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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寵難為》150

“……”

杜玉章覺得,這主仆兩個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思路居然一模一樣。寧公子對他很好,他是承認的。可難道寧公子對他的種種討好,是他迫而來的麼?

他并非不知恩,但恩就一定要以相許,任人予取予求?

無名火竄上心頭,杜玉章放下碗筷。

“秦侍衛,寧公子是你的主子,想必你心中對他極為戴。你認為他家世顯赫,份尊貴,所以想要什麼,別人都該恭恭敬敬送上去,是不是?”

秦凌一挑眉——當然如此,這還用問嗎?那是陛下!大燕之主,天子之!他想要什麼,旁人就該恭敬送上去!對你杜公子已經極為客氣殷勤,你還想怎麼樣?

他這些日子在屋外守衛,看到陛下那個樣子,早就不忿了!他更想不通,這個杜公子到底是什麼人,憑什麼要這樣熬著陛下?

也因此,今日有了機會,他卻要替陛下出這口氣!

“或許他份確實尊貴,但那又如何?他是個人,我也是個人,我就比他低賤不?他救助了我,我當然謝他,但我只是欠了他恩,卻不意味著我必須放棄自己的意愿,滿足他一切要求!

他想要的,我給不了——不,不是給不了,是我不想給!因為他并非我心中佳偶!他或許有錢,有勢,可那又如何?權勢可以欺人,錢財可以買,可我這個人偏偏不識趣,我不服誰的強,更不會賣我自己!別說是你的寧公子,就算是天底下最有權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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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玉章頓了頓,出一冷笑,眉宇間神采傲然,

“我依舊是不服,也買不走的!”

擲地有聲的一番話,屋子里安靜片刻。又過了一會,杜玉章輕輕一笑。

“罷了,這些話說來無益。只是秦侍衛,方才我要走,你說要我吃過飯才行?現在飯吃過了,我可以走了麼?”

“你……”

秦凌第一次收起那子輕慢。他似乎突然有點明白,為何陛下眼里此人這樣不同了。

但這人是走是留,卻不是他能做主的。他正遲疑,杜玉章又開口,

“我不難為你。秦侍衛,你若不便送我走,我就讓人來接我——我有信燕。只是還需要紙筆,你能給我預備一份麼?”

“你看不見,要紙筆做什麼?你要寫什麼,我替你寫。”

“看不見,不耽誤我寫字。不必麻煩你。”

杜玉章卻斷然回絕了,

“若是你不放心,我寫字的時候你可以在一邊看。但代勞卻不必了。其實,我是個瞎子,你當真不放心我,能做的事太多了——先我一步進到房間里,只要不說話,我又怎麼知道呢?是不是?”

秦凌神一僵,

“總之,紙筆之事我得去問問公子……”

“問問寧公子麼?”

杜玉章一聲輕笑,

“不必麻煩了!”

一語說完,杜玉章直接抬手,劃拉一下將桌上碗筷全都掃在地上!他撕破袍服下擺,展平在桌子上,然后狠狠咬住手指,指尖上頓時涌出珠!

“你……”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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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嘶啞低喝,從桌子對面傳來。打斷了杜玉章書傳信,也打斷了秦凌的話。

秦凌撲通跪下,

“屬下無能,自作主張,搞砸了公子的事!”

李廣寧眉頭鎖,并沒有理會秦凌。他目沉沉,鎖在杜玉章上。

“逸之,我沒有說過不給你自由。你何必如此呢?”

杜玉章冷笑一聲,一言未發。

“若我說,我今日在此,并非為了窺探監視你。我只是,想靜靜地陪著你坐一會,你會相信嗎?”

第2章 -33

“昨日,你心不好,我猜你今天或許不想見到我。我不想再你更為拘束,可我又想看到你——我原以為,我不說話,只是靜靜坐在這里,不會妨礙什麼。至于秦凌,他是我手下最年輕的一個人,平日里跳飛揚。我原本以為你會喜歡這樣格的人……你們在一起說說話,能你心里好過些。”

地上的秦凌神。若是這樣,他方才的意氣用事……豈不是好心辦了壞事?

秦凌咬著牙,臉上難看極了。他又用力磕了一個頭,想要開口謝罪。可李廣寧揮了揮手,沒給他開口的機會。

“逸之,我希你不要對我有什麼誤會。我不是想你,我可以送你走。只是你昨日病了,總要養好神才行。不如……”

“筆墨什麼時候能給我?”

杜玉章毫不容地打斷了李廣寧。

“你……難道一刻也不能等了?”

“一刻自然能等,一日也能等。卻只怕一刻復一刻,一日復一日,沒完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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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我答應你。你好好地養子,我不會來煩你……“

杜玉章眉頭越來越,又要開口.李廣寧聲音突兀地變大了,

“……三日如何?只要你再陪我三日。三日之后,你的……朋友,來平谷關外道上接你。”

說到“朋友”二字,李廣寧聲音里都帶著撕扯般的疼。但杜玉章就像沒有發覺,點了點頭。

“好。希寧公子言而有信。”

說罷,他起向門外去。李廣寧向秦凌微微偏頭,秦凌立刻起,打算扶他出門。可杜玉章聽到了靜,冷然道,

“不必麻煩。我自己能回去。這一條路走了這麼多次,我也認得了。”

李廣寧抿著,看他片刻,最終卻還是擺了擺手。秦凌停了腳步。

二人目送杜玉章獨自一個人慢慢索著方向,跌跌撞撞地走出去了。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許久,李廣寧還看著那個方向,很久沒有

“陛下……”

秦凌聲音艱。他再次跪回地上,年輕的臉上滿是悔恨。

“是我該死……我意氣用事,不顧大局,壞了陛下的事!讓杜公子得了借口輕慢陛下,

讓陛下無端此屈辱……陛下!臣該死!請陛下降罪!”

“這不怪你。”

李廣寧長長嘆了一口氣,

“若是十年前的他自己,見到有人這樣對朕,恐怕也會忍不住的。”

……十年前的他自己?是指誰?

秦凌有些猜測,卻不敢相信。難道這個杜公子,真的與陛下有什麼淵源?可若是這樣,他應該知道陛下份尊貴,又怎麼敢如此無禮?

“我原以為,他與你之間會有些話題,甚至相談甚歡。畢竟……”

——畢竟連李廣寧自己,都時不時有些恍惚。看到年輕張揚的秦凌,他總是想起東宮時候的杜玉章,所以他總是忍不住對秦凌另眼相待,甚至有些縱容。

——若是杜玉章本人看到,只怕更會脾氣相投吧?

可李廣寧卻沒想到,秦凌也像當年的杜玉章一樣單純地崇拜自己這個“陛下”,可杜玉章,卻早就不是那個一心維護“寧哥哥”的年郎了。

第2章 -34

可李廣寧卻沒想到,秦凌也像當年的杜玉章一樣單純地崇拜自己這個“陛下”,可杜玉章,卻早就不是那個一心維護“寧哥哥”的年郎了。

結果,原本相似的子,卻因為對自己觀不同,搞得針鋒相對,不歡而散。

“罷了……不說這些。就算今日有什麼錯,也是朕安排不周。與你無關,秦凌。你也不必多想。”

“陛下,杜公子要筆墨傳信……給還是不給?”

“給。”

“我以為陛下不愿他與旁人聯系。”

“我確實不愿意。”

李廣寧神悵然,

“但若是不給,只怕他心中不悅,真的能做出書傳信的事來。他想要什麼就都給他吧……別他行事極端,傷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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