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雨絕非一般的雨水,雨水簌簌,落在世間本極為溫和。
然而雨是鋒利的,還能制靈力,霸道非常。
修者們在雨中無法飛行,靈力都被制到僅有三。
有人狼狽地祭出了防法,能夠抵擋幾滴雨,卻抵不住接連不斷的雨襲擊。
原本有金丹期修為的修者,在被制到只有三功力后,使用靈力抵擋卻未能起到作用,最終被雨擊穿。
池牧遙看到雨滴穿了修者的,過后砸在地面上,砸起大片的花。
被雨擊穿篩子……這令人絕的死法。
剎那間,封山大陣外了紅的吞人之地。
紅,天地都是殷紅的。
修者們奔逃時會踩踏起,濺起來的都是殷紅的,也不知是雨,還是修者們的。
封山大陣像是一個明的玻璃罩,將未能出陣的修者罩在其中。
雨順著大陣的廓流淌而下,留下一道道痕,恐怖且腥的畫面蔓延著。
池牧遙怔怔地看著,跟著陷了絕,忍不住出聲:“不是他們做的,他們只是來封住瘴氣,不該是他們經歷這些……如果他們早些關閉封山大陣就好了,我們就可以告訴他們天有紅月,要趕逃,不該是這樣的……”
奚淮將池牧遙抱進懷里安,擋住了他的眼睛。
但是,奚淮的眼睛一直盯著蘇又臉上暢快的笑意,用神識傳音給池牧遙:“蘇又的謀還沒結束,我們也沒有徹底安全。”
“蘇又的謀?”
“相皇閣一個名門正派,怎麼會知道青祭的法子,還抓了那麼多天級青狐,這一點你想過嗎?”
池牧遙當即驚出一冷汗。
*
蘇又又喝了一口酒,看著陣外冷笑。
禹朝落,你看到沒有,讓你失的門派現在是如此地狼狽。
第65章 青祭怒天威
陣外的修者逐漸注意到了陣是安全的,開始有前輩指揮大家不要混,躲進陣再說。
池牧遙在奚淮的懷里抬頭看向蘇又,看到蘇又依舊不為所,便猜到這些修者會進陣也在蘇又的算計之。
他只能努力神識傳音給伊淺晞。
伊淺晞抱著青狐正在朝山下飛來,由于法速度實在太慢,被遠遠地甩在了后面。
剛剛進能和池牧遙神識傳音的范圍,便聽到池牧遙告訴:“師姐,你們先不要過來!”
“怎麼了?”伊淺晞當即停住回問,同時抬頭看著淋在封山大陣罩子上的雨,表凝重。
池牧遙知道,如果勸伊淺晞趕逃生,伊淺晞肯定不會同意,這丫頭救他的時候向來不要命。
他只能告訴伊淺晞:“這邊出了問題,你后退布陣,我會回去尋你,準備好給我做接應。”
“好!”伊淺晞不再多問,當即抱著青狐朝回走。
青狐有所應,然而它此刻實在太過虛弱,對池牧遙那邊完全無法相助。
它抬了抬爪子搭在伊淺晞的上,在伊淺晞周布下保護結界,它此刻只能幫助距離它最近的伊淺晞,估計這也是池牧遙想要的吧。
確定伊淺晞沒有再靠過來,池牧遙才抬頭看向奚淮。
奚淮沒有再神識傳音給他,只是看著他,用眼神安他,悄然將續魂燈握在手中。
池牧遙手指按在金鐘上,隨時準備著。
他知道,他們在蘇又的眼皮子底下,又是蘇又重點關注的人,想跑非常困難。
他們只能在此刻握著保命的法。
另外一邊,禹衍書終于緩過來了些許,不過被人扶著才能站穩。他扭過頭便看到奚淮一直坐在地面上,干脆不起來了。
池牧遙則坐在奚淮的懷里,雙手抱著奚淮的肩膀,看模樣顯然已經十分依賴奚淮了。
什麼時候起,這兩個人已經發展出了這樣親的關系了?
再去看,可以看到陣外的人已經打開了法陣,號著,瘋狂地進陣。曾經的尊者完全舍棄了儀態,掙扎著從隙里進了陣。
在他們進后,奚淮終于起了,單手攬著池牧遙的腰,似乎隨時準備帶著池牧遙快速逃走。
可惜他們剛,蘇又便丟來了一個屏障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還對他們笑了笑。
這種特殊關照著實讓人不爽。
蘇又在陣外人逐漸陣后,掃視了一眼四周,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甚至笑得有些癲狂。
他右手手指算著,又用神識觀察四周,待陣中聚集了八十余人后抬頭看向天空。
順著蘇又看的方向,他們看到一道颶風從天而降,龍卷風一樣地朝著他們席卷而來。
風勢浩大,天地顛覆,風如吞沒蒼生的饕餮一般瘋狂帶走周圍的一切,人或者植在此刻都變得沒有差別,只是風中無依的飄浮。
這風比雨要有靈,從陣外修者們打開的隙鉆進了陣中,很快在陣中肆起來。
場面的混程度再次升級,呼救聲,絕的哀號聲,風的呼嘯聲混一團。
奚淮趁攬著池牧遙的腰強行破開屏障,快速縱逃離。
這種狂風之下不適合飛行,不然會更快被風吞噬,兩個人只能牽著手快速朝林中躲閃。后期則了池牧遙帶著奚淮用合歡宗的疾行逃離,奚淮堪堪才能趕上池牧遙的速度。
可惜,他們以為他們逃得很遠了,還是被蘇又追上了,蘇又擋在了他們的前,用枯井寒冰般的語氣問:“想去哪?”
“滾開!”奚淮召喚出虺朝著蘇又攻擊過去。
蘇又閃躲開虺的攻擊,拔出佩劍和虺戰一團。
奚淮趁機帶著池牧遙換一個方向逃離,卻被另外一個蘇又擋住去路,但回頭可以看到之前的那個蘇又還在戰斗。
又一個傀儡分!
蘇又怎麼這麼難纏?!
奚淮只能握著續魂燈擋在池牧遙前,拔出佩劍質問:“你到底要怎麼樣?”
“不怎麼樣。”蘇又依舊在笑,笑得猙獰扭曲,像是一個瘋子。
他的目的似乎不是殺了他們,和奚淮對了兩招后,接連將他們二人推進颶風中。池牧遙在二人斗法時被余波牽連,竟然連金鐘都未能用上。
當奚淮被吞噬進風中,被召喚出來的虺也就此消失。
陣中大,不修者都被卷進了風中。
禹衍書本就有傷,難以抵擋,險些被卷風中時突然被人踹了一腳。
這一腳看似極重,卻只是將他踹出會被風席卷的范圍,讓他不會被颶風卷走。
禹衍書落地后抬頭看過去,看到踢走他的人是蘇又,而蘇又只是瞥了他一眼,便縱了風中。
禹衍書躺在地面上,虛弱得睜開眼睛都吃力,只能依稀間覺到風消失了,突兀地來,莫名地散了。
他嘗試用神識探查,發現幸免于難的人很。能安全留下的人都是修為較高的人,或者是有法護的人,他們更能夠在狂風呼嘯之時穩住自己,不被帶走。
這時他依稀聽到了天尊們的對話:“果然是問陵八十一盤,只有湊夠八十一個人才會啟的上古法陣,蘇又是故意引我們進來的。”
“那法陣湊夠八十一人后就會消失,天罰也就此結束了。”
禹衍書躺在地面上,像是昏過去了一樣,腦子卻格外清醒。
陣外的一些天尊知道天罰來了,也知道需要湊夠八十一個人才能結束天罰。
于是他們故意進來了,進來時引來了颶風。他們沒有保護他們的弟子,而是選擇自保,因為他們只要喂給天罰八十一個人就夠了。
這樣天罰就結束了。
他們……都不在意自己的弟子嗎?就算原來陣中封著的不是他們的弟子,他們可以舍棄,可是跟著進來的不金丹期修者是他們自己的弟子吧?
他們不是令人尊敬的天尊嗎?他們不是拯救蒼生的存在嗎?
原來,他一直尊敬的人都是這般狠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