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工人師傅紅著臉,萬分歉意地解釋,“爺,我、我真的知道錯了,路先生領人來的時候,我沒注意仔細看,更不知道謝先生也來找你了。”
“后來,我看你帶著人出去也沒注意瞧,就以為料庫里沒人了。”
今天玉石廠里的師傅們都收工早,六點不到就基本上走完了,加上他今天兒生日,急忙慌地想要趕回家陪家人呢。
其實就差了五六分鐘,這位師傅提早按照班職責鎖了門、斷了電,誰知道竟鬧出這種烏龍意外。
鎖門是為了防止竊,斷電是為了避免有可能在雷雨天發生的短路火災,這都是符合原氏規定的。
說著說著,一行人就看見了施允南和駱令聲的影。
原銳第一時間走了上去,將施允南從上到下打量了一圈,“你沒事吧?我一聽我哥打來的電話就趕回來了。”
得知施允南被關后,秦簡在駱令聲的示意下迅速撥通了路照安的電話說明況。再然后,去了臨省的路照安又分別打給了今日的班師傅和原銳。
左右不過十分鐘的功夫,大家就都趕了回來。
要是放在一般人的上,無非就是等到小片刻就能解決了,施允南雖然有幽閉恐懼癥,但也不想把自己弄得太矯。
“我沒事,只是趕巧手機沒了電,時間上有些著急。”
更何況,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因為這事和駱令聲直接說破了關系,自己的又沒造過大的傷害,施允南拿得起、放得下,不會去責怪旁人的無心之失。
原銳想了想,還是老老實實補上了一句道歉,“對不住,這事是我沒考慮到位,不應該丟下你一個人的。”
施允南低笑一聲,“上次讓你道歉,你非得倔著脾氣。這次我說沒事,你反倒老實地道歉了?原銳,你的子著實有點可。”
“……”
原銳聽見他這聲過于明顯的調侃,耳子微微一紅又立刻裝模作樣地拽上了。
“嘁,你沒事最好,以后要看料就早點來,別再出現類似的問題了,免得讓大家……”
‘擔心’兩字卡在嚨中。
原銳覺得后半句關心的意味太過明顯,別扭改口,“免得耽誤本爺吃大餐。”
施允南笑笑不說話。
秦簡發話,“家主,我們先回去?我讓私人醫生去家里等著了。”
駱令聲頷首。
施允南跟著贊同,“天不早了,早點回去也好。”
原銳和自家師傅對看一眼,沒有阻攔他們的離去。
等到施允南的影徹底消失在了玉石廠,謝可越才從一旁默默走了上來。
原銳接到電話后第一時間就趕了回來,為好友的他自然只能跟著返程。
謝可越掩蓋住瞳孔中的不悅,故作輕松地問,“原銳,你和施允南的關系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的?”
“啊?沒、沒有啊。”
原銳有些心虛地掩,上回在夜店還有玉雕黑店發生的事,他都沒和謝可越提及過。
只可惜,原銳是個凡事都會堆在臉上的人,謝可越哪里看不出他的閃躲?
謝可越沉默制著心里的不悅,轉臉上就涌上苦,“沒有就好,我只是覺,施允南好像要超過我在你這邊的好友地位了。”
“……”
原銳盯著謝可越過于明顯的表,實在怕自己的瞞傷了好友的心,連忙解釋,“不是的,可越,前段時間你糟心事比較多,我就沒和你說。”
“我和施允南是遇上過兩次,我覺得他不是……”原銳頓了頓,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謝可越,“哎呀!我就覺得,他沒你說得那麼壞!”
“但我也不是說你不好,我只是覺得,你和施允南之間是不是有誤會?畢竟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一家人,他會算計我,害得我虧損那麼多錢?”謝可越眸底迸發出一戾氣。
他看著已經空空如也的玉石廠門口,心里的怒火越燃越旺——
憑什麼?
憑什麼他費盡心力想要想要讓自己過上更好的生活,可施允南總是在一步步地擋著他的路。
駱令聲一心向著施允南也就算了。
現在就連原銳也跟著變了?明明他比施允南更早認識了原銳。
結果呢?
為什麼原銳背著他和施允南才見了三四面就搖了立場?憑什麼!
“可越?”
原銳見好友沒反應,立刻張起來,“你別生氣啊,我知道你和施允南關系不太好,你才是我的朋友,我和他私底下沒有接過,真的!”
“我這人就是管不住,剛剛那些話你就當我沒腦子隨便說說,我請你吃大餐還不嗎?”
謝可越瞧見原銳的態度,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能意氣用事,他重新掛上老好人的和善笑容,“我和你生什麼氣啊?”
“不過,我今天來找你,是有正事要和你談。”
原銳立刻順著他的話題聊,“什麼?你說!”
“我想借助并且投資你們家的玉石資源,主要涉及到玉石飾品設計這塊,你方便的話,能約個時間讓我和你爸見個面嗎?”
原銳聽見這話,頓時發出意味不明的一聲,“啊?你也要搞玉飾品設計啊?”
……
晚上十點。
收拾完一切的施允南徑直走到了駱令聲的臥室門口,房門虛掩著輕易就能推進去。
施允南遲疑了一瞬,還是敲了敲門,“駱令聲,我可以進來嗎?”
里面傳來平穩的回答,“進來,就是給你留的門。”
施允南聽見這話,心驀然變好,徑直走了進去。
駱令聲也已經收拾好了,這一會兒就靠在床上拿著平板查看分公司的總結報表。
他們從玉石場回到駱宅后,秦簡喊來的私人醫生已經在等待了。
施允南清楚自己的狀況,對方認真詢問了兩句也就確認了沒事。
反倒是駱令聲的雙,在進料庫是那麼猛地一下撲撞在地,況不明。
對于常年部知幾乎為零的他來說,這事可大可小。
眾人都不放心,于是勸著駱令聲去了私人醫院做了部全方面的檢查,這一來二去,時間就推遲到了現在。
“你的真沒事吧?”
“沒事。”駱令聲輕描淡寫地回答。
其實是有一點點泛疼的,但他不確認這事是好是壞,也不敢貿然說出惹得施允南等人擔心。
不過,他會將這事如實匯報給外國的醫療團隊。
兩人靜靜對上目,駱令聲看著一睡的施允南,心思微,“今天睡得著嗎?”
施允南坐在床頭傾靠近,撥般地低哼一聲,“睡不著,所以要老公抱著睡。”
駱令聲微微一笑,翻開鋪得平整的被子,“過來。”
大家都是年人,既然破了關系,自然得更親一點。
施允南也不扭,迅速躺在了他的側。
駱令聲沒了看報表的心思,將床頭燈的源調整到了合適的位置,這才挪著子往下躺,“還生不生氣?”
“不生氣。”
施允南知道駱令聲指得是他們在訓練室的對話,他試探地往對方的懷抱湊近,“我知道你那些話不是有意的。”
駱令聲察覺出他的意圖,比他想象中得更為主環了上來。
“車禍后,我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辦法正視這樣的自己,因為其他旁支不愿停歇的爭斗,我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機……”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時,駱令聲去遍了國外的醫院,得到了答案都是類似的——
從一開始的‘治愈希不大,但可以試試’,到后來的‘拖得太久了,還是不要勉強,養好就’。
都說醫者仁心,可醫生不會以為病人份的高低就變著法地說些聽的話,事實是怎麼樣就是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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