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不過是名利場,他卻是真正風月場里走過的。

雖然因為歲數小,所以那些人不能真的把他怎麼樣,可到底也是被調教過的。那些伺候人的招數，就算沒有實踐過，卻也是牢牢記在了骨子里。至于他的靈魂，更是從頭到尾都臟了。

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他就是那些人手里的玩，是他們養著的小玩意兒。

從一個人手里，輾轉到另一個人的手里，從一個泥潭里爬出來，又沉另外的一個沼澤。

就連他的靈魂，都是灰的，比起原，陸白才是真的臟了。

過往一些畫面極的在腦海中閃爍，里面都是陸白紅著眼睛近乎崩潰的臉。

他上的服包裹得越嚴合，越像是穿著國王的新，赤。

陸白和陸白，都是一樣的。

全都，臟了。

陸白的靈魂，眼可見的開始潰散。即便他本堅韌，能夠豎起最強悍的外墻自我保護。可實際上藏在里的傷口早已化膿潰爛，從外面看無懈可擊，可只要從里面攻破，就只需要一秒。

系統驚聲尖，“陸白！陸白！你快醒醒！那個傻在引導你崩潰！你快點清醒過來！”

他終于知道，這個世界最危險的是什麼。不是這個渣攻，也不是面前的局，而是這個神分裂的，他求助陸白，可本卻也會傷害陸白。

在這個陷極度的崩潰的時候，出于保護自己的本能，他會無條件的對里所有不愿意沉淪想要反抗的靈魂發起攻擊。

而江毅似乎懂得一些引導和暗示，他不斷地加劇著這個的神問題，摧毀原的同時，也把陸白置于死地。

就剛才這一下，就足以讓陸白的靈魂到震。甚至在強烈一點，恨不得有直接將陸白靈魂震散的可能。

可陸白卻沒有反抗的方法。

他聽得到系統的哭訴，也同樣意識到江毅的不懷好意，可是他只能勉勵支撐。

字字誅心，強烈的共鳴和相似的命運軌跡，讓陸白分不清江毅說的到底是原還是自己。

“你的確是設計圈里最有名的設計師。你能拿國際大獎。可在我們眼里，你就是我們隨便玩弄得小鴨子。”

“你真的不記得了嗎？你當初還坐在那些爺們的大上，和他們對喂酒啊！”

“只要您愿意合作，我會給你最滿意的服務。”

“想起來了嗎？你每次都這麼說，事后，那些人也真的很滿意。”

“你說，你到底是用哪里伺候的人家？是你的手，還是……”耳朵里，江毅的引導還在源源不斷。

這些的確是當初發生過的場景，也是原說過的話。可真真假假的混在一起，就變了新的記憶，覆蓋了過往的真相。

而臟這個字，卻死死的釘穿了陸白的心臟，讓他連息都覺得痛苦萬分。

里，原存留的意識在歇斯底里的崩潰，再加上系統的尖，陸白死死地守著一清明，覺得自己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

“學長……”陸白聲開口，像是想要確認什麼。

這是他在abo那個世界設定的安全詞。楚燃說，只要他念出這個詞，他就會立刻出現。

而上個世界的薄彥也給過承諾，說會一直陪伴。

“學長……”陸白近乎泣音的再次喊出這個稱呼。

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他已經不在那個世界了。而這個世界的學長，也并不知道會在哪里等著自己。

陸白咬牙關，可神的不斷潰散讓他的靈魂也變得虛弱至極。他不是第一次瀕死，可第一次這麼不甘且痛苦。

他漸漸失去了反抗能力，而江毅也明白，陸白這是再次落他的安排。看著陸白痛苦的臉和越來越紅的眼睛，他終于出一個得意的笑。

陸白過模糊的視線，眼底抑著的都是滿腔憤恨。

若真是比不過也就罷了，可這種人渣，若是放過他，就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妻子，幸福喜樂的過完一生。

那陸白的靈魂呢？

他是祭奠了永生回才換了自己過來報仇。而他自己也一樣，就算是變孤魂野鬼，也要回去斗上一斗。

否則，半輩子的苦，不就白吃了？

他不想輸，他還不能輸！

陸白息著，想要從的桎梏中掙扎出來。

就在這時，他陡然發現眼前有一束淡淡的在閃耀。被那束的溫暖吸引，陸白癡癡地看著。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太過強烈，漸漸地，有一個人影從里面走了出來。

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晰，等到他走近握住陸白的手的時候，陸白看清了他的臉，是賀錦天。

他微微笑著，抱住了陸白，“陸白，別怕，學長在這呢。”

溫的語氣，溫暖的懷抱，一如前幾個世界陸白陷絕境時拉著他走出泥濘，給他提供一個公平時的安穩。

“……”陸白的眼圈驟然紅了，而就是這一瞬間的溫暖，也給了陸白巨大的勇氣。

他瞬間找回了上的控制權，然后狠狠的把江毅從自己的上推開，并且一腳揣在他的小腹。

陸白這一腳用了全的力氣，即便作不大，可也足以讓江毅從他邊離開。

沒有想到陸白竟然還有反抗能力，江毅的臉上第一次出驚訝的神。

他還想往陸白邊走，可陸白卻從口袋中出一把裁紙刀，狠狠地在胳膊上劃下一刀口。

流出的瞬間，疼痛也讓里的焦躁漸漸平息起來。

陸白著氣，看著江毅，半晌，終于說出一句話來，“江毅，我終于知道你為什麼能瘋我了。”

“催眠。呵呵，你通過神類藥和催眠引導，給我植不同的記憶對嗎？”

江毅不說話，但是盯著陸白的眼神終于變得謹慎起來。這是他控制陸白最好的手段，出乎意料的是陸白清醒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可現在瘋了反而識破了。

唯一幸好的是，陸白沒有證據。就算方才那些全都錄下來，他也可以推是兩人對峙。

可陸白卻只是冷聲罵了他一句，“垃圾。”

江毅從地上站起來，“陸白，你要是真的聰明，就應該明白，最好別反抗我。乖乖瘋了，對你對我都好，后半輩子也能輕松一些不是嗎？”

“這句話我送給你。”陸白依然虛弱，可神卻已經恢復了之前的正常，“江毅，你記住，我陸白能一手把你送到這個位置，也能親手把你拽下來。”

“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我送給我那個江毅的。”

“所以，如果你不想善了，那我只能自己搶了。”

“離婚協議，現在不簽，再簽就會是另外一份。告辭。”

“對了。”陸白臨走前說了一句，“我和你沒有雇傭合同，所以也沒有什麼離職一說。但我還想通知你，我已經找到新的工作了。”

“黎家的企業。這個姓氏是不是很悉？”看著江毅今天終于第一次變臉，陸白的臉上也重新多了幾分笑意，“是于粥丈夫家的家族企業。”

“陸白，你就一定要把事做得這麼絕對嗎？”江毅咬牙切齒。黎氏是廣告圈的中流砥柱，哪怕是他江毅現在，也不敢真的和他。否則他也不會和于粥小心至此。

陸白卻陡然去了那里，他到底要干什麼？

江毅陡然后悔沒有徹底把陸白瘋，讓他為自己的心腹大患。

然而陸白卻只是笑著從懷里掏出一張名片，“以后，請多指教。”

任職清清楚楚，黎氏廣告公司設計部總經理。

說完，陸白轉就離開了公司。

除了地上的跡以外，這次江毅的辦公室十分干凈，甚至連一個茶杯都沒有摔碎。

江毅坐在椅子上，臉晴未定。

而剛剛走出江毅公司大門的陸白，卻用抖的手掏出手機，想要給明喻打電話。

方才他都是勉強支撐，現在神已經開始渙散，幾乎要陷昏迷。如果暈倒在這，恐怕又是新聞。他不能讓自己出現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