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啊等,池牧遙就是不醒,嚇得奚淮頻頻去試池牧遙的呼吸,生怕池牧遙睡著睡著人就沒了。
那個什麼來著?
哦,對,猝死。
等來等去,正湊過去看池牧遙有沒有其他異樣的時候,池牧遙終于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和奚淮大眼瞪小眼地互看了半晌。
兩個人都沒說話,只是這麼四目相對,直到池牧遙彎起眼眸對他笑了笑,奚淮才回過神來。
池牧遙坐起來用了一個小洗滌,接著了一個懶腰,又看向奚淮,目來回打量。
奚淮則是要興師問罪似的,不悅地看向他,一臉“這次你別想輕易蒙混過關”的模樣。
結果池牧遙一個勁地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的頭發炸的像編了臟辮拆開后的樣子。”
奚淮:“……”
“脖子那里也被劈黑了?”
“……”
“我筑基期渡劫的時候也這樣,我有藥膏,還能幫你治療,大概三個月左右就能新陳代謝掉了。”
“……”新陳代謝是什麼功法?
池牧遙再次大笑:“但是頭發我沒辦法,哈哈哈哈哈!”
奚淮的模樣實在好笑,渡劫后頭發焦了,脖頸到肩膀黑糊了一塊,放在池牧遙的世界,奚淮現在的形象適合走“漢說唱”路線。
池牧遙在床鋪上笑得前仰后合,完全忍不住。
奚淮本是想跟他吵架,結果這種氛圍,他自己這種形象的確不適合吵架,吵著吵著,池牧遙都能笑場。
奚淮看到他大笑的樣子氣得牙,干脆撲過去咬他:“你還有沒有心?!”
“有!”池牧遙被撲倒后仰面躺著,指了指心口位置,“心里都是你。”
“……”奚淮的呼吸越發重,發狠似的怒視池牧遙半晌,接著兇蠻地吻住了自己的道。
似乎是將自己所有的心疼,都化為一個吻來懲罰。
這或許是奚淮唯一舍得對池牧遙進行的懲罰了。
疼惜得不行,得不行,偏他的道他更多,為了他什麼都做得出來,豁得出去,讓他無可奈何。
很難想象,那麼的一個人,竟然為了他做出了那麼多驚天地的事。
池牧遙究竟救過自己多次,他自己都要數不清了。每次池牧遙都是傷得最重的,如果沒有這種治愈能力,池牧遙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回了。
這個人用善良和溫暖,溫了他今后的歲月。
像是春回大地,讓他的世界春暖花開,是沁人心扉的清香。
為他,改變為他,發狂也為了他。
有一個人自己至此。
奚淮這輩子都值了。
*
奚淮功躍升,自然要辦慶祝宴,規模還很大,僅次于奚淮和池牧遙道大典的陣仗。
池牧遙是卿澤宗的管事者,這次都是由他來張羅的。
奚淮不不愿的,像個幽怨的怨夫,看著池牧遙的目都哀怨綿長。
誰能想到,當今修真界第一個化神期修者不是威風凜凜的模樣,而是跟在道后喋喋不休,吵著要去雙修的模樣?
辦什麼慶典啊,都功躍升至化神期了,為何不直接閉關雙修二十年?!
他躍升至化神期,這是多好的爐鼎?!放著爐鼎不用,搞什麼慶典,還整日里忙得見不著人。
知道的是他躍升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被甩了!
偏池牧遙難得看他一眼,居然沒忍住笑了,嘆:“好蓬松的馬尾辮子。”
奚淮的頭發還沒有恢復過來,這些日子干脆全部攏起來扎了個簡單的馬尾,這樣還能控制一下。
沒想到,這都能被池牧遙數落,當初在里說,只要他需要,現在就可以去死的阿九反而討人喜歡了。
奚淮本就有氣,此刻說話更加不客氣了:“再啰嗦把你舌頭割了。”
“割了你就親不到了。”
“……”這的確是個問題。
這期間,伊淺晞來了卿澤宗。
現如今伊淺晞來卿澤宗不再是的了,畢竟和唯一的化神期修者有,反而是第一護符。
再加上暖煙閣部大換,正派一家獨大的局面得到了控制。想當初正派招收弟子都是暖煙閣先選,淘汰下來的修者才能得到其他的門派,導致其他門派永遠沒有翻的機會,這種方法早就讓其他門派怨聲載道了。
現在這種制度廢除了,反而和諧了不。
正派正在混期,也沒人去管正派來魔門的事了。
畢竟現在因為魔門侵占,哪些是魔門門派,哪些是正道門派都分不清了。
來了之后拎起青狐反復看了半天,又重復問同一個問題:“它是真的筋疲力竭,不能變回人形了,而不是在唬我?”
“師姐,它拼盡全力幫我,你卻這般懷疑它,它知道了該有多難過?”
伊淺晞也十分為難:“也不是……主要是它有前科。”
池牧遙只能耐心解釋,青狐祖宗努力堅持了三個月,耗盡了靈力才會如此。
伊淺晞逐漸從懷疑,到了心疼,抱著著青狐祖宗疼惜了一會,又將青狐祖宗放在了椅子上,接著從自己的百錦里拿出了幫靈寵做絕育的工。
奚淮看得“撲哧”一聲笑出來,有些幸災樂禍。
池牧遙趕去攔:“師姐,刀下留人啊!”
“有些靈做了絕育是為了它們好!”伊淺晞格外堅持。
“要不你等他能言語了,問問他自己的意見?”
“它和我一起睡覺的時候,問過我的意見了嗎?”
池牧遙聽到了青狐祖宗的神識傳音后,為難地說道:“青狐祖宗傳音跟我說,是你主抱著它睡的,又不是它強迫的你。”
伊淺晞當即暴怒:“你個臭狐貍,傳音給他,為什麼不傳音給我?”
接著便是一陣沉默,伊淺晞一會憤怒,一會無語,估計是在跟青狐祖宗神識傳音。
最后,伊淺晞放棄了絕育手,抱著青狐祖宗離開了:“待慶典的時候我再來。”
“好。”池牧遙目送這一人一狐離開。
為了不讓卿澤宗其他人看見奚淮做跟屁蟲這丟人的樣子,池牧遙干脆捧著賬目,去了奚淮的府院落里,坐在石桌前看著賬目。
院落中,啾啾追著小鹿飛,“啾啾”地。
奚淮抱著池牧遙的同時盯著那邊看,問他:“鳥在說什麼?”
池牧遙看得出來,奚淮喜歡啾啾的,只是聽不懂啾啾在說什麼,只能一個勁地問他。
他至今還記得,他告訴奚淮,啾啾覺得奚淮是自己爹的時候,奚淮的表有多復雜。
甚至一臉認真地問他:“我算個鳥爹?”
聽著像罵人,實則是認真發問,這就很讓人捧腹了。
池牧遙回答:“它在追著小鹿說,自己在幻境里有多厲害,它攻擊有多強。”
“小鹿能聽懂?”
“對啊,無云霓鹿是最能通靈的了,他們能夠聽懂所有靈的言語,不過此時它是煩的,估計還懊惱自己能力的。”
“青狐是一名妖的男人,你說,待哪日啾啾也化了人型,會是什麼樣的?”
池牧遙突然停頓下來,也跟著朝啾啾和小鹿看過去,說道:“我猜,啾啾應該是一個濃眉大眼,氣方剛的年,一頭金發,混著幾縷黑。人有些傻里傻氣,但是真的實戰的時候斗法能力很強,而且,絕對很講義氣。”
“那小鹿呢?”
“應該是溫潤年的模樣吧,眉眼俊朗,氣質俗,人也文質彬彬的,十分重。說不定是一頭銀發,眉和睫都是銀的,眼眸很淺。”
“那萬一頭發和鹿角一樣是明的呢?”
池牧遙的腦海里突然出現了一名仙氣飄飄的年,偏一頭明的長發迎風飛舞,遠看本看不到頭發,只能看到圓溜溜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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