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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寵難為》79

“你……”白皎然一時語塞。他只聽說這“今宵醉”是外省一個富商的產業,卻沒聽說跟韓淵有所關系。

反而是杜玉章眉微蹙,沉聲道,

“韓大人,你為京城知府,地面上這些商家一定十分結你。這酒樓,你收了幾分干?你不怕史臺彈劾于你,位不保?”

史臺?”

韓淵一聲輕笑,瞥了白皎然一眼——他爹白知岳就是史臺大夫,收的好一點也不比他韓淵。旁的不說,“今宵醉”這位外省富商,還是白知岳給他牽線認識的呢。

“這開酒樓的是我老朋友,托我幫他照看生意。若不是今日聽說有人付不起酒錢,拿著宰相府的出牌來賒賬——我還不知道你們來了呢。”

韓淵和杜玉章的視線一起投向白皎然。白皎然臉上騰地脹紅了。

“我,我只是暫時掛賬,等到俸祿發下來就會補上。又不會賴賬,不用韓大人你多管閑事!”

“多管閑事?我誠心誠意請杜大人吃飯,卻與白大人無關。這是我的正事,卻是白大人你的閑事了。”

“可是這明明是我定下的酒席……”

“是你定的沒錯,可你又付不起酒錢。難道白大人想吃霸王餐?”韓淵單手支著下,笑瞇瞇看著白皎然,“我們這可是小本生意,概不賒賬。”

“韓淵!”

白皎然哪還看不出,韓淵這就是專門來攪局的?可他確實囊中,若韓淵用“概不賒賬”來搪塞他,他真的無法可想。白皎然氣得不輕,騰地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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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大人,真對不住,白某先走一步!明日再專門去向您請罪!”

說罷,他扭頭就走,將后房門摔得山響。

杜玉章看了看兀自晃的房門,又看了看韓淵。此刻瓊釀酒已經端了上來,韓淵替杜玉章滿上一杯,又自斟一杯。

“杜大人,左右無事,你不妨來猜猜——白皎然這幾個月的俸祿,都花到哪里去了?”

“這個杜某可猜不到。”

“我想你也猜不到。”

韓淵嘲弄地一笑,

“他那點俸祿啊,都進了京城最著名的那幾家大鋪子,換天南海北的名貴點心、珍稀瓜果,送到你的宰相府去了。我認識了他這麼久,都沒吃到他一個果子——杜大人,你在他心里,是當真地位不同一般啊。”

“……”

“杜大人,你文章寫得很好。白皎然看過之后,暗地里視你如師如友,如楷如模。他是個一眼能看的人,沒什麼壞心。他看重你,你說話他就一定會聽。可若是他看不上誰……那人勸什麼,他也不會聽一句的。”

韓淵說到最后,帶了幾分苦。可他又自斟自飲一杯,再抬頭時,卻還是那個玩世不恭的韓大人。

“……所以杜大人,你自己找死的時候,能不能不要拖著白皎然一起?就看在他那些點心果子面子上——放他一馬,行不行?”

“我實在不懂韓大人在說什麼。”

韓淵已經喝下了第三杯酒,杜玉章卻一口也沒喝。他有些戒備地說,

“我杜玉章活得好好地,談何找死?更不要提拖著白大人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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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大人當真不懂?”

韓淵挑眉嘲道,

“那我就直說了。若不是找死,杜大人去那幫子大頭兵的軍餉做什麼?不知道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麼?”

第135章 .杜大人,韓某有個妹妹,覺跟你配的

杜玉章神一變。韓淵卻渾不在意似的,還隨手給杜玉章布了幾道菜。

“杜大人想問,我為什麼知道?呵……我不過是借著替陛下辦案的契機,早知道了幾日。可是杜大人,終究紙里包不住火。現在你還是暗地里布線織網,暫能瞞得一時;等到你有所作的時候,你還能瞞得了誰?”

眼看杜玉章神越來越繃,韓淵也坐直了子。

“那個木朗,是你師兄吧?在你府上曾住過那麼多年,你不了干系的。現在,他在江南腹地四,打得還是你杜氏名義。這事,你想說你不知道?”

“韓大人,您究竟想說些什麼?”

“杜大人,我想說的是——一失足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啊。這事不管你做不做得,最后都是死路一條。杜大人,你這麼年輕有為,風流倜儻,宰相位上苦熬了三年,也差不多了吧?何必一條路走到黑?”

“韓大人此話差矣。我杜玉章這三年來是位極人臣,權勢滔天,談不上什麼苦熬不苦熬。”

“哦。”

韓淵白眼一翻,本懶得接話。他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

“杜大人啊,這酒得很。你當真不喝?還有,這些桃你拿走吧。”

“……”

桃本不算多麼名貴的果子。可它產自毓州腹地,這樣長途跋涉來到京城,糜費多人力就不可計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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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拿走拿走,我不吃這東西。甜滋滋,一,也不知道有什麼好吃——若杜大人也不喜歡,就拿到衙門,給白……給其他人吧。”

“若不吃,為何花費許多人力從毓州運來?”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犯賤唄。”

杜玉章猶豫片刻,卻想起之前閑聊時,白皎然似乎提起過,他小時是在毓州長大的。從來鄉味難忘,他大概會喜歡這個。

“也好,多謝韓大人。韓大人,若你沒別的什麼事,杜某就先走了。”杜玉章拎著桃站起來,“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了。白大人那邊,我會注意的。”

“杜大人,等等!”

杜玉章已經到了門口。聽到這話,他停下腳步。

“韓大人還有何吩咐?

“……我在鄉下還有個妹妹。雖然談不上閉月花,沉魚落雁,好在也是知識趣,家財萬貫。最要的是,我妹妹脾氣好得很,懂得心疼人——我認識許久,倒沒見他對誰過手的。”

韓淵一邊說,眼神不留痕跡地從杜玉章青紫腫脹的手指上掠過去了。

“要不然我就做個主,將許配給你了。杜大人,你這樣一個人,又不丑又不傻的……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杜玉章轉就走。后,還傳來韓淵的聲音,

“你要不喜歡妹妹,弟弟也行啊!杜大人!侄子,侄——你想要啥?韓某人都可以有的!”

……

杜玉章沒有回宰相府。他又來到那,在黑暗中,環視著周圍一張張書案。

那九名員和白皎然都在此辦公。此刻人都回家了,筆隨意擱在筆架上,墨跡猶存。有幾人桌上卷宗還敞開著。

“是了。他們都還有家人故舊……若是隨意將他們牽扯進來,總會有人擔心的。”

杜玉章自言自語,苦笑一聲,

“是我疏忽了。卻忘了不是人人都同我一樣,死活也無妨的。”

杜玉章回到自己的書房中,點起一支蠟燭。他踩著滿地狼藉,將所有與江南腹地有關的文卷都收攏在一——這麼大的工作量,若不其他人參與,他勢必要廢寢忘食地整理,才能趕上進度。

燭淚沿著燭臺滴落,又漸漸淌到桌面上。夜濃郁,凌晨的寒氣涌上來,杜玉章手腳都冰冷起來。

他卻沒想到,這時候竟然聽到門響。抬頭時,是李廣寧推門進來。一陣風吹過,敞開的門被猛地推上,發出巨大聲響。這陣涼風吹過,也杜玉章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陛下?!”

李廣寧子有些晃。他倚在門上,神莫測地看著杜玉章。

風吹得燭火跳,李廣寧臉難看,眼睛滿是。他看上去,也像是整夜沒有睡過。

“杜卿,朕就知道你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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