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沈長澤跑到艾爾邊,“老大,這次任務結束,你會給我工資嗎?”
艾爾笑道:“你要工資做什麼?”
孩子認真地說,“我要定制自己的槍。”
“找你爸要去。”
沈長澤搖搖頭,“爸爸是個窮蛋,錢都賭了。”
單鳴哼了一聲,把臉扭了過去。
艾爾忍著笑,“是嗎,那你覺得你值多錢?”
孩子一點都不怯場,一字一句清晰地說,“你給他們多,就要給我多。”
“嘿,憑什麼?”艾爾心想給你點兒零花就不錯了,小孩子家家的要錢干什麼。
“因為我也來執行任務,你要對我公平。”
周圍人開始跟著起哄,“老大你就給他吧,他也是傭兵團的一員了。”
艾爾瞇著眼睛看著沈長澤,“讓我看看你的貢獻吧,只有你和其他人為任務做出一樣的貢獻,你才有資格分攤他們的傭金。”
飛機落在了公司頂層的停機坪上,在狙擊手的范圍沒有比這里更高的建筑,因此公司高層選擇在停機坪上迎接他們。
這時候正是晚上九點多,街上非常熱鬧,防彈車穿過最繁華的鬧市區,把他們送到了酒店。
一行人護送著奧賴斯從地下停車場的專屬電梯登上這座位于市中心四十一層酒店的最頂層,整個過程非常順利,看來奧賴斯目前的行程并沒有被泄。
他們一進去,就先把套房的每一個角落都搜索了一遍,安裝了攝像頭和干擾。最后分配了值班任務,三小時一班,每班三人,呆在客廳,守住房門,其他人休息。
其實在他們的嚴格把關下,在酒店里被襲擊的幾率很小,真正危險的是外出時和簽約發貨時,所幸離奧賴斯兒的宴會還有半個月時間,至這半個月他們能吃好喝好。
晚上單鳴和沈長澤值班的時候,孩子抱著筆記本電腦敲敲打打,然后抬起頭對單鳴說,“爸爸,你這個窮蛋,你賬戶上只剩下26快半金。”
單鳴毫不在意地說,“那怎麼了,我又不缺吃喝。”
“你對自己的財務沒有一點規劃嗎?拿了錢就吃喝嫖賭,你這樣以后怎麼辦?”
“什麼以后怎麼辦?”
“以后啊,你老了以后啊。難道你能一輩子當雇傭兵嗎,你總有老得槍都拿不起來的時候。”孩子認真地說著。
喬伯在一邊兒直笑。
“能不能活到那時候都不一定呢,干嘛考慮那麼遠的事。”
“人怎麼能不考慮遠的事,萬一你就活到了呢?就你這種大手大腳的花錢方式,老了之后連救濟金都領不到,因為你沒有合法份。”
單鳴越聽越不舒服,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小子現在天拿一堆大道理教育他,跟小老頭似的,以前把蟲子扔他頭上都哇哇哭的小孩兒多好玩兒啊,怎麼就長大了呢,真夠煩人的,“我老之后就你養活我,不然我養你干什麼,能吃能喝不能干活的。”
孩子愣了愣,很認真地問,“你養我是為了你老了之后讓我養活你嗎?”
單鳴敷衍地點了點頭。
孩子怒道:“那你為什麼不能對我好一點,你對我這麼差,我以后最多把你送養老院。”
單鳴擰著他的臉,“你說誰去養老院?嗯?”
孩子著被擰得發紅的皮,嘟囔道:“帳戶上只有26塊錢,真不知道你怎麼活的。”
“放屁,老子怎麼活怎麼活,什麼時候到你啰嗦了,你個沒張齊的小屁孩兒。”
孩子恨鐵不鋼地看了他一眼。
接下來的兩個星期,過得相安無事,很快就到了奧萊斯赴宴的當天。
當天一大早,艾爾帶了四個人去勘察現場,并占據狙擊手制高點,又派三個人去確認車行路線,掃除有疑點的障礙。
酒店經理找來了造型師,為佩爾和沈長澤打扮。
巨石和科斯奇穿起很久沒過的西裝,上之后渾不舒服,兩個人互相嘲笑了對方一番,巨石了手腳,非常擔心一抬線就會裂開。他們兩個將扮作普通的保鏢,護送奧萊斯進屋。單鳴則是穿了一潔白的西裝,帶上圓禮帽,做司機的打扮。
喬伯負責帶領剩下的人潛伏進宴會大樓負責保全,他們一群閑著沒事干就看其他人換服,當單鳴穿著一剪裁致的白司機裝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所有人都開始吹口哨。
單鳴高184,在這群虎背熊腰的歐軍人里面,顯得單薄一些,但實韌,發力極強,形修長,曲線完,包裹在量定做料考究的西裝里,顯得拔俊逸,宇不凡。他長了一張典型的東方人的俊容貌,只不過常年兇悍驍勇,長相在戰場上沒有任何優勢,有時候還會因為有特點而帶來麻煩,所以周圍很有人在意一個男人的容貌。如果不是褪下了一迷彩服,洗掉了臉上的鮮和偽裝,包裹進這樣一干凈得的服里,幾乎沒有人意識到單鳴長得多漂亮。
萊恩嘖嘖稱贊,“喲喲,單人兒,你這樣的買到拉斯維加斯的夜場,絕對比干雇傭兵掙錢啊。”
喬伯放肆大笑道:“有沒有人要出錢包他?有沒有?我聽他兒子說他賬戶上就剩下26金了,哈哈哈哈。”
單鳴看他們拿自己開玩笑,有些惱,一開口,原形畢,“你們這群狗娘養的就會說風涼話,穿上這玩意兒胳膊都不知道怎麼放了,我搶放哪兒?靠,那個讓我穿服的,你過來。”他指了指在墻角的造型師,“你讓我穿著玩意兒,我槍放哪兒,刀放哪兒,沒刀沒槍你讓我奔啊。”單鳴揪起那個造型師的領子,惡狠狠地瞪著他。
可憐的造型師嚇得直冒汗,“是奧賴斯先生要求您著裝要得的,您可以像電視上那樣別在腰間。”
“你電視看多了腦子進水了吧,這種掐著腰的西裝外套要怎麼掛一個朗寧?告訴所有人我用服蓋著槍嗎?”
喬伯笑嘻嘻地說,“你別為難他了,看看西裝里的袋夠不夠大。”
“不夠,只能放錢包。”
“那就是你們考慮不周到了,現在時間還夠,趕給他改改,我們是來保護你的老板的,沒有家伙怎麼干活。”
單鳴下西裝甩到那造型師的臉上。
這時候,沈長澤穿好服出來了,一打眼就看到單鳴一雙長裹在白的西裝里,上穿著修的黑襯衫,除了臉的表兇惡了一些,整個人看上去非常不一樣。
孩子看了他半天,然后跑過去說,“爸爸你好帥。”
單鳴哼了一聲,看了眼他用發膠固定起來的頭發,用手指抹了抹,邦邦的,于是嫌棄地撇了撇。
孩子表一頓,心里有些難,看了看自己上的小西裝,低聲道:“爸爸,不好看嗎,他們都說好看的。”
“傻了吧唧的。”單鳴沒再搭理他,還在為被喬伯他們嘲笑以及服太藏不了槍而生悶氣。
孩子抿著,氣憤道:“你才傻了吧唧的,你穿西裝丑死了。”說完扭跑進了更室。
30、第三十章
艾爾通知單鳴狙擊手已經就位,附近比較高的樓頂都已經肅清,單鳴帶領剩下的人手護送奧賴斯去宴會現場。
一前一后兩輛武裝軍用越野開路,奧賴斯、佩爾和沈長澤乘坐的防彈車被夾在中間,由單鳴開車。
一路上超乎想象地順利。
到了舉行宴會的大酒店,三輛車停在酒店大堂外,前后兩車的人從車上下來,把車門圍住,讓奧賴斯下車。
盡管艾爾聲稱已經肅清了各個狙擊手需要占據的制高點,但他們依然要防備在周圍有人放暗槍。把被保護的人用的墻層層擋住,雖然是一種不太好看的方法,但卻非常實用,會讓狙擊者無法瞄準,無從下手。
要知道狙擊手的一槍必須做到有價值,因為放了一槍之后就有被敵人發現自己,進而子彈炸藥都會朝他的方向招呼,所以這一槍必須有價值,因為放完就得跑,在無法瞄準的況下奧賴斯一定是安全的。
于是奧賴斯順利地進了位于酒店二樓的宴會廳。
單鳴把車泊到停車場,從后備箱里拿出一個銀白的,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手提箱,里面全是他的裝備,他了帽檐,準備去和潛伏進酒店的其他人匯合。
巨石和科斯奇作為保鏢,只能守在大堂,他們鄙夷地看了看那些宴會里的保全人員,覺得他們傻呵呵的,一旦出現急況,肯定沒什麼用。
倆人巡視著大堂來來往往的賓客,大堂里還有兩個穿著便服假裝住旅客的游隼的人,共同守護進宴會廳唯一的正常通道。
奧賴斯挽著佩爾,領著沈長澤,進了會場。
會場面積很大,足足有四百多平方米,非常氣派,到場賓客超過了一百人,這麼多人,中間混進一個不懷好意的人并不是難事。
佩爾一白高級定制的低高叉禮服,趁著棕的皮和致的容貌,愈發地風萬種,而沈長澤一黑的西裝,領口打了一個紅的蝴蝶結,明亮的眼睛安靜地掃視著周圍的人群,看上去像個禮貌優雅的小紳士,非常的漂亮討喜。
奧賴斯的兒過來和父親打了個招呼,看得出來父倆的不是很好,兒輕蔑地看了眼佩爾,就自顧自地走開了。
奧賴斯嘆了口氣,打起神來開始進行際。
奧賴斯家族是曼哈頓名流,過來和他寒暄的人幾乎就沒斷過,讓佩爾和沈長澤都有些應付不過來,笑得腮幫子都僵了。
佩爾趁著空擋對奧賴斯說,“這樣不行,你趕找個地方坐下,不要再接這麼多人,會分散我和孩子的注意力。”
奧賴斯點了點頭,帶著他們找到位置坐了下來。
佩爾撥弄著頭發,趁機調試塞在耳朵里的對講機,調節到對話的模式,輕聲道:“就位了嗎。”
單鳴很快回答,“走火在你們頭頂的排風管道里,彈弓和黑白機混在侍應生里,你看到他們了嗎,我和其他人分布在二樓和三樓的客房部分,進行排查。”
“我看到彈弓他們了,你認為他們會在樓里下手嗎。”
“不好說,但是這里這麼多人質,而且都是紐約有頭有臉的人,確實是個下手的好機會。”
音樂聲停下了,一個議員開始作為嘉賓代表講話,會場變得安靜起來,佩爾不再說話,而是和沈長澤換了一個一切按計劃進行的眼神。
孩子坐在椅子上,腰板兒得筆直,單鳴送給他的軍刀他口揣著,他的口袋里,和佩爾的手袋里,都放著一把HK4袖珍手槍,這玩意兒他們平時是不用的,畢竟能差,這還是為了應付臨時況,讓公司給他們找來的,因為沒有作過,倆人心里都不是很有底。
派對很快就開始了,名媛們的花子轉得在場男士們眼暈,人們的緒熱烈而歡樂,到充斥著名貴時尚的氣息。這是一個看上去再普通不過的上流社會的晚宴,然而只有當事人知道,也許這華麗的假象背后,就暗藏著可怖的殺機。
晚宴進行了一個多小時后,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所謂的意想不到,并非是他們沒有預料到尼加利亞反-政府叛軍會趁這次機會行,而是沒有料到他們會大搖大擺地端著機槍從酒店正門口進來,直接把宴會廳里的人劫持了人質。
游隼里的每個人,都是經百戰的老牌雇傭兵,哪怕是一個菜鳥新兵,也知道在狙擊制高點已經被敵方占領的況下,這樣貿然進酒店劫持人質,最終的結果肯定是失敗,又要防著敵方突襲搶救人質,又要防著可能來自任何方向的狙擊手放冷槍,這絕對是找死的行為,是行軍作戰的大忌諱,打戰先干掉狙擊手是一個常識,他們非但不先去消滅狙擊手,反而大搖大擺地旁若無人的想去劫持人質,究竟哪種匪徒會笨到不給自己留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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