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別尋死,你要什麼,只管說!莫說是一樣,就算是十樣,百樣——只要你好好活著,朕都答應你!”
第164章 -2
“只要你別尋死,你要什麼,只管說!莫說是一樣,就算是十樣,百樣——只要你好好活著,朕都答應你!”
“此話當真?”
杜玉章輕輕一笑,本是蒼白如紙的一張臉,卻瞬間綻放了萬千風。
“原本,臣甘愿給陛下做個娼奴,也是想著有朝一日,能夠死在陛下手中。”
“胡說八道!”
李廣寧臉瞬間變了。
“……玉章,莫非你是計較朕說你是朕的娼奴,才這樣慪氣?”
他掙扎片刻,竟低聲下氣地解釋起來,
“那時候,朕還不知道玉章是心儀朕的。朕……只是對玉章有些氣惱……卻不是真的輕賤玉章到那個地步!玉章,你想,若朕當真覺著你……你是個娼奴……朕為何只肯近你的?你真當堂堂帝王九五之尊,肯隨意寵幸娼家貨?不不,朕說錯了……是朕不對,玉章你是何等人,怎麼能跟那下賤字眼相提并論!這件事,算朕錯了!朕向你賠禮,朕以后再不會這樣講!玉章,你……”
“陛下,沒關系的。說就說了。日后陛下如果想說,也是但說無妨。”
“朕不會再說這種話!玉章,你是不是不信?”
“臣不是不信。”
杜玉章笑了笑,
“臣只是覺得,這些都不重要了。”
“那你覺得,什麼才重要?”
李廣寧是真的急了,
“什麼重要,你提就是!只要你開口,朕有什麼不能給你?卻再不要提什麼輕生的事!只要你活著,你想要什麼——若要權勢,朕給你!丹書鐵券不夠,朕可以與你共天下!若覺得累了,就好好休養些日子——這一座京城,幾行宮,玉章你隨意挑!你愿意休息多久就是多久,只要你好好活著,玉章你想做什麼……”
“……臣想要,陛下不在臣邊。”
李廣寧突然頓住了。他從沒想過,杜玉章口中會吐出這樣一句話。
“你說什麼?”
“臣想要,陛下不在臣邊。”
“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我不在一,你又想去哪?!”
“哪里都好。只要沒有陛下的地方,都很好。”
李廣寧的臉徹底變了。有那麼一瞬,狂暴的怒氣浮現在李廣寧臉上,杜玉章都能夠看到他額頭上暴起的青筋。杜玉章知道,李廣寧出這神,接下來,恐怕迎接他的就是沖天的怒氣。
——不見,不刑,不讓他掙扎著求饒請罪,李廣寧是絕不會停手的。
可這一次,李廣寧神數變,最終沒有手。
他不敢,更不愿。
杜玉章說的沒錯——原本他心里沒有杜玉章,所以能下狠手摧殘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可現在,他心中只有一個杜玉章。杜玉章若是疼,他比杜玉章更疼!
眼看著杜玉章邊還染著痕,他都要心疼死了。再聽那人口口聲聲地一心求死心,他怎麼敢對杜玉章手?
他連一句重話,都不敢說!
最終,他也只是咬著槽牙,輕聲開口。
“你的意思是,要麼放你走,要麼你就……尋死?你這是在拿命脅迫朕?
第164章 -3
“你的意思是,要麼放你走,要麼你就……尋死?你這是在拿命脅迫朕?”
“臣不敢脅迫陛下。”
杜玉章搖了搖頭,
“臣只是無論如何,都再不想過這種日子了。”
“朕說過了——過去一筆勾銷!今后朕會對你好,讓你予取予求!你還要如何?啊?”
“既然是予取予求,臣便只求這一事。”
“你心中唯一所求,就是拋棄朕?”
“陛下,臣真的累了。求陛下放過臣,給臣一個解。”
“難道朕的存在,就是拖累了你?你不得解,你心生死意?朕對你來說,就是這種東西?杜玉章!你好大的膽子……你知道朕是何人?你又是何人?朕是大燕的皇帝,是你的陛下,你的主子——”
杜玉章抬起眼。
他看著眼前的李廣寧,李廣寧也在看著他。李廣寧眼神最初還有憤怒,到后來卻滿是絕。
“為什麼不否認?杜玉章,朕在你心里,真的只是拖累?讓你避之唯恐不及?”
就連杜玉章見他這樣,心中也生出幾分悲涼,他苦笑著搖頭,
“在臣心中,您是陛下,是主子。這話沒錯——但也就只是如此了。”
李廣寧呆住了。
這話已經再明白不過。任他如何自欺欺人,都不能裝作聽不懂。
原來從前種種,都是他一力相,是他一廂愿——他對于杜玉章來說,是陛下,主子!卻不是人!
“可明明,你說過心儀朕啊……”
質問的話才說了一半,又被他生生剎住。方才杜玉章不是說了?那只是虛與委蛇,是在騙他!而杜玉章心里對他本沒有!
他能怎麼辦?暴怒之下,質問他欺君?可杜玉章自己就痛快承認了——他就是欺君!
罰他?懲辦他?他現在子弱那樣,李廣寧怎麼舍得?
若是當真有個閃失,追悔莫及的是他自己!相反,杜玉章卻是得償所愿——他自己都說了,所求唯一死啊!
堂堂大燕皇帝,被他心之人,得徹底走投無路了。
李廣寧兩眼泛紅,怔愣看著杜玉章。他難以置信,卻也不得不信。
杜玉章最終嘆了口氣,輕聲道,
“陛下……”
“你住口!”
李廣寧聲音突兀,生生打斷杜玉章的話。
“朕知道了!玉章是累了,想去遠離朝堂的地方休息一陣!沒關系!”
他臉上出幾分笑容,語速越來越快,語調也奇異地高昂起來,
“朕送你去京郊山中,那里有幾座道觀,是得道之人居之地。你在那里住上一年半載再回來——不就是想去散散心?朕明白的。朕隔一段時間去看你一次,這幾年,你事確實是太多了。你去休息一陣子……只是休息一陣子!是不是,玉章?”
話音斷在半空。杜玉章沒有回應。
李廣寧聲音更抖了。但他努力維持著若無其事的語氣,
“或者你再多住一陣也行,三年兩年……你要是不想見朕……朕,朕也可以去幾次……可你總要托人給朕送些信來。你不能讓朕失了你的音訊。等你消氣了,你就回來……你總不能,不能真的遠走高飛……你總不能讓朕……真的再也找不到你……”
第165章 -1
李廣寧強行翹起的角,終于抖著撇了下去。他眼里涌出淚,被他用力眨眼給按捺回去。但眼角越來越紅,聲音也越來越抖——這一場自欺欺人的獨角戲,終于唱不下去了。
李廣寧終于崩潰了。他兩手覆面,再不能說出一句話——就算說了有什麼用?他真切明白了,杜玉章絕不可能再回心轉意。
杜玉章一直沒有說話。李廣寧也沒有哭出聲來。他肩膀塌了下去,肩胛骨聳著。帝王的高傲終究被打碎,他像是一只無家可歸的狼狗,再沒有了可以回去的地方。
可李廣寧終究是李廣寧。
過了許久,他抬起頭。兩眼布滿,神也像是老了十歲。但他保住了最后一點尊嚴,沒有讓杜玉章看到他流淚的樣子。
“杜卿,朕……答應了。朕……讓你走。”
李廣寧聲音發抖。但他死死咬著牙關,所以聽起來沒那麼明顯。
“朕只有最后一個要求。”
“陛下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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