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傀儡人尸保持著生前的樣貌,蜂腰猿背,鶴勢螂形,想來活著的時候也是材高大的俊朗男兒,可惜此時只是一非常難理的人尸。
人尸太多,奚淮分乏力,他可以擋住幾十,卻攔不住幾百。
這相皇閣死者眾多,可以供給羅剎宗煉制的尸也多,簡直是羅剎宗最喜歡的地方。
奚淮遠遠聽到有人冷聲問道:“宗主,你也有今天!昔日從未將我羅剎宗放在眼里,現在試試被百尸撕碎的覺吧。”
聽到這怪氣的聲音,奚淮反而松了一口氣。
看來是羅剎宗的人來報復他,并非蘇又。
羅剎宗的人還好對付一些。
“就憑你們?”奚淮用森冷的聲音反問。
“那個小房間里的是你一直在尋的人吧?我們先在你的面前殺了他,讓你嘗試一把在意的人死在面前的覺,再殺了你,如何?”
羅剎宗的人似乎恨奚淮恨到了極致,這一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他們被奚淮殺了諸多弟子,不恨才怪。
前幾日聽說奚淮也來了這林中,他們便已經在籌備了,沒想到奚淮居然主送上門來了。
奚淮這才有些急了,人在傀儡人尸中躍起,一劍揮出,幾傀儡人尸齊齊被劈兩半。
他戰如浴游龍,手了得,時而有火系法丟出,可將人尸燒毀不滅不熄。
可人尸依舊殺不盡。
有傀儡人尸開始攻擊小房間的門,奚淮能夠到池牧遙的靈力波了。
他終于急了,殺紅了眼,朝著池牧遙在的小屋子移過去,卻被更多的傀儡人尸圍困住。
這時,奚淮和羅剎宗弟子都聽到了一聲鐘鳴。
洪亮的鐘聲轟然響起,甚至讓大地都跟著了,空氣都被帶得產生了一瞬的波,像是石塊丟進平靜的湖面一般起了一圈圈漣漪,逐漸擴散。
奚淮扭頭看過去,看到一個金鐘樣的東西罩在了小屋外圍,金鐘罩一般布下了保護的結界。
靠近金鐘的傀儡人尸全部痛苦地后移,顯然這金鐘的圣讓它們萬分難。
奚淮心中一喜,知道池牧遙功讓金鐘認主了。
他嘗試朝著金鐘丟了一個火系的攻擊,看到金鐘將攻擊隔絕在外后終于放下心來。
接著是一聲龍鳴,虺突兀地出現在相皇閣的上空,俯下來看著那些傀儡人尸,一陣嫌棄,仿佛在看一群螻蟻。
殺這種惡心的東西也召喚本大爺?
虺有些消極怠工,龍尾一甩,接著吐出漫天火海,燒了個放肆恣意。
*
小屋。
這金鐘初期的確不肯認主,好在它不會用金雷攻擊人,只是不想理會池牧遙而已。
池牧遙單手持續治療,僅用右手來控制金鐘。
他先后嘗試了多種辦法,渡靈力無用,滴無用,最后干脆按住金鐘強行讓滲其中,再讓他的無云霓鹿的靈力一起作用。
青狐也在此時艱難地出了爪子,助了池牧遙一臂之力。
這回,金鐘終于愿意理會池牧遙了,金鐘出現了一金流,繞著池牧遙游走了一圈。
佛門的寶貝,自然不愿意選擇非,它們更喜歡干干凈凈的主人。
那金繞著池牧遙走了一圈,顯然也是在觀察。
流劃過,池牧遙額頭明的鹿角出現,鹿角的銀流也注意到了金流,兩種流仿佛在通,無云霓鹿殘留的神魂在幫池牧遙求,看得池牧遙一陣驚訝。
最終,金鐘終于認主。
池牧遙除了不是男外,似乎也沒有其他的不妥之,金鐘可以勉為其難地認可這個主人。
金鐘認主后,立即發揮了它的作用,用自己的能力保護住了整個小屋。
池牧遙抬頭看去,才意識到這個金鐘有著空間割裂的作用,可以將他所在的范圍割裂出去。
比如奚淮丟過來的火系攻擊會擊中金鐘外側,又從另外一側傳送出去,他在中間不會到任何攻擊。
被金鐘籠罩的地方,會被切割到現實之外,讓他能與世隔絕。
原來,珠子的作用是凈化。
金鐘才是有著割裂的作用。
只是不知那預知的作用是在哪一個寶貝的上。
得到了保護,池牧遙繼續為青狐療傷。
青狐也在努力配合,將自的靈力往祭煉造的傷聚集,盡量減池牧遙的付出。
這一次治療之后不僅僅池牧遙需要休養個十年八年的,就連青狐也需要休養個幾年,才能恢復鼎盛的修為。
這期間,它只是一條弱的小狐貍而已。
治療又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池牧遙終于收手,修為也退回到了筑基初期,甚至不如他剛剛度劫結束時穩定,怕是再不穩定一下修為,就要跌回煉氣期了。
青狐同樣虛弱,好在祭煉造的傷全部恢復了,躺在黃油紙上休息。
池牧遙俯去看,便可以看到青狐上釘子造的傷,以及上合的傷口都已經愈合了,想來青狐再變人形時,那張艷麗的臉會因為的修復更艷三分。
他盤膝調息了片刻,等況穩定一些了,他才抱起虛弱的青狐,收起了金鐘和頭頂的鹿角走出了小屋。
走出去后,他看著被燒灰燼的周遭,再回頭看看自己剛才待過的小屋,相皇閣原本的幾層樓閣,此時孤零零的只剩下這麼一間屋了。
虺的攻擊果然霸道。
青狐突然開口,問道:“看到了嗎?”
池牧遙抬頭看著天空,心中微沉,嘆道:“看到了。”
瘴氣已散,應該是青狐已經愿意放下仇恨了。
待瘴氣散開,重見天日,本該是青天白日,天空卻昏暗至極,白日凌空,紅月斜掛,烏云滾滾,證明天怒未消。
青狐收手了,但是天怒還沒有結束。
不祥之兆。
他探查了一番,一時間沒有尋到奚淮,只能先回祭壇去尋其他人。
途中看到禹衍書踉蹌著朝他走過來,上顯然了傷,他趕迎了過去:“禹師兄!”
“池師弟,能幫我治一下傷嗎?我還得去……救他們……”
“嗯,可以!”池牧遙當即翻掌,按在禹衍書的上為他療傷。
禹衍書這才注意到了池牧遙的靈力不穩,當即問道:“你的修為是怎麼回事?”
“我剛才在嘗試封住祭壇……”池牧遙只能這樣回答。
禹衍書當即握住了池牧遙的手腕,往他渡靈力,幫助他穩住靈力波。
原本險些要跌回煉氣期的修為終于算是穩住了。
這時,有人的聲音突然傳來:“那你能為我療傷嗎,池牧遙?”
池牧遙聽到悉的聲音一驚,扭頭看向奚淮。
奚淮朝著他們二人走過來,上還有著未燃燼的虺龍焰,本就有些兇惡的面容還掛著未消的殺氣。
像是暴雨未來時昏黃抑的天際,或者充滿森森冷意的萬墳葬地,奚淮的不悅掛在了臉上,格外分明。
池牧遙下意識打量奚淮,問道:“你傷了嗎?”
“嗯,傷到了。”奚淮走到了他的前,拽過他的手腕迫使禹衍書松開他,也讓他遠離了禹衍書。
禹衍書的傷勢已經好了很多,恢復了之前的狀態,抬眼去看奚淮,又看向池牧遙。
池牧遙只能將青狐給了禹衍書,說道:“禹師兄,你幫我將青狐給師姐,我和奚淮說幾句話。”
禹衍書則是有些關心:“你可以嗎?”
“沒事,奚淮不會傷害我。”
禹衍書抱著青狐離開,走時還在頻頻回頭,最終沒有再糾纏。
池牧遙虛弱得扶著墻壁才能站穩,他抬頭看向奚淮,仔細觀察奚淮的表,問道:“你不高興了?”
“他知道的是不是比我多?他不但知道你是合歡宗的,還知道你有治愈能力?”
“是他自己發現的。”
奚淮看著池牧遙,眸中閃過一難過,問道:“你從未真正地相信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