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章低下頭,呆呆盯著自己兩間。
他兩間滿是痕。新疊著舊,新傷挨著舊傷。那紅漆“娼”字終于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整片模糊的蹭傷口,依舊那麼鮮明。
——終究是不一樣了。
——與沒有被烙下紅字之前,終究不一樣。拼著模糊去掉“娼”字,依舊只是蓋彌彰。這遍傷痕與曖昧痕又有什麼不同?都只是昭示了他份的特殊——他只是君王邊的……娼奴啊!
杜玉章的眼睛緩慢地眨,一連串眼淚滾落下來,落在傷口上,和融到一起了。杜玉章瘦削的肩胛骨不斷起伏,連一向立的脊梁也佝僂了下去。他哭得渾,卻依然制著自己,只有在心里疼得不了了,才發出一聲嗚咽。
“我……不是……娼奴……”
他小聲說著,
“我真的不是娼奴……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不是娼奴啊……”
明明屋子里只有一個人。杜玉章卻像是要證明什麼,搖著頭重復,一遍又一遍。
“我真的不是娼奴……”
杜玉章哭得很安靜。
傷口依然在流。就像這三年來他的心,是失不止——卻終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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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心底寒到極點,終下定決心
“杜相,杜相!您怎麼樣了啊?”
沐浴房外,管家聽著里面的水聲陣陣,只覺得心里沒底。杜相病那樣,還了傷,卻突然要沐浴?他得了嗎?
尤其是杜玉章方才那個樣子……
剛才,管家才送走了陛下不久,就被杜玉章了過去。
管家走進房間時,杜玉章跪在榻上,垂著頭。他背對門口,上的松松垮垮,出消瘦高聳的肩胛骨。管家看他那背影,心里突然一驚——杜相什麼時候,上竟瘦這樣了?
“管家,替我備下熱水,我要沐浴。”
“啊?”管家一陣猶豫,“您不是了傷?傷口遇到水,怕是不好吧?”
“無妨。”杜玉章聲音喑啞,“你將瘡藥、繃帶也都再拿去些。沐浴過后,我自己包扎。”
管家越聽他聲音越覺得不對。他慢慢走過去,突然看到了杜玉章的臉,頓時嚇得倒了一口冷氣——杜相腮邊,怎麼染了大片痕?
“杜相!您沒事吧?”
“沒事。”
“可是您臉上……”
“我說了,沒事。”
杜玉章漠然一笑,
“不過是三年來一場熱病。現如今,也該死心了。”
“杜相?”
“我杜玉章丟了自己,也太久了。一廂愿地病了這麼久……這場病,也是時候痊愈了!”
管家本沒聽懂杜玉章話中深意。可他看到了杜玉章眼中決然的。跟了杜玉章這些年,他哪能不知道,若是杜玉章出神,就意味著他決心已下,絕不會更改了!
管家聽話地將東西都備齊了,然后提心吊膽在門外守著。
嘩啦啦水聲不斷。等到杜玉章再次他進來時,已經將頭臉都洗凈了,也換了新。看上去依舊是風流顧盼,卓然之姿。
只是那臉上去卻毫無。一雙桃花眼更是紅著眼角——倒好像在沒人的地方,曾經痛痛哭過一場似的。
再看那一盆水,管家又了口氣。盆中水居然也泛出淡淡紅……杜相到底傷得多重?又失了多?
“好了,將水端出去吧。你替我請大夫來,另外我也要吃些東西。”
杜玉章說話聲音雖然依舊喑啞,卻聽不出什麼緒,
“要做的事還很多。我得抓時間,尤其不能再為無用之人空耗力了。”
……
又過了幾日,杜玉章終于能夠勉強行走了。
這幾日李廣寧沒有再來看過他。他也一個字也沒有再提起過李廣寧。
他再次出現在朝堂時,兩邊文武目齊刷刷投過來,全都聚焦他一人上。
而他抬起眼,卻只能看到最上面坐著的那個人。目匯,李廣寧眉挑高,似乎沒想到他會出現。隨即,帝王邊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杜玉章心里一疼,腹中也反地想要嘔吐。就算下了決心,但再見面時,終究會難過。
杜玉章面沉沉,強忍劇烈的疼痛,慢慢走到朝堂最前端,站在文第一列。他一直忍著不去看李廣寧,可那人迫極強的眼神,卻一直投在他上。
這一整個早朝,杜玉章都如芒刺在背。等到終于散朝,他立刻就往外走,一刻也不想多停留。
可他連金鑾殿都沒走出去,就已經被王禮攔住了去路。
“杜大人,陛下召見。”
“王總管,我大病初愈,方才站了這麼久,實在子不適。只想回去休息,還請您替我向陛下解釋……”
“杜大人,陛下有口諭。”王禮看看四周,小聲地對杜玉章說,“陛下說——只要杜玉章沒死,他就算爬,也得給朕爬過來。”
……
依舊是書房,依舊是花香襲人。書案后,帝王依舊朱筆高懸,就連面前那一疊奏章,和朱砂碟子擺放的位置都沒什麼變化。
而他杜玉章依舊跪在地上,等候著隨時可能到來的凌。
這場景,在之前的三年里,早就數不清有過多次了。
杜玉章本就傷重。每走一步路,都像在心里割了一刀。現如今跪在地上,更好像直接撕扯傷口一樣,疼得厲害。不久,他就出來一的汗,兩也發了。他微微息著,用手支撐地面,才算撐住子。
“杜玉章,你看看你自己,什麼樣子?”
李廣寧的聲音卻突然響起,
“朕準你撐地了麼?給朕跪好!”
杜玉章子一,茫然抬頭。李廣寧朱筆懸在指間,一雙鷹眼凝視著他,邊帶著嘲弄的笑。
——你永遠只是朕的榻上娼奴,永遠別想翻了!
這一句話突然在杜玉章耳邊回響。眼前的李廣寧面上笑容冰冷,杜玉章一陣暈眩。他渾都發冷。
“怎麼,還不跪好?杜玉章,朕縱容你幾日逍遙,你就不把朕的話當回事了,是不是?”
“臣不敢。”
杜玉章低下頭,心底寒到極點,卻更加清醒過來。
若是以前,他每次被責難都會心急如焚地為自己辯護,求李廣寧能明白他的一片真心。可那時他本不明白——那人既然當他是個**,他就算將整顆心都剖出來送上去,也不過是任人踐踏罷了!
但如今……
——既然注定了結局,為何還要對他癡心耿耿,事事只為他著想?為什麼不能欺瞞利用他,將該做的事做到?
——畢竟自己……也不過是個死而復生之人,說不上還能茍活多久了。
杜玉章在徹底的寒心中,卻是下了決心了。
“你不敢什麼?”
李廣寧還沒有罷休。他繼續責問,
“朕看你一向大膽妄為。若不時時教訓你,你就不知好歹!一連幾日躲在家里,竟然連個請安折子都不上!看來你真的是眼里沒有朕,不知道誰才是你的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