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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寵難為》319

卻不料喝得太急,一口姜湯直接嗆進了嗓子。杜玉章哇地一聲噴出來,捂著口咳得厲害。手中湯碗更是端不住,直接扣灑在了上。

“咳咳咳……咳咳……”

“怎麼回事?”

一句詢問,語氣依舊很差。李廣寧一邊替他順氣,一邊怒沖沖數落他,

“喝這麼快做什麼?不會緩著點嗎?一口口喝,哪至于嗆到……好點沒有?”

杜玉章趕點頭。

“好多了……咳咳,沒事……咳咳……”

“燙壞了沒有?讓我看看。”

“沒有,不燙的。”

“不燙?那姜湯還冒著熱氣,你告訴我不燙?”

李廣寧口氣沖得很。他將杜玉章上扯開,膛上一片燙紅了的印子。

“不燙?嗯?你看看這是什麼?”

“……只是紅了而已。”

“而已!好一個而已!杜玉章,你上的傷痕已經很多了,朕每次看到是什麼心,你知道嗎?每一道傷都沉甸甸在朕心上,你懂不懂!朕不想任何人再傷你分毫,任何人都不行!朕不行,你自己也不行!那些雜碎東西,更加不行!你本不知道,不然今**就不會為了那些不開眼的東西,跪在朕面前求!那麼大的雪,那麼冷的天!杜玉章!你到底長沒長心!”

李廣寧越說越氣,手上三下五除二將杜玉章了個前潑到姜湯的地方其實真沒多嚴重,此刻紅印已經漸漸退下去了。可兩條長而瑩白的上,膝蓋明晃晃的通紅凍傷,就這麼顯在二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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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玉章心知不妙。他往后,扯過袍子蓋在上。

“躲什麼!朕又不瞎!”

又是一聲呵斥,李廣寧將杜玉章兩只膝蓋連同小一起抱在了懷里。好冰,硌在他滾燙的他心里一陣陣難。就連那一張沉嚴厲的神,都有點繃不住了。

——好心疼啊。就算上再怎麼兇,也還是會心疼啊。他是真心想要護著這個人,再不讓他半點委屈的。

——不過……再怎麼心疼,該兇也還是要兇!不然這次他敢跪雪地,下次他就敢踩火坑!杜玉章能有多倔,旁人不知,他李廣寧還能不知道?不給他把這歪風邪氣剎住,以后還不知道要做什麼妖!

李廣寧努力板著臉,冷哼一聲。

“凍這樣,就為了那些狗東西!我已經答應你不要他們命,你竟然還得寸進尺?若是我真的震怒,不開這個口,你怎麼辦?你就真的這麼跪下去?”

“……”

“……還是能學乖點,主討個饒?”

“我……我會等陛下轉變心意。”

“什麼?你再說一次?”

“陛下,他們真的只是百姓啊。百姓愚鈍,出言不遜,可他們并不知道陛下的份!不知者無罪!若陛下與玉章只是一對平民兒郎,結伴來此遭到此等對待,難道陛下也認為該將這些出言不遜者嚴懲不貸嗎?”

“可你我并非平民兒郎!就算當真是平民兒郎,就該遭此對待嗎?你是我真心所之人,我如何善待你都還覺得不夠,憑什麼他們這樣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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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陛下,他們就是如此想啊!他們也種田,也繳稅,也勤勞作,也服徭役,他們是您的子民——他們盡了子民的責任,甚至昨夜還收留我們過夜,邀請我們參加祭祀……難道就因為他們心中看不起男兒之間彼此相,他們就該死嗎?”

“他們當然該死!我你敬你,要娶你為妻,與他們何干!他們憑什麼指手畫腳,憑什麼辱罵諷刺,又憑什麼……”

“可我們又憑什麼能管得了他們如何想呢?”

杜玉章揚起頭,一雙手捧住了李廣寧的臉頰。他的手依然冰冷,眼睛里卻亮得有些嚇人。他音調揚起來了,

“那麼陛下,你有沒有想過,整個大燕疆域之中,能夠不鄙夷男子相的,百人中恐怕也沒有一二人!您能殺盡天下子民嗎?還是能夠堵住悠悠之口,不讓他們說話?”

“朕是皇帝!朕不讓他們說,他們就不能說!”

“對,您是皇帝,是我大燕至高無上的君王!可陛下,就算您能讓他們不說,您能讓他們不想嗎?您的威權,也不該耗費在這種事上……陛下,您是君主,要為天下負責!”

——正因為是君主,正因為權勢滔天,才不能隨心所。才要時時刻刻約束自己,一直走在“正道”之上。

李廣寧瞬間沉默了。他看著杜玉章,看著自己明明了委屈,卻還在勸他大局為重的心上人。

“玉章,你只會勸朕為天下著想。可又有誰來為你著想呢?”

“我不需要旁人為我著想。我自己能為自己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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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靠你,不知道要把自己作踐什麼樣子!”

“那……那不是還有陛下麼。”

“……”

“有陛下想著我,還不夠麼?已經足夠了啊。”

【李杜】奉旨婚之七

“真的,有陛下就夠了。有陛下心疼我,想著我……旁人怎麼說,我都可以不在意的。”

“……”

李廣寧低頭看了自己懷里那一對通紅的膝蓋,許久沒有開口。過了一會,他突然俯下,在杜玉章膝蓋上親了親,然后將臉在上面,長長嘆了口氣。

一雙手臂攏住了他,溫地俯靠在他肩背之上。杜玉章低聲問,

“陛下,您知道我剛才在轎子上看到了什麼?”

“什麼?”

“我看到了當年偏位娘娘親的場景。”

“什麼?這怎麼可能?難道有巫蠱作祟……”

“陛下,稍安勿躁。我覺不管是誰,他并無惡意。或許這也是那祭祀的一部分,甚至,這才是真正的祭祀也說不定。”

杜玉章的膝蓋已經漸漸回復知覺,只是還有些麻。他將兩條從李廣寧懷中出來,跪坐車中,原原本本將自己在花轎中所見告訴了李廣寧。隨后,他問道,

“陛下就沒見到什麼異象?”

“我只看到你被花轎抬走,在那座娘娘廟周圍轉了兩圈,就停在了廟門前。那一路上很平穩,也沒有什麼異狀——若是有,我早就他們停手了!怎麼能容得他們那樣欺負你?”

杜玉章想想也是。別的不說,就是那冷言冷語,還有途中故意顛簸為難……若是被李廣寧見到,他必然忍不得,當場就會發火的。

“想來,是陛下為真龍天子,就連神鬼都要忌憚幾分。無妨,那人也沒對我做什麼,這事就算是過去了吧。”

“嗯,過去了。”

李廣寧緒依然低落。他下肩上黑大氅,蓋在杜玉章肩上。

“你先披著這個。等會到了城鎮,再給你買一厚實點的袍穿。”

說著,李廣寧用腳踢開地上大紅嫁與純白袍服,

“這兩件,就丟了吧。”

“不忙。尤其那嫁,其實不算我的東西。或許還有后話,咱們等等再說。”

“行,玉章做主。”

李廣寧明顯緒不高。以往跟杜玉章單獨在一,他總是神采奕奕,眼睛不離開杜玉章左右。可此時,他顯得心不在焉,怔愣著出神。就連杜玉章看了他好一會,他都沒有發覺。

“陛下。”

“嗯?”

直到杜玉章喊了他一聲,他才回過神來。他轉過頭,勉強笑了一下。

“怎麼了,玉章?”

“陛下還在想方才那件事麼?”

“……也不算在想吧。我只是突然覺著,這皇帝做的好沒意思。連自己心之人都無法保護,還談什麼一言九鼎,萬人之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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