賣部一趟,之后才去音樂室,確認鑰匙能開門才坐在樓梯口等著。
周迭說要過來。
腳步聲靠近,他撐著樓梯扶手:“你為什麼替我背鍋?”
周迭視線漫不經心地繞了一圈,最后才落到江云邊跟前:“畢竟法不責優等生?”
江云邊不屑地哼了聲,手給他放了一包糖:“喏,謝禮。”
周迭看了眼,是葡萄味兒的。
“你不知道我的口味?”
“要薄荷糖自己買去。”江云邊才不搭理他。
周迭笑了聲,撕開包裝。
“主任對你說了什麼啊?”江云邊還是沒忍住問了出口,畢竟主任的念叨可是出了名的摧殘心智。
“沒什麼,讓我好好保持年級第一,下不為例。”
“那或許不太行。”江云邊有點可惜,“畢竟你還有我這麼個強力的競爭對手。”
言下之意,下次月考他有目標。
周迭挑眉:“是麼?你很強?”
并不是嘲弄的意思,但確確實實有點挑釁。
江云邊俯下子隔著樓梯扶手跟他對視:“要打個賭嗎?如果我超過你,你給我當一周……跑小弟?”
說出口的時候,他都已經想好要怎麼使喚周迭了。
“沒超過呢?”
“我給你當一天跑小弟。”
一周比一天,真會做生意。
周迭笑笑:“不缺跑小弟。江云邊,如果你輸了,圣誕節我要手制巧克力。”
*
自從答應了周迭的賭局后,江云邊幾乎是把所有時間都放在看書上了。
晚自習干脆留在宿舍刷題,一晚上能拼到凌晨一點才休息。
Alpha的好勝心不是尋常人能理解的,許湛白天困生困死下課鈴打響就躺在桌面上睡死,江云邊還能多看兩道軸題。
月考前夜,江云邊合上了書,躺在床上玩手機。
下晚自習回來的周迭看著他閑散地把垂在床邊,問了句:“今晚不看書了?”
“看不進去了。”江云邊打了個呵欠,“盡人事待天命,我覺得我已經做好了多一個跑小弟的準備了。”
周迭下外套:“這麼巧,我也做好收巧克力的準備了。”
狠話悄無聲息地放完了,江云邊后兩天考試時打醒了十二分神,做完,檢查,軸題也是驗算了兩遍之后才寫的答案。
考試結束之后,江云邊第一次有一種解的覺。
或許是之前的考試力都沒有這一次那麼大。
他不想輸給周迭。
回宿舍時,競爭對手正在收拾東西。
周迭放好了服:“明天安排了檢查,你今晚有要去的地方嗎?”
“明天?”江云邊意識到是他之前說得那個戒斷反應,“倒是沒有,你要回溫阿姨那兒?”
“周家。你跟我一起回去。”
江云邊愣了下,忽然只到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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