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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寵難為》111

韓淵愣了片刻,眼神閃爍起來。

他還在驚訝,杜玉章死了,陛下居然沒有失態。可現在看來,這可比失態要嚴重多了!

陛下這是……瘋了?

不,不像。韓淵迅速否定了自己的判斷。現在的李廣寧邏輯儼然,不是瘋狂,而是……自我蒙蔽!他不愿意承認杜玉章已經死了,就像他之前那樣久,都不愿意承認自己對杜玉章有深深的愫!

堂堂帝王,縱橫捭闔,能夠平定四方叛!可面對,卻幾次三番逃避現實,何其可笑又可悲!

三年前有個杜玉章任他予取予求,才被他逃避了三年。可現在他面對的是韓淵——韓淵早就為杜玉章抱不平,沒這個功夫慣他病。聽了這話,弄懂了李廣寧是個什麼況,韓淵心中冷笑一聲,臉上恭敬地說道,

“陛下說得不錯,杜玉章確實不是死在那行刑臺上鍘刀之下。那是另外一名死囚——臣有罪!臣欺君了!臣用那死囚犯,頂替了杜玉章的斬刑!”

李廣寧一下子抬起頭,眼睛亮得駭人。他突然開始發抖,肩膀也開始抖。

“朕知道……朕就知道!果然是他在搗鬼!這個妖孽……他怎麼可能死!”

李廣寧緒一下子失控了。方才自欺欺人的殼子被打破,出他蒼白肋來——他眼睛紅了,呼吸急促,結上下滾著。他閉上眼睛,用盡全力才能不落下淚來。

“朕不怪他……朕都赦免他……他……他現在在哪里?”

李廣寧突然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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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看到他!朕有話對他說!”

“這個……”

韓淵語氣依舊恭敬,

“稟陛下,杜玉章無法面圣了。”

“胡說八道!”

李廣寧有些急了,

“是不是他不肯見朕?朕說了放他走,朕難道還會食言?可有些話,朕必須對他說清楚!”

“陛下,杜玉章已經死了。”

“你說什麼?”

李廣寧突然靜了一瞬。可他馬上出一個扭曲的笑,

“韓淵,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與朕開玩笑了?你分明說過,行刑臺上的不是他……”

“行刑臺上的,確實不是他。那不過是個替。是為了應付今日的斬刑,才從天牢里調出來的十惡不赦的死囚。”

韓淵一句一頓,

“而之所以需要替,是因為真正的杜玉章,早就死在了天牢了!”

李廣寧子一震,眼睛驟然睜大。

“胡說……”

“臣沒有胡說!杜玉章自尋短見,喝了鴆酒,死在了天牢!”

第172章

“韓淵!朕不許你胡說!”

李廣寧突然吼出了聲,兩眼布滿

“昨日王禮還替朕去送過信給他!那時候他還好好的啊!什麼死在天牢!你膽敢和他一起欺君,你們都膽大包天了!你給朕說實話!說啊!”

韓淵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可他語氣卻還是那樣平靜。

“陛下,臣沒有欺君。昨日王總管去時,杜玉章確實還活著。但今早臣進天牢時,他已經喝了鴆酒,死在了天牢了。尸,還是臣理的呢。”

韓淵一邊說,腦海中卻浮現了前日與杜玉章分別時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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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大人,你有酒嗎?”

——“韓大人,上路前,總會給犯人一頓斷頭飯。韓大人神通廣大,換一壺鴆酒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杜玉章!原來你向我要的,是這個‘酒’? 你想讓我幫你赴死?!”

——“我想要的,正是這壺酒。所以我想請韓大人幫幫我,送我一程。”

——“杜玉章!”

——“我知道,這有些強人所難了。可我……真的不想再回到陛下邊了。”

—— “韓大人,杜玉章無能,這麼多年只得了兩個真心待我的朋友。白大人那邊,我開不了口,也只能仰仗韓大人了。”

正是有了這一場對話,才有了昨日下午二人的品茶,有了那一場無聲的告別……有了他看似無意地留給杜玉章的,那一小瓶烏沉沉的

昨日午夜時分,韓淵點著一盞小燈,再次回到了天牢。

他是以斬刑前最后一次視察人犯的名義進去的,沒有引起懷疑。但他自己知道,其實他只有一個目的——給他的朋友收尸。

【五月五日,子時】

整個天牢人聲全無。今夜當值的兩名獄卒走在頭前,韓淵邊的是天牢的主管員劉大人。他職沒有韓淵高,所以負責帶路。劉大人一邊領著人往里面走,一邊還殷勤地拍馬屁。

“韓大人真是勤勉,讓下不已。每次韓大人監斬犯人,前夜必定要來查看一番,詢問況。若人人都像韓大人這樣盡忠職守,大燕定會更加強盛了!”

“都是陛下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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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淵神淡淡。又走了幾步,到了杜玉章牢房前,獄卒突然一聲驚呼,

“劉大人!出事了!”

劉大人神一變,搶上一步。韓淵比他作還快,到了杜玉章牢房前。人人都能看到牢房的場景——杜玉章趴在桌案上,邊傾斜著一個小瓷杯。

“劉大人!韓大人!怎麼辦啊……犯人,犯人自盡了!”

獄卒聲音很大。韓淵臉一沉,一腳將他踹到一邊。

“多!開門,讓我看看況。”

牢門打開后,韓淵三兩步趕到杜玉章邊。他將杜玉章扶起,試探了他的鼻息——一片冰冷。

韓淵上前一步,腳下發出一聲細小聲。低頭一看,是一片極小的碎瓷,恰好卡在他靴子底。他不地將一邊的稻草往腳下劃拉一下,那碎瓷聲立刻聽不到了。

——看來,杜玉章也是早有準備。他將韓淵給他的鴆酒倒進李廣寧早先送進來的茶杯中,卻把原先的瓷瓶磨碎了混進稻草里。這樣,他死之后,就算有人追查,那鴆酒來歷也不會連累到韓淵。

此刻,瓷杯邊緣上,還有些滴緩緩滴落。

韓淵緩緩吐出一口氣。雖然早知道這個結果,可看杜玉章竟然將整瓶鴆酒一飲而盡,求死之心這樣堅定,他心中依舊是黯然。

杜玉章邊是一張紙,上面潦草寫了幾行字。在上面的,是一枚長生牌。

韓淵將杜玉章子緩緩放平。他抬起頭看向主管員,神凝重。

“劉大人,果然出事了。杜玉章畏罪自殺,這旁邊的書就是證據。”

“這……這……”

“他本來也是該死的,早死幾個時辰卻沒什麼關系。可陛下親口定了他要斬首死,他就必須斬首死。”

韓淵說完,將桌上的書連同長生牌一起揣進懷中。

“劉大人,今日知道這件事的人,你自己理好。挑一個與杜玉章形相仿的死囚,等會堵了蒙住頭,送到刑場上去。至于這尸首,我連夜帶走,你萬不能讓旁人知曉。”

“可是……這個……”

劉大人已經慌得六神無主。可他還存有一理智,戰戰兢兢問道,

“可這不是欺君嗎?”

“怎麼?你是想稟告君主,說就在你劉大人的眼皮子底下,沒看住陛下欽點的重犯,讓他自盡了?”

韓淵一聲冷哼,

“毒藥哪里來的?消息如何通?劉大人,你可想好了!”

劉大人駭然抬頭,就看到韓淵神嚴厲,冷冰冰盯著他看!

劉大人突然想起:

——今日杜玉章一整日也沒見過旁人,唯有韓大人一人來過!難道?

——可是韓大人走時,杜玉章還好好的。甚至不久前他們還查過牢房。不會是韓大人謀殺了杜大人……難道杜玉章真是自盡?可就算自盡,韓大人為何要替他傳遞毒藥?要是陛下發現問題,韓大人也不了干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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