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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寵難為》96

“……王總管。發怒之人是陛下自己。我也不過是實話實說。陛下要生氣,卻不是我能決定的。”

“杜大人,您的意思是——您說外面這局,您也有份兒,竟然是真的了?”

“是真的。”

“您殺了徐將軍的兒子,也是真的?”

“尸就掛在城樓上,若王總管不信,可以去看看。”

“那麼……”王禮放輕了聲音,“杜大人說心中本沒有陛下,難道也是真的?”

“……是真的。”

“杜大人,奴才雖然愚鈍,卻也多見過些世事。既然心里沒有,那吵不吵這一場,就本不重要了。所以,若杜大人心中當真沒有,此番回宮,又是為何而來?”

這一次,杜玉章卻沉默了。

許久,他才輕聲笑了出來。

“王總管,從來是看破不說破。有些事,說了沒有,就只當是沒有吧。您又何必深究呢?”

“老奴是冒昧了!”

王禮卻向他行了個禮,

“可杜大人啊,陛下這樣的子,您若只管慪氣,終究不是個了局!您這樣的聰明人,總比老奴要明白這些!今夜過去,又是新的一日。明日過去了,還有一日。這一日復一日的,杜大人,您這樣年輕,日子還長!若心里總這樣慪著,您子怎麼得住?就算子還能撐著——可這樣的日子,還算是人過的日子嗎?”

“算不算人過的,我也過了三年了。”

第160章 -3

“算不算人過的,我也過了三年了。”

“……”

王禮言又止。反而是杜玉章向他笑一笑,

“王總管,您放心吧。今夜我不會再起波瀾。您可以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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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王總管,我杜玉章從不是給別人添麻煩的人。”

“您說的是。是我失禮了。那您在這殿中歇息,若缺了什麼,就老奴。那明日……”

“明日陛下來時,我一定好端端在這里。王總管,您放心。”

王禮又張了張,終是沒說話。

他確實擔心,可擔心的不是杜玉章另起風波,連累了自己。他是擔心杜玉章真的咬死自己心中沒有陛下,那陛下那邊,豈不是要發狂?

上次杜玉章假死一次,李廣寧險些崩潰!若不是杜大人死而復生,李廣寧不吃不喝,日夜抱著尸首不撒手,又能熬多久?

那還是他心中蒙昧,不知道自己對杜大人誼的時候!現如今,二人你儂我儂,正是熱時。這要真出了變故……

王禮憂慮地看了杜玉章一眼。

不過……既然杜大人答應了明日好端端在這里等陛下,說不定二人之間還有轉機的吧?

王禮自我寬著——一定會有轉機!畢竟,杜大人也不是傻子。他總不會是為了激怒君王,自尋死路,才回來的呀!

……

五月三日。

昨夜刮了一日的大風,今日依然沒有停歇。鉛灰的烏云沉沉地下來,不過氣。

李廣寧果然早早就來到了宮殿中。他面沉沉,兩只眼睛下面一圈烏青,看來昨夜是沒有睡過的。但他早起特意沐浴了,又心挑選了袍。此刻站在殿外,上還帶著些氣,倒也算神十足。

后,一排宮人捧著大紅漆盤。上面依次排著上好的蠶袍、底靴履,發冠汗巾,還有些小玩意。其中最打眼的是一件華貴的外袍——打眼一看,像是白。可湊近了看,卻能看到許多細暗紋,組了大朵大朵的芍藥。芍藥花瓣和花蕊,都用金銀細線繡出廓。在下一照,真是鏡花水月般,又像是仙園中滿園春一閃而過,又像是許多水波在上面細流過,點點金銀澤晃了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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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輕,卻用了牽拉極細線的純金白銀。這樣的工藝,所耗費的人力又何止千金?材料雖貴重,在這份心思跟前,卻又不算什麼了。

“杜大人,這件外袍,是陛下重金從江南召了百余名繡娘,日夜趕工才做出來的。那上面的芍藥,還是陛下親自畫的圖樣。”

王禮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打量杜玉章的臉。只可惜沒等他看出什麼來,李廣寧已經發話,

“哆嗦什麼?快帶杜卿去沐浴更!”

很快,杜玉章被帶了回來。他一頭烏發漉漉地垂在腦后,淋漓水滴打了背后袍服。偏這薄,他背后那大朵艷麗妖魅的芍藥刺青出,若若現間,卻與上暗紋相輝映。

此刻一陣風吹過,有些涼意。李廣寧眸一深,他一把將杜玉章拽懷中,解開外袍將他攏在里面。他 臉一沉,很是不悅,

“一群廢!給杜卿沐浴過了,竟不知道替拭干凈頭發?”

“奴才們想服侍杜相的,可杜相他不愿意……”

一群小宮人戰戰兢兢,委屈辯解。李廣寧瞥了杜玉章一眼,見他依舊是神自若。被自己攬在懷里,他沒有多說一個字,但也沒將自己推開。

李廣寧方才那一怒,本也就是個引子。昨夜的杜玉章他心驚跳,心里不安得很——那人原本只是骨頭,可在他面前卻還是了三分,肯向他低頭。

可昨日,為何突然渾長刺,拼了命地與自己

第161章 -1

李廣寧覺得,昨夜開始,杜玉章行事就出異樣。難道他不知道,他不過是個臣子,自己可是皇帝!若真這樣扛下去,那些刺扎的,只會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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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陣涼風吹來。雖然將杜玉章摟在自己懷中,李廣寧依然能覺到杜玉章子冰涼。

“馬車呢?還在等什麼!”

李廣寧斥責一聲。

——算了,別想這些。拖過去,拖久了,自然就沒事了。

——以前用權勢強杜玉章,他也不是沒有反抗!但時間久了……也就沒事了。三年前,他在朕的寢殿里,何止是哭啞了嗓子?中途還罵啞了嗓子!最后不還是屈服了?

不知如何,李廣寧突然想起三年前的場景。

那一日,杜玉章被捆在龍榻上,被他一針一針在背上刺彩墨——了最后那一副刺青圖。

杜玉章開始還能啞著嗓子罵幾句,到后來,他卻啞了嗓子。汗水就那麼匯在他背上,地向下淌。

【略】

其實那一次,杜玉章最后也沒有求饒。哪怕杜玉章子在榻上撲騰得像條活魚,上汗水早就浸大片大片被褥,就連都咬得鮮淋漓——他也沒有求一聲饒!

……兩人就這樣相持不下。杜玉章的崩潰,是李廣寧將自己的名字刺在他上之后,才突然開始的。

其實,李廣寧也不知道那時候杜玉章還有沒有意識。

他在那人如玉般潤澤的皮上流連許久,終于選中了腰窩。那里是杜玉章這一上,李廣寧最喜歡的一

李廣寧下筆很重。大滴珠滲出來,又被他輕輕抹走。杜玉章只是躺在那兒,子時不時。李廣寧作重了,他就抖的厲害些。

“看,朕的名字。烙印在你上,好你知道——你這輩子,都是朕的東西!”

李廣寧拇指拭去了最后一滴,隨意抹在杜玉章臉上。他拽起那人頭發,強迫他看向銅鏡中的自己。

二人背后也是一面銅鏡。兩人影相疊,可李廣寧眼睛里只有那人——那人背上白里泛著緋紅,開放大朵大朵艷麗芍藥,濃墨重彩,鮮艷滴。腰窩里,朱紅印,配上一個“寧”字。

這個字,像是一個烙印,一個枷鎖,也是一個所有權的象征。

李廣寧手指在那“寧”字上過去,杜玉章子又是一陣抖。他張口息著,茫然看著那一副巨大的,妖艷的芍藥含春圖。

他眼神本來渙散,看到那個“寧”字,眸子卻是猛地一

接著,大滴大滴的淚從他眼底涌出,無聲無息地淌下來。李廣寧抹在他臉上的痕被淚水沖開,倒像是一道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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