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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寵難為》75

“這個……一間書房而已。若是白大人不提,杜某都忘記這事了。既然白大人已經用了,就給你用好了。”

“不不不!我真的知道錯了,杜大人您別生我的氣!”

“……”

天可憐見,杜玉章真的忘了這事了——那日從宰相邸出來,他就被綁到了棲宮。之后又是凈房又是書房,本沒遇到一件好事。他的心境也發生了極大改變,現在回頭看,什麼李廣寧偏袒不偏袒?這還值得生氣?

第131章 .杜卿與母后,是怎麼搭上線的?

一個“娼”字,已經徹底碾碎了杜玉章的心。現如今的他,早就對李廣寧斷了念想。更別提為他而吃醋傷心了。

“或者,杜大人去哪里辦公,我也跟著去。幫杜大人抄寫傳話,也算我賠罪了。”

白皎然見杜玉章沉不語,小聲說著。他有些局促,眼睛瞄著杜玉章。杜玉章也蹙眉看著他。沉默片刻,杜玉章道,

“白大人,接下來我就要去主持西蠻和談了。忙碌繁雜自不必說,現在看來,想讓我徒勞無功的也不乏其人。若是你跟著我,是要吃苦頭,甚至擔風險的。”

“這我不怕!”

白皎然直了膛。

“為之人,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豈能因繁難忙碌就打退堂鼓?何況邊境和平乃是關系到大燕千秋萬代的大事,更是修生養息,有利民生的好事!茍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福禍趨避之?杜大人,我第一次讀到您的文章,就是那篇《以貿靖邊論》!‘以兵趨之,兵退而復返矣;以勢之,勢易而復返矣;唯以利趨之,則利之所在,趨之若鶩,不費一兵一卒靖邊可得矣!’——杜大人,只有開放貿易,才能互通互利,才能讓大燕與西蠻雙方獲利!只有維持和平,貿易才能維持,等到了那個時候,不用我們去維持和平,邊境上所有益之人自己就會主維護和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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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皎然張口就背出了杜玉章的文章,更三言兩語點出他所秉持信念的核心所在。杜玉章不重新打量了面前這個年人。

——確實是青年才俊,皎然如月。假以時日,會是大燕的棟梁之才。

這麼看來,李廣寧選他做下一任宰相,倒是沒看錯人。

再想起李廣寧,杜玉章心里依舊刺痛。但原本因為李廣寧,才對白皎然產生的那份若有若無的敵意,已經消失無蹤了。

杜玉章微微一笑,

“既然如此,那今后,還請白大人多多賜教了。”

“不不不,要請杜相多指教才是!如有雜務驅馳,都請吩咐皎然去做,我一定盡心盡力!”

……

之后幾日,在徐驍秋威脅之下,卻依舊愿意參與和談的九位員也陸續到位了。杜玉章子才恢復了些,就與他們一起投張的籌備當中。

需要準備的東西很多:邊境堪輿紀要、以往與西蠻打道的記載文獻、乃至西蠻達顯宦的喜好格……不一而足,讓杜玉章忙了個昏天暗地,不知今夕何夕。

李廣寧來到宰相府邸之時,看到書案上札記堆積如山,幾乎將杜玉章埋了起來。

“……”

李廣寧背著手,慢慢踱到杜玉章后,站了一會。可但杜玉章太過專注,居然沒有察覺他的到來。李廣寧也沒有提醒他。

杜玉章今日一輕便白袍,頭發簡單地束在腦后。暖春三月,從窗外照進來,正映在他臉側,勾出一層金。杜玉章臉依舊是蒼白,上只有些微。可他眉如春山、鼻若懸膽,一雙桃花眼更是黑白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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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廣寧看著這樣的杜玉章,一時竟挪不開眼。

他突然想起,當年在他的太子東宮,杜玉章總是這樣一幅俏生生的打扮,做起事來也總是這樣專注。倒是他李廣寧喜不喜靜,每每做事膩煩了,就強拉著杜玉章出去溜達。

走累了,二人隨便在庭院里找個地方,對坐品茗。或談社稷大事,或談風花雪月……

李廣寧思緒越飄越遠。眼前人與記憶中的影子幾乎重合了,他心底酸酸地發疼。

——這樣一個人……為何就不能乖乖站在朕這一邊?偏偏要一次又一次讓人失……

“陛下?您怎麼來了?”

杜玉章發現了他。一瞬間,他平和溫潤的神就不見了,眼神中先是驚愕,接下來是防備。撲通一聲,杜玉章跪倒在地,

“臣不知陛下到來,未曾迎駕,請陛下恕罪。”

杜玉章這話說得恭恭敬敬,只是為了讓李廣寧沒有理由責難他。可他的抗拒,卻讓李廣寧瞬間清醒——此時早已不同往日。

回憶瞬間被打碎。李廣寧的臉,也隨之沉下來。

“怎麼,見到朕到來,杜卿很不高興?”

“臣不敢!”

“不敢?”

李廣寧食指挑起杜玉章的下,又用拇指在那一雙上用力,那一雙些微**,帶了艷的紅。

“朕記得杜卿膽大包天,哪有什麼不敢之事?欺君犯上之事,也不知做了多。”

他別有深意地盯著杜玉章,

卿,近日可還乖覺,是否還記得自己的份?”

“……記得。”

“說來給朕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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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是大燕的宰相。”

“還有呢?”

這畢竟是宰相邸,是杜玉章辦公的地方。杜玉章乞求地看了李廣寧一眼。可李廣寧不為所,挑眉看著他。那一雙鷹眼里滿是不悅。

“怎麼不說?”

“臣是陛下的榻上……臣奴。”

杜玉章橫下心,不愿說出最侮辱人的那個字。李廣寧突然用力,兩骨節分明的手指狠掐住杜玉章臉腮,在齒尖著,一陣陣刺痛。杜玉章結微微,卻沒有躲閃——他只盼著這份順從,能讓李廣寧放了他。

可李廣寧沒有放過他。

“什麼奴?”

“……陛下,求……啊!”

“朕最后問你一次……什麼奴?”

“……唔啊……娼奴……”

終不能逃過這刺心的侮辱。杜玉章說出這個字時,聲音都在抖。

李廣寧似乎對他的馴順很滿意。他松了手,杜玉章著口中傷,嘗到了腥氣味。

“既然是朕的娼奴,臣也付足了纏頭。一不會同時事二主,莫非杜卿,竟連這個都不懂?”

杜玉章猛地抬頭。李廣寧這話,是什麼意思?

“杜卿,你就沒有什麼要對朕坦白的?”

“坦白……什麼?”

“你與母后,是怎麼搭上線的?”

“臣沒有與太后有任何……啊!”

李廣寧一腳踩在他手指上。杜玉章想出手指,卻被他用力踩住。十指連心,刺骨疼痛,杜玉章手臂發抖,眼看著被踩住的指尖淤

“杜卿,想好了再回朕的話。朕再問你一次——你與太后,究竟是怎麼搭上線的?”

渣番外】一枕黃粱大夢歸之二

4、

主來了!”

蘇汝才從皇宮中走出來,一群大燕舊臣就蜂擁而上。只是他們上的大燕服都換了西蠻樣式。那些為了騎馬獵設計的裝束,裹在這些大腹便便的油膩男人上,說不出地怪異。

“真的是主?主啊!臣等在這里等候多時了,只希能夠見您一面啊!”

“叩見主!臣等對西蠻仰慕已久,現在終于能夠從大燕酷政下掙,棄暗投明……”

“滾開!”

蘇汝后的伴當圖勒一腳一個,將他們通通踢飛了——聽說大燕就是因為李廣寧任憑這些臣胡搞,才滅了國的!他怎麼能任憑這群人再接近主?

說起李廣寧……

主,聽天牢里的人說,李廣寧醒來了!只是胡言語,天天號喪。說什麼杜大人沒有死,別人將杜大人還給他……那位杜大人不是死了十年了?他是不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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