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轉走到床邊,小孩兒細瘦的右上,有一道小孩兒掌大小的傷口,已經潰爛不樣子,流出來的都是烏黑的。大概是因為經常清理傷口,傷口還算干凈,沒有小蟲子在爬。
“京城的大夫都請遍了,只會開一些讓傷口愈合的藥,毫無用。”黃鼠狼悶悶道,“你真有辦法?”
林宴看著傷口,想了想道:“不確定有沒有用,先試試吧。”
說完出手指,指尖很迅速長出芽,長到食指大小,林宴手折斷,遞給黃鼠狼,“搗爛后敷到你妹妹傷口上。”
黃鼠狼將信將疑接過,放到碗里搗爛后依言敷到妹妹傷口上,然后用紗布纏住,問林宴:“要敷多久?”
“唔……先敷半個時辰看看吧。”林宴想了想道,這芽里有他的靈氣,只夠支撐半個時辰。
“你去外面坐,要不要吃面?”黃鼠狼讓他去外面面館里坐,還給他煮了碗面。
過了半個時辰,黃鼠狼小心翼翼揭開紗布,傷口沒有變化,然而之前流出的污,不再那麼黑,略淺了一些。
黃鼠狼眼睛發亮,看向林宴急急道:“你想要什麼?只要能治好我妹妹,什麼都行!”
林宴想要那幾支香,這次黃鼠狼沒有任何猶豫的拿過來給了他。
林宴接過,問道:“回到過去,是不是過去的人都看不見我?”
黃鼠狼道:“當然看不見,你只是神識回去,又不是回去。”
“那如果有人能看見呢?”想起那個冷宮中的靜妃,落向自己的目,林宴忍不住問。
“有人能看見?”黃鼠狼一愣,隨后不假思索地搖頭,“不可能,人和妖都不可能看見。”
都不可能看見,可那個靜妃是怎麼回事?
林宴不解,暫時把疑放進心里,收起香,承諾每日會讓小黃雀送芽來給黃鼠狼的妹妹治傷,才離開。
從面館出來,林宴帶著玄云參去了郊外莊子,跟沈氏說玄云參是容遠幫他找到的。
過了兩日,就到了端午,皇上在宮中設宴,邀眾大臣攜家眷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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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相府, 周氏坐在梳妝鏡前,從首飾匣子里拿起一對耳墜放到耳邊比了比,問旁邊伺候的丫鬟, “這對怎麼樣?”
丫鬟笑道:“夫人皮白,戴什麼都好看。”
周氏滿意的戴上耳墜,吩咐道:“昨日錦閣送來的裳, 拿出來。”
丫鬟依言從柜子里拿出裳, 小心服侍周氏換上。
“夫人這次進宮, 定然能驚艷全場。”丫鬟笑說道。
“什麼驚艷不驚艷的, 能不給老爺丟臉就行了。”周氏滿意看向銅鏡, 這裳,是半個月前花重金讓錦閣做的,就是為了今晚的宴會。
雖早已主持相府的中饋,是這府中名副其實的主人, 外頭夫人們的聚會, 也都會請前去, 然而這宮中宴會, 卻是一次也未去過, 只因不是正室,頭頂著一個沈氏。
好在沈氏沒有在京城礙眼, 又因為一日比一日弱,這幾年宮中的宴會都推了,都是林錦華一人前去。
家瑤兒也爭氣, 很得麗妃喜歡。這次宴會,就是麗妃吹了皇上的枕邊風,才能去。
苦日子快到頭了。想起從郊外莊子傳來的消息,沈氏那破落子撐不了兩個月, 等沈氏一去,就能坐上這相府夫人的位置,宮里的宴會也能正大明的去了。
“瑤兒呢?”周氏正想去看看兒,門口的簾子掀開,前院的丫鬟匆匆進來,慌慌張張道,“夫人,夫人回來了。”
“什麼七八糟的。”沈氏蹙眉斥道,“話都說不清楚,我不是在這里嗎?什麼回來不回來的!”
丫鬟慌解釋,“是……是莊子的那位夫人!”
周氏面倏地一變,“不在莊子好好待著養病,回來干什麼?!”
丫鬟跺了跺腳,“好了,夫人的病好了!”
北陵王府,前院馬車旁,張伯正在叮囑林宴:“這宮里的宴席,時間長,還容易吃不飽,王妃記得在宴席開始前多吃幾塊點心,墊墊肚子。”
林宴認真點頭。
張伯又叮囑幾句,見容遠來了,才停下來道:“王爺來了,王妃先上馬車。”
林宴爬上馬車剛坐好,容遠就掀開車簾進來了。
容遠平日裳以深為主,今日進宮也不例外,一襲墨黑錦袍,只在袖口和領繡了金線,襯得整個人拔高大,寬肩窄腰。林宴撐著下目不轉睛看著容遠,心里喜滋滋的想,恩人真好看。
容遠抬眼,就對上林宴發的眼神,他眉峰微,開口問:“看我做什麼?”
“你玉佩沒系好。”林宴目落在他腰上,說道。
容遠低下頭,他邊沒有小廝,平常穿都是自己來。這次出來有些匆忙,腰上玉佩系的有些松,他正要重新系,林宴從對面到他邊,“我幫你。”
容遠微微抬眸,就看見年認真的側臉。不知道是丫鬟幫忙還是他自己梳的頭發,沒梳好,有幾縷散落在耳邊。容遠搭在大上的手指了,林宴突然抬起頭退開了些,滿意道:“好了。”
容遠重新低頭,腰上的玉佩系了個漂亮的結。
馬車在宮門外停下來,容遠先下,林宴跟在他后頭。宮門外已經停了好幾輛馬車,大臣攜著家眷正互相問候,見到容遠和林宴,趕朝他們行禮。
容遠只垂眸掃了他們一眼,就帶著林宴往宮門里走。
上次來還有馬車,這次卻只能靠走路。林宴跟在容遠后一邊走一邊琢磨,要怎麼找那個手腕上有月亮傷疤的男人。
琢磨的神,前面有小太監過來引路,容遠停下來,眼見林宴又要撞上去,容遠突然回轉,手罩住他的額頭輕輕拍了下,低聲無奈道:“好好走路,別走神。”
“哦。”林宴額頭,吶吶應了聲。
引路的小太監眼睛險些瞪掉,北陵王何曾和人這般親,這個王妃果然不一般,有點東西!
眾臣和家眷們分開設宴,眾臣在聽音閣,家眷們的宴席則設在金瀾苑。走到花園,容遠停下來對林宴道:“等宴席散了,去宮門外的馬車上等我。”
林宴點點頭,和容遠分開,跟著引路宮往金瀾苑去。
金瀾苑已經來了不家眷,因為這次都只是帶夫人前來,因此來的家眷大都是子,剩下的幾個男子,林宴一個都不認識。
當然,子他也不認識。跟著宮到他位置上坐好,想起張伯叮囑過的話,他專心致志吃桌上的點心。
太后和皇后都還沒來,眷們在互相寒暄說話。無數目落到林宴上,四周全是竊竊私語聲。
林宴一無所覺,認真吃點心,填飽肚子。忽然,門口的私語聲變大了,林宴抬頭,就見沈氏正從門口進來。
林宴瞪大眼睛,沈氏已經看到了他,過來坐到他邊。
“娘,你好啦?”林宴驚喜地問。
“還沒完全好,不過比之前好多些了,能下地走路了。”沈氏從袖子里拿出手帕,給他,“瞧你,了吧,吃的上都是。”
林宴嘿嘿笑,仔細看他娘臉,確實比之前好了些,他不放心道:“娘,你等病完全好了再出來嘛,萬一了風寒怎麼辦?”
“娘知道,娘就出來這一次,下次等好了再出來。”沈氏角帶笑,原以為的壽命已經走到了盡頭,沒想到老天又給了希,竟然找到了玄云參。既然不會死,便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委曲求全,要奪回屬于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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