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山鮮有外人進來,所以并沒有路,不過這對林糯三人來說,并不問題。
遇到難走的地方,拂袖揮過,一人高的草叢便自分開一條路,供他們行走。
再不濟,也可飛而過。
雖說林糯不會像沈寒那樣在高空中行走如平地一般,可飛還是會的。
“阿畫真好看。”
林糯飛過一片荊棘,云畫和顧傾跟在他后,顧傾已經跟著他落地,聽見林糯小聲的贊揚,顧傾也回頭看了眼。
淺綠衫的人飛過荊棘叢上空,袂飄飄,恍若天仙。
雖是不自的小聲說著,可云畫有修為在,五敏銳,自然是聽見了林糯的話。
極為輕盈的落地后,云畫用手中宮扇掩面,笑而不語。
短暫停留之后,三人便又往前走,沒多久,就走出了這山里。
漫無目的朝著河畔前行,林糯邊走邊著周圍,他很來凡人界,對這里的一切都十分好奇。
出了山之后,腳下便漸漸有了路,路邊長著不知名野花,開的繁茂。
路上也零星能看見幾個凡人,還有在河畔邊玩耍的兩三孩。
再往前走,河面開闊起來,飄著許多大大小小的船只,捕魚的船家已經收了工,有在船上生活的漁夫,小小漁船上冒起了炊煙。
船家隔著遠遠的,就喊著相的人,問一問今天收如何,要不要上岸去打些酒來喝。
河邊洗的婦人也端著木盆來了,搗聲響起,說笑的大嗓門婦人樂哈哈的跟人聊著閑話。
像是陡然闖了世俗紅塵,這山河中的凡人煙火氣息十足,只一眼,林糯忽然就喜歡上了這里。
修行界不是沒有比這更為壯觀的河山,可這種煙火氣息,卻是修行界沒有的。
林糯看過話本,涉獵還算廣泛,他知道,在凡人界的村莊,大部分人都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眼前此景,不正是他從話本上看到的那些。
不同于修士總是修煉,甚至會閉關一年半載,這里的人每天都為柴米油鹽奔波勞走,可林糯從他們臉上的笑,卻察覺到那種完全不同的開心。
雖然說話聲多了,就顯得過于熱鬧了,可周圍山水環繞,林糯依舊到一種從心底的寧靜。
也說不上是寧靜,林糯眉頭輕蹙,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覺,總之,總之是一種令人心安的覺,就像生活在這里,就覺得十分踏實,日子好又平靜。
是了,就是這樣,心安,有那種踏踏實實的覺。
“糯糯,想什麼呢?”
云畫用手中宮扇輕輕敲了下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林糯腦門,讓他回神。
“阿畫,傾兒,我們今天住這里。”
林糯笑彎了眼睛,語氣里有著喜悅,能明顯看出來,他很喜歡這里。
“好呀。”
見林糯喜悅的模樣,云畫不自覺也染了笑意,顧傾自然也沒意見。
“師父,我去問問,有沒有人家可以留宿。”
顧傾說完后,見林糯點頭,便朝著村莊那邊走去。
“傾兒長大了。”
林糯看著顧傾的背影,跟云畫說著。
“是啊。”
同樣是看著顧傾長大的云畫也跟著點頭,當初的那個小不點,現在都長這麼高了,辦事也牢靠。
和農家布不同,林糯和云畫上衫雖然并不華麗,可一眼就能看出不凡來。
他倆又沒有刻意遮掩形,所以漸漸引來了不目。
林糯并不在意這些,他見河畔的孩在那里玩耍,采來野花編花環,戴在頭上玩,憨可。
孩稚趣讓林糯瞧的心喜,轉頭看了眼云畫,他也蹲下,采了一把野花。
試了試之后,發現自己不會,林糯看著手里的野花思索著,眼珠子一轉,心里就有了主意。
那雙清的琉璃貓兒眼靈不已,看的旁邊云畫掩面輕笑。
林糯就蹲在那里,施了法后,那把野花浮在他手上,漸漸就了型。
“阿畫,快看。”
林糯拿著手里型的花環,十分高興。
“給你戴著。”
說著,林糯便走到云畫跟前,將花環輕輕戴在了云畫頭上。
“阿畫戴花兒真好看。”
林糯忍不住贊嘆,他就喜歡看人兒漂漂亮亮的。
“貧。”
云畫雖然這樣說,可臉上笑意不斷,再怎麼說,絕大部分的人,對這樣的贊,總是心喜的。
等顧傾過來后,就見到林糯給云畫戴花環的場景,林糯雖說沒有顧傾和沈寒高,可到底比云畫高上一些。
白年郎給淺綠衫子戴花兒,舉確實親了些,顧傾忽然明白過來,為什麼在藏劍峰時,他師尊總是封印云畫。
“師父,談妥了。”顧傾走過來說道。
“好,傾兒,你要不要也戴花兒。”
林糯得了趣,見顧傾過來順口就說道。
見顧傾一時失語的模樣,林糯笑了下,只是在拿顧傾打趣,他肯定不會給顧傾頭上戴花兒的,畢竟是個男孩子。
三人朝著村莊走去,路上到不人,論起惹眼程度,還是貌子更能博來些視線,云畫自然招來不視線,不過并不慌張,大大方方走著,跟林糯不時說笑幾句。
好幾個年輕子見顧傾俊朗又高挑,背著劍腰桿筆直,活一個英俊年郎,也打量著他。
村里雖然常有外來人,可像這麼帥氣朗的年輕男人,還是蠻稀罕的。
至于林糯,眉目清秀討喜,一雙圓潤貓兒眼好奇打量著村子,臉上寫滿了新鮮勁兒。
他看著就是那種乖巧的,長得也好看,所以有幾個老嬤嬤見林糯好奇們手里正在做的鞋底,邊走邊看,就十分熱的招呼林糯走近些瞧瞧。
“小公子從哪里來?”
林糯坐在一個老阿嬤給的小凳子上,看著納鞋底的嬤嬤手上作,聽見問他話,便開口:“從山那邊過來。”
他沒有指那座山,幾個嬤嬤只以為他是從另一個方向來,那邊恰好有熱鬧的城鎮,看林糯穿的這麼好,衫料子見都沒見過,以為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公子。
林糯聲音溫吞,對村里老婦遞過來的凳子也毫沒有猶豫就坐下了,比這些老嬤嬤以前見過的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要隨和許多,而且說話的時候也十分乖巧,那雙貓兒眼帶著些微笑意,看著就討喜。
“小公子要不要嘗嘗我們自己曬得地瓜干,可香了。”
村里吃食并不如城鎮花樣多,可已經是這些老嬤嬤的善意了。
“虎子,快回家去拿些地瓜干來,給這位公子嘗嘗。”
不等林糯回答,一個藍布的老嬤嬤就扯開嗓門,喊著的孫子。
虎頭虎腦的小男孩一溜煙就跑回了家。
云畫和顧傾本來等著林糯,沒想到他跟村里老人閑聊幾句,就混到了地瓜干,無奈的輕搖頭,云畫眼里帶著笑意,和顧傾也走了過去。
虎子家離得近,虎子很快就跑了出來,懷里揣著個布兜,他悶頭跑,差點就撞到了剛坐下來的云畫。
顧傾和云畫也沒坐過這麼矮還比較小的凳子,可很快就適應了。
虎子見差點沖撞了云畫,低著腦袋也不敢說話了。
虎子也連忙開口賠禮,怕惹了不該惹的人給家里招來災禍。
云畫看立刻就蔫了的小男孩,歪了歪頭,輕輕皺眉,虎子還以為是生氣了,連忙罵虎子,說他太蠻了。
“阿嬤,沒事沒事。”林糯連忙勸道。
云畫看著虎子,想了想,就將頭上花環摘下來,戴到了虎子頭上,孩子還小,戴花兒也不算什麼。
沖虎子輕輕展了笑,云畫猶豫著手,在他腦袋上了下,又很快回了手,用宮扇遮著半張臉,眼睛彎了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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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夜里,林糯躺在屋頂,枕著胳膊看天上的星星。
璀璨星河整個呈現在他眼前,實在是極了。
這青瓦屋頂在村里算得上大戶,稍微貧寒些的村戶,都是茅草屋。
農家人勞作一天都累了,油燈又舍不得點,若是見農忙,也只是趁著月星亮的時候加,現在還沒到忙活的時候,為了省些油錢,就早早歇下了。
顧傾出了銀錢,所以農戶家的招待還是不錯的,甚至想宰殺鴨,村里人畢竟樸實,想著顧傾出的銀錢夠買好幾只鴨還有余,不過被顧傾阻止了。
萬籟俱寂,偶爾有幾聲犬吠傳來。
輕風徐徐,起林糯角和稍微有些散開的黑發。
和修行界遍布天際的星云靈海不同,可凡人界的夜空也有著另一種。
月清輝灑下,林糯著凡人界不算多的靈氣,運轉了功法。
緩緩吸收著天地靈氣,沒有像以往那樣沖刷經脈,而是以一種輕的作,慢慢歸于小腹,用以滋養腹中靈胎。
那雙貓兒眼里似乎也盛滿了星碎芒,在這一刻,林糯有一種安定下來的覺。
如果可以,以后他便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安頓下來,就像這樣,那些紛爭和,他都不想去管了,天地之大,還有這麼多景可以看,何必去尋那些煩惱。
伴隨著心境的提升,林糯修為竟有了小小的突破。
清風裹挾著這方天地的靈氣,匯聚于林糯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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