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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寵難為》317

“玉章。”

那人聲音很低,卻帶了點責怪,

“你怎麼走的這樣急?外面風大天冷,你連個斗篷都不披,就不怕染了風寒?”

不過是日常話語,甚至帶了責備。可杜玉章聽到耳中,卻是眼底一熱。

“寧哥哥……”

“怎麼了?!”

聽他帶了點哭腔,李廣寧明顯被嚇了一跳。他趕扶住杜玉章胳膊,“委屈了?怪我說你了?我不是怕你病了遭罪嗎?別哭啊,你真是……下次我不說你就是……”

“不是的。”

杜玉章搖搖頭,卻不知從何說起。他輕嘆口氣,張開胳膊,

“寧哥哥,我想你了。抱抱我吧。”

“……”

李廣寧完全不明所以。但他知道,他的玉章在難過,需要一個擁抱。

于是他用力抱住了他,將他裹在自己的斗篷里,抱著下了花轎。

“這……”

一邊的村婦們都有點傻了。哪有新郎直接將新娘抱下花轎的?實在是,太不合規矩……

“新郎,你們……”

有一個心急口快的想要開口。阿婆卻抬起手臂,阻止了

“隨他們去吧。”

“可是阿婆,這是祭祀,他們怎麼能這樣胡鬧?若是偏位娘娘怪罪下來……”

“你們放心,娘娘不會怪罪的。”

阿婆笑著搖了搖頭。

“娘娘他自己,也本不是什麼循規蹈矩的人。”

【李杜】奉旨婚之五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只是這草草搭就的一場戲,看不見天地,更沒有高堂。杜玉章神思恍惚,像個提線木偶般樣樣照做。直到最后一拜前,他才突然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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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對拜,新婚禮

若當真是一場婚禮,這最后一拜之后,著大紅嫁的兩個人便會是名正言順的結發夫妻,此生命運都糾纏一起,再不會分離。

杜玉章站在場地當中,突然覺得一切都好像一場夢。

就算在夢中,他都沒有想過能真的有一天,與李廣寧站在眾目睽睽之下,著禮服,對拜親。

……哪怕不過是一個祭祀,一場荒唐,頂著旁人的份,演著神鬼的戲份。可畢竟對面那個人,是他的心上人啊。就算明知是假,能有這麼一場回憶,他也很滿足了。

“玉章。”

卻沒想到,李廣寧竟然在這個時候開口了。杜玉章知道,李廣寧一直對這個儀式多有不滿。可此刻,李廣寧聲調卻那麼鄭重。

“這一拜之后,我就是你的夫君了。”

李廣寧出手來,小心翼翼將杜玉章的手牽在自己的掌心。一邊的喜婆又驚詫地“咦”了一聲,

“這不合規矩……”

李廣寧沒理,繼續說了下去。

“玉章,在我心里,我唯一的正妻只能是你。玉章,借著這偏位娘娘的一場祭祀,將你自己許配給我吧。”

“寧哥哥,別鬧了……這只是……”

“別再說這不過是胡鬧。你該知道,若是別人,我絕不會答應與他這樣胡鬧一場。玉章,你不也是一樣?你心里清楚這‘胡鬧’的分量有多重。”

“我……我不過是一時興起……”

“可我是真心實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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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章,答應我吧。從此以后,你與我生同衾,死同,生生世世到白頭。好不好,玉章?”

李廣寧殷殷切切,分外鄭重。可杜玉章沒有回答。紅蓋頭下,他紅著眼圈,發著抖……

怎麼可能不好?他這半生,心底最深卻絕不敢吐半點的愿……不就是堂堂正正站在他邊,以他的伴份?

可是他不能,他更不敢!那是大燕的君主啊!若他真的答應了,日后要如何收場?他會讓李廣寧淪為整個大燕的笑柄!徐大人與偏位娘娘,不就是前車之鑒?

可他又怎麼能開口,去拒絕李廣寧……他那麼他,怎麼能在此時此地,穿著這一大紅嫁,說一句自己不愿意與他結發?

李廣寧還在等。他眼里只有杜玉章,那濃濃幾乎從他眼中淌了出來。但周圍人卻開始不耐煩了。

“怎麼還不拜堂?“

“他們說什麼呢?不太對勁啊……“

“他們該不會也是……那個……“

到了這一步,有心人早就看出些端倪。周圍人的目都投在二人上,他們眼詭異,神更是微妙。

杜玉章蓋著蓋頭,但李廣寧卻沒有。他能看到周圍人的表,只是他不在乎。

他在乎的,只有對面一人而已。

可杜玉章一直沒有開口。李廣寧面上微笑漸漸不見了。他更加用力地握著杜玉章的手。

他不想去催杜玉章,他更不信杜玉章會拒絕他的真心。他想,玉章只是需要時間,所以他一直靜靜地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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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的太久了。廟里嘈雜漸起。終于,阿婆開了口。

“新郎,該夫妻對拜了。這一拜之后,就是新婚禮。去向偏位娘娘行個禮,這一場祭祀就算是結束了。”

阿婆就站在李杜二人邊,李廣寧的話聽得最真切。可如常,仿佛一名男子對另一名男子告白再正常不過,絕無可驚異之

李廣寧看一眼,點了點頭。

“那就拜吧。”

“那你們……”

阿婆眼睛看向二人握的手。李廣寧坦然回視,并沒有松手的意思。阿婆突然笑了,挪開了視線。

“那好,就這麼拜吧。”

于是這一對新人,就保持著雙手相牽的奇特姿勢,相對拜了一拜。杜玉章本來也覺得不太對,他其實想要松手的。但李廣寧握得太了。到杜玉章能覺到他掌心有些汗,甚至還有點——原來李廣寧并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樣不在乎。

“好了。”

掌心再怎麼出汗,李廣寧臉上卻絕不會出半點慌張。他笑著,

“堂也拜完了。玉章,我們去給這位偏位娘娘行個禮,然后就該房了吧。”

“寧哥哥,別胡說。”

“怎麼算胡說?我娶了你啊。不該房嗎?”

低聲開著玩笑,掩飾了心中失落。李廣寧牽著他的杜玉章,引他向前走。一步一步,小心翼翼。這是他的珍寶,要被他帶回家去,妥帖收藏,是絕不容有失的。

“玉章,到了。就在這里站住,等我說……”

“等一下!”

李廣寧話說一半,突然被一個男聲暴地打斷了。

“阿婆,這算什麼祭祀?這兩個人不按規矩,簡直是胡鬧!”

“是啊!誰準他將新娘抱著下來?誰準他們牽手拜堂?誰準他們在娘娘神像面前竊竊私語!”

“就是就是!他們還在那里說些什麼……娶了妻,又要房的!這是祭祀!不是他們搞些臟事丑事的地方!”

“實在太過不統,他們……他們簡直惡心頂!真是不要臉面,恬不知恥!”

這話說出來,場面一靜。

不過是有些許親,沒那麼循規蹈矩。若說不合規矩沖撞神靈,還算有依據。卻談何“臟”“丑”,又談何“惡心頂”“恬不知恥”?

這些人到底指的是什麼,已經是昭然若揭,本不加掩飾!

李廣寧站住了。他能覺到杜玉章子一抖,握在他掌心里的手瞬間冰冷。

李廣寧轉過來,冷冷看了眾人一眼。

畢竟是帝王威嚴。一眼看過去,所有人都覺得周一冷,兩膝發,幾乎當場跪了下去。可他們不知道眼前人份,還仗著自己這邊人多,逞強道,

“你還敢瞪人?你們這種外來的,還敢在我們村子撒野!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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