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手諭——查實韓淵與人犯逃走之事,并無勾連,因此死罪可免。韓淵玩忽職守,導致人犯逃竄,活罪難逃。念其為大燕效力多年,抄家抵罪,其人革除職,貶為庶人。"
面無表地念完,白皎然將信箋往懷中一收。
"韓淵,你可以放心了。陛下恕你無罪了。"
"等等!陛下為何突然改了心意?你干了什麼?白皎然!"
白皎然本不理會他,冷著臉轉就走。韓淵心里著急,三兩步趕上去——可他腳下浮,直接跪倒在地了。
"白皎然!你給我站住!是不是你對陛下說了什麼?小王八蛋……你答應陛下什麼了?"
韓淵又急又氣,就要往外沖。可他還是囚犯之,白皎然傳的不過是個口諭,正式命令還沒下。獄卒怎麼可能放他走?
“韓淵!不許,不然按越獄置!”
"放開我!可惡!"
可不管他怎麼著急,那些獄卒都不為所。他盯著白皎然的背影用力掙扎著,卻怎麼也掙不出去。
那棵生機的樹就這樣走出了他的視線,也帶走了那一束。到最后,韓淵也未能得知白皎然究竟做了什麼,換了他的自由。
這就是韓淵見到白皎然的最后一面。
后來,韓淵聽說白皎然還是上任做了宰相。他氣急敗壞地沖到白府,可門房得了命令,第一次將他攔在了門外。
韓淵幾個月后,孤離開了京城。他最得意時,滿朝堂都是他的朋黨。可這一天為他送行之人卻是寥寥無幾。
而這寥寥數人的送行隊伍中,也并沒有那個白年人的影。
【第一卷 尾聲】
大燕朝靖帝四年,在史書上是波瀾壯闊的一段激歷史。
這一年,靖帝李廣寧三年忍,一朝發,徹底平定了京城叛。
之后,靖帝以雷霆手段收服徐家軍,解決這一心腹大患,最終將國家權力空前集中地壟斷在自己手上。這是整個靖帝中興的起始。
五月五日,夜間暴起叛。五月六日,平叛功。五月八日,服徐驍秋,收回兵權……
相比之下,五月七日這一日,卻顯得黯然失。就連史書上,對這一日也只有短短一行文字。
“五月七日,斬逆相杜玉章于午門。”
這一條記載太過平常,往往被人所忽視。畢竟,那一位“逆相”杜玉章,雖然在前期推和談中起到過作用,但他卻參與了七皇子謀反,屈辱地死在鍘刀之下。
在歷史的明文記載中,他似乎沒有能參與到李廣寧后期的輝煌中。
因為燕靖帝李廣寧最為人稱道的功績,都在靖帝十年之后做出的。
靖帝十年,李廣寧沉寂數年后,突然出手。
他對外懷,先是與西蠻修訂和談協約,開互市通婚先河,之后又將這政策推行四方。久而久之,邊境上族類區分淡化,人民往頻,大燕得以吸納四方賢才,對,他先是收服武將門閥,之后著力打擊世家地主。實行重商政策,鼓勵大燕商賈走出國門,與四方貿易,國力達到了鼎盛……
讓后世史家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燕靖帝年時傾向于武力靖邊,為何突然轉變為兼容并蓄?契機是什麼?
他突然沉寂的幾年,有傳聞說他并不在宮中,一切政務都是當時的宰相白皎然代理。
那他去了哪里,做了什麼,和誰在一起?
……可惜,問題的答案塵封在歷史的塵埃里,無人知曉。
讓我們回到大燕靖帝四年五月的那個下午。
此時此刻,白皎然正趕赴宰相邸,預備他正式上任后的第一場朝會。而韓淵孤離開京城,向著正西方行進。李廣寧親自部署軍隊搜索七皇子逆黨,試圖找出杜玉章的下落,而杜玉章生平第一次,踏上了西蠻的土地。
他們正整個大燕朝最重要的歷史分隔點。
他們對未來,還一無所知。
【第一卷完結啦!】
提問:全文完結了嗎?
回答:當然沒有啦!
提問:韓白be了嗎?
回答:當然沒有啦!!!!
請放一百個心,我李杜,韓白,哪個敢be,年醬第一個不干!哼哼
下面當一個韓白初遇小番外,調劑一下心。之后接著寫重逢。
順便……平行世界渣番外就是接這里的。【假如杜杜真的喝鴆酒死了】這樣一個前提。
這麼一看,是不是劇就能順下來呀?“砍頭”后尸完整的梗就是這樣來的。
所謂杜玉章被砍頭的風言風語,也是這樣傳開的。
第1章 -1
三年后。
西蠻境,一座寧靜的湖泊邊。在春季溫暖的下,一個白袍青年正坐在樹下,安靜地讀著手中書卷。也是奇怪,他上雖然也套著西蠻人寬大的皮襖服保暖,可里的長袍卻是大燕式樣——可這里距離大燕邊境說也有幾百里,他那最新款的大燕袍服,又是從何而來?
“阿齊勒!你怎麼又坐在外面——又到了春天,草原風大!被吹病了怎麼辦?”
呼喊伴隨著陣陣馬蹄聲而來。那句“阿齊勒”傳來時,來人似乎還在遠方。可一句話沒說完,他眨眼就到了面前。一聲唿哨伴隨著駿馬嘶鳴,蘇汝跳下馬來,手里還拎著一只漂亮的白狐。
“怎麼樣?好看吧?等我將它了皮,給你做個袖籠穿!”
杜玉章收攏書卷,抬起頭來。蘇汝被草原上的朔風吹得臉頰通紅,眼睛卻亮晶晶的。
距離上次蘇汝來看他,已經好幾個月過去了。許久不見,蘇汝就好像兩個人才分別不久,一句寒暄也沒有。他單刀直,
“阿齊勒,我們去平谷關吧!這一路上會經過我們西蠻最大的草原,我帶你去獵狼!我去打一頭白狼王,了皮給你做外袍穿!好不好?”
一邊說著,他已經到了杜玉章面前。他順手接過杜玉章手中書卷,直接丟在地上。然后用力握住了杜玉章的手,放在雙掌之中暖著。
“你看你,手指冰冰的,掌心也涼涼的。現在已經是春天,你子還一點都不暖和。這怎麼行?走,咱們這就上馬,聽說正有一群白狼在遷移,咱們腳程快些,說不定明**就穿上白狼襖服了!”
杜玉章站起來。等了一會,見蘇汝還不松手,他失笑道,
“蘇主,該放開我了吧?”
“哎呀……阿齊勒你真是……被我拉一拉手又不會了一塊。你人不肯跟我也就罷了,偶爾拉拉手,也沒什麼關系吧?我們草原漢子,可沒那麼多窮講究!”
“……”
杜玉章哭笑不得。雖然二人早就說好,只以摯友論,不涉風月私。可蘇汝答應歸答應,這沒事就手腳的小病,毫不見改正。
許久不見,杜玉章也不好意思對蘇汝太過冷漠。沒想到蘇汝見他沒生氣,想了想,湊過來小聲說,
“其實我們草原漢子,偶爾也會親親什麼的……”
杜玉章當真有些無語,回了手。蘇汝不以為意,故作嘆息道,
“三年了,你還是這樣拒我于千里之外……阿齊勒,為夫好生傷心啊!”
“蘇汝!”
杜玉章忍不住抗議——他在西蠻住了幾年,早就通西蠻話,知道“阿齊勒”竟然是西蠻語里“夫人”的意思。
“我早就說過,別用這稱呼我,更不要為夫,夫君地——蘇主你開個玩笑,可旁人聽了只怕要誤會。”
但他怎樣抗議,蘇汝也不曾改,他也只好當是朋友間的玩笑了。
第1章 -2
“怎麼,阿齊勒這是嫌棄我了?連我起的名字也不要了!可我偏偏喜歡這個名字——阿齊勒,阿齊勒,阿齊勒!這是我的地盤,我說了算,我就是要你阿齊勒!”
“……”
“平谷關!去不去?”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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