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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寵難為》94

“我笑陛下——今時今日,竟然舍不得臣死!”

“玉章!你到底怎麼了?我當然舍不得你死,我……我……”

“你什麼?說不出口?我來替你說!陛下——你對我深種,本無法自拔了!”

“你胡說!我本……”

李廣寧口而出,卻完全接不下去了。他著氣,不敢看杜玉章的眼睛。

“杜卿,你累了……今日事端太多,朕不怪你!朕這就送你回府,你好好歇息,明日一早,朕再去看你!王禮!”

杜玉章哈哈大笑,這笑聲幾乎震破夜空。李廣寧幾乎抱不住他。大燕的皇帝一頭冷汗,息慌,一疊聲地斥責,

“王禮!你去了哪里,趕給朕滾過來!朕你……送杜相回去休息……你還不快去!”

“哈哈哈!李廣寧!你舍不得我——你殺不了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禮……王……嗚……”

李廣寧喊聲愈加凄惶,卻突然失了音。杜玉章一雙冰冷的手覆蓋在他上,眼神里簇著寒

“陛下,你為何不敢承認?你喜歡我喜歡到這種地步,已經連看著我的眼睛說一句“我心里沒有你”的膽子,都沒有了?”

“玉章,你瘋了!不要再胡鬧了!”

“我沒瘋,瘋的人是陛下!若陛下心中沒有我,就看著臣的眼睛說一句——你不喜歡我,不在意我,更不在乎我的死活!陛下!你說啊!”

李廣寧面皮搐,張了又合。他眼神閃躲著——對面的杜玉章,那眼神就像是兩把利刃!李廣寧本不敢看他,只覺得像是自己的魂靈都被那眼神劈開,心中一切都被大白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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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

“陛下,你不敢。”

杜玉章笑了,笑聲譏誚。

“大燕的皇帝,一代君王!卻為了喜歡臣,怯懦至此!別說否認對臣的心意,就連承認臣當真叛,該殺該剮,都不敢了!”

“你沒有叛!”

李廣寧目依舊釘在地上,咬牙切齒出一句,

“朕是皇帝——朕說你沒有叛,你就是沒有!”

“徐鎮邊那里也是一樣!不過是個將軍的兒子,莫說你是事出有因,就算你當真誣陷了他,朕也能替你罪!

“昨夜,你不過是被叛軍阻隔半路,才耽擱了時間!就連殺死徐驍秋的兒子,也是叛軍所為!他們見叛,泄憤于忠良,才殺害了徐鎮邊!明日一早,朕就當眾宣布,為徐鎮邊追授侯爵,國士葬之!徐驍秋封一品護國公,賞金萬兩——若這樣徐驍秋還不肯罷休,朕就大辦徐鎮邊的**案,查抄徐家軍徇私舞弊貪污軍餉,不出三年,讓徐家軍的名號,從大燕徹底消失!”

杜玉章微微瞇起眼,盯著李廣寧看了片刻。他一聲輕笑,才要開口,李廣寧卻猛地抬起了頭。

大燕皇帝滿眼。他從齒出一句,

“玉章,你不要再說話。朕醉了,你今夜說的一切,朕都記不清了。你現在去休息。不管你說了什麼,或者還想說什麼,都不必再開口——朕說過,一筆勾銷!前塵往事全不作數,你到底明不明白!”

“一筆勾銷?”

杜玉章又是一聲輕笑,卻當真安靜了下來。

李廣寧心跳如鼓,已是汗流狹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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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那些話說得輕巧,可誰人知道,他心中卻早就了陣腳。他是真的怕——猜測是一回事,親耳聽到,又是另一回事!

若當真聽到杜玉章親口說出背叛的細節,他本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承得住?

他本來已經不抱希,杜玉章能平安回來。可這人終究是回來了——不管他是因為叛變事敗無可去,還是另有圖謀,他終究是平安歸來了啊!

他沒有趁逃跑,更沒有死!他現在就躺在自己懷里——這就夠了!

杜玉章說的對。現在的李廣寧,早就對他深種,不可自拔!當真離了杜玉章,他本活不下去!

李廣寧低頭看了看杜玉章。

明明懷中人已經安靜下來,他該松口氣了。可他卻不能。

杜玉章這樣安靜,反而給李廣寧錯覺——懷里這人本不在此

他的還在。他的心,卻早就不在了。

宮殿死般靜寂。只有狂風依舊呼呼吹過,將二人袍掀起。

杜玉章突然開口,聲音很輕。

“陛下,臣有話,一直想問陛下。”

“你說。”

“若是臣方才深陷險境,陛下敢不敢單刀獨馬,夜奔百里去救臣?”

“原來杜卿是擔心這個?”

李廣寧心中一寬,方才的擔憂突然消失了。既然杜玉章還在糾纏自己是否會去救他,豈不是說明,他的心還在自己上?

李廣寧輕聲說,

“朕當然敢。莫說是單騎百里,就算是大軍百萬,若為了杜卿的命,朕又有何不敢?杜卿,是不是今日遇險,朕不知道,沒能去救你,所以你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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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玉章沒理會李廣寧的問話。他繼續追問,

“……可若是救了臣,就會被萬人唾罵,眾叛親離,此后只能苦捱度日,每一日都痛苦萬分——陛下也會去救臣麼?”

這話就有些越界了。李廣寧看了杜玉章一眼,心生幾分不悅。可懷中人失而復得,他多生了幾分耐心。

“杜卿,你放肆也該有個限度。朕是皇帝,誰敢在背后說朕半個不字?這種話,下次說。”

“是啊,陛下是皇帝。從來只有陛下責罰旁人,旁人卻從不敢說陛下一個不是。一鞭子下去,骨頭都碎了,旁人也只能跪著謝恩。疼不疼的,又有誰在意?”

李廣寧眉頭一蹙,

“杜卿,你究竟想說些什麼?”

“臣是臣子,陛下是君上。論理,臣此生也不可能對陛下說這些。”

杜玉章邊綻開一個笑,猶如一朵罌粟,在月夜緩緩綻放。

“可若是陛下心儀朕,心儀到不惜代價也要保住臣命的地步,那就不一樣了。”

“杜卿!”

“怎麼?陛下,又要堵住臣的?方才沒能扼死臣,這一次若陛下加幾分力氣,或許就了。”杜玉章一雙纖細手指在脖頸間,上面青紫僵腫高高隆起,是目驚心。

“陛下,沖這里來。陛下力大無窮,臣從不能掙半分——陛下若想,也不過須臾功夫就完事了。”

“杜玉章!”

李廣寧臉上脹紅了。不只是憤恨,更是惱怒——可看著那脖頸上的僵痕,他將怒火生生了回去。

“你累了。你該回去休息。不要再多說半個字!否則……”

“否則如何?”

杜玉章突然從李廣寧懷中掙了出來。他死死盯住李廣寧,

“否則陛下就要將臣關在寢殿中,再熬上三天三夜?否則陛下就要用盡手段懲戒臣,不管臣昏死過去幾回,都不會停手?還是陛下要在臣上再刺上幾朵芍藥,讓全天下所有人,都知道臣本算不得個人,只是陛下的一個玩,一個娼奴?陛下,你也可以將臣推到大街上去,臣做了三年宰相,得罪仇人無數,總有哪個想要了臣的命!那時候陛下也不必理會,只要冷眼旁觀,自然可以臣求救無門,慘死在他們的棒之下!就算沒能當場死了,陛下就將臣帶進寢殿丟在一邊——哪怕臣活生生地疼死了,陛下也不必理會!臣是個娼奴,是個下賤東西,今時今日的一切,不都是臣自找的嗎?”

“放肆!”

李廣寧然大怒,

“朕是君主,你是臣下!杜玉章,你竟然對朕挑釁如斯,是當真忘了自己份?”

份?哈哈哈哈,份!”

杜玉章大笑起來,

“臣若不是忘了自己份,還不會落得那樣凄慘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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