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什麼我也不給你。”
阮北不可思議睜大眼睛,秦固抱臂冷笑:“除非告訴我你想做什麼,不然我不會幫你。”
阮北瞪他:“你之前不是這樣說的。”明明說要什麼都給他!
“這句話今天不算數了。”秦固淡定道:“是不是因為王不凡?你想替他報仇?想怎麼做?”
阮北咬牙郁悶道:“我能怎麼做?我覺得我什麼都做不了,但是什麼都不做我又氣得慌。”
他又不能把王不凡那對渣渣父母給殺了,打一頓好像也不夠解氣。
“我記得你以前提過,有霉運符,我就想給他們幾張,多幾張,最好讓他們天天倒霉。”
阮北頹喪地抱著膝蓋團一團:“其實這樣還不如打他們一頓,可我出氣也沒用,學長他都地縛靈了,被困在一個地方,永遠不能離開……”
每年忌日還要重新會一遍自殺的痛苦,這太殘忍了。
“小傻子,說了我會幫你,你就不能先問問我嗎?”秦固他頭發,拉他起來:“走,去樓上。”
“干嘛?”阮北一邊穿鞋一邊問。
“給你好好上一課。”
三分鐘后,秦固房間,看著攤在他面前的一堆符箓,阮北好奇又迷茫:“這些都是做什麼用的?”
“你要的,霉運符。”秦固挑了幾張,推到阮北面前。
“人的運勢不是恒定的,別小看這霉運符,雖然只是讓人倒霉,但如果當時正于運勢低谷,活生生倒霉死也不是沒可能。”
細長的手指又出幾張:“聚符,在你討厭的那家人門口,保證他們家為鬼窩,天天會鬼床的快。”
“噩夢符,上之后必做噩夢,害怕什麼夢見什麼,配合聚符使用效果奇佳。”
秦固在自己的符箓堆里翻找了一下,沒再找到合用的,不由皺眉:“我還會畫其他的符。”
阮北手上攥著一把,看著面前一堆,艱難地咽了咽口水:“那、那這些呢?”
秦固隨意看了一眼,大手一撥,約莫有上百張符被他推到一起:“這些都是雷符,你現在用不了,等帶你拜完師,這些都給你帶著防。很方便的,就跟點炮仗一樣,用靈氣點了扔出去就行。”
阮北:“……”
他恍惚記得,困困說過,一張雷符就能把馬春花那樣的鬼給轟沒了。
他看看那上百張雷符,再看看面前的竹馬,放佛看見一個藏了一倉庫炸藥的……不知道怎麼形容!
“這些是火符,冰符還有其他一些攻擊符箓,沒有雷符好用,沒什麼好說的,等你門了如果興趣,就拿去玩。”
秦固作暴地把這一堆“沒用”的符箓攏到一起塞進箱子里,也懶得整理,就那麼七八糟扔著。
然后拍拍手,看向阮北:“說吧,想搞誰?哥幫你出氣!”
阮北看得心驚跳:“這樣放著不會有事嗎?”
秦固不在意道:“沒事,都是激發型符箓,不灌注靈氣,不會發揮效用的。”
阮北遲疑地扭過頭,不再關注那個可怕的箱子,著手里的符皺起眉頭:“這些符也只有你可以用嗎?”
秦固說:“等你開始修行,很快就能用。”
阮北垂下頭:“哦,那再等等吧。”
秦固忍俊不:“傻小北,你在想什麼呢?不會以為我用了這些符就會有報應吧?要真這麼算,我可罪孽深重了。”
阮北急了:“不是,這次是人,我想害人!”
以前困困是收鬼,是執法者,不算的。
“你這算什麼害人。”秦固撐著下笑個不停:“你要真有勇氣害人,我給你抓個厲鬼過來,往那家屋子里一塞,保準要不了三天就給他們收尸。”
不過這麼做,就真會犯下殺孽,業障纏罷了。
阮北一聽就知道在逗他,鼓著臉不忿道:“我說真的,沒開玩笑,其實他們跟我沒仇,但我就想讓他們倒霉,讓他們不好過。”
“那用這些符就夠了。”
秦固拍拍他腦袋,像哄小孩兒:“放心,只要不是直接導致他們死亡,哪怕是我用了霉運符,他直接倒霉死了也算不到我頭上。”
霉運符并不真的能改變一個人的運勢,而是轉移,將未來的霉運提前到這一刻,相當于提前倒霉了。
相對應的,幸運符也是,都是提前支運勢,不過一個支好的,一個支壞的。
如果他們因為霉運導致死亡,那只能說命中有此一劫,沒躲過去而已。
“還能這樣?”阮北詫異不已。
“算是天師的一點兒小福利吧。”秦固懶洋洋道:“好歹給地府做白工呢,你也說了,我們是臨時工,臨時工也沒給點兒工資,所以這點兒小手段,閻王爺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再說,他祖師爺也是有排面的人,都仙了,地府不至于在這些小問題上揪他們錯。
阮北悟了,是不給發工資,就允許他們打打邊球。
第48章
在去找王不凡父母麻煩之前,阮北得先帶李老師去跟王不凡見面。
這回因為要用到秦固的開眼符,必須得他跟著,阮北也提前跟王不凡說過了,免得他們師生真流,被困困看出些什麼,王不凡抹不開面子。
王不凡對此并沒有意見,一個勁兒跟阮北說謝謝,還讓他幫忙跟秦固道謝,他一如既往的害怕秦固。
阮北本來還在想,怎麼帶李老師進去,他是學校的學生,有班主任特批,門衛只當他放假,每次進出還算方便。
結果李老師本不用他心,人家就在校門口的崗亭了下臉,門衛大叔就一臉驚喜的站起來:“李老師?您回來了?是重新回來教書嗎?”
還一個勁兒要請李老師進去坐坐,讓阮北切實到李老師的好人緣。
他們在約定地點找到王不凡,推開門,廢棄教室里,已經變鬼魂的年端正坐在書桌前,如果不是教室里昏暗一片毫無亮,他就像無數個普通的高中生一樣。
在看見跟在阮北后的李老師那一刻,王不凡下意識出揚起角,笑容尚未完全綻放,又歸于沉寂,眼神里多了幾分躲閃。
阮北輕聲嘆氣,李老師迷茫地掃視了一眼空的教室:“小北,不凡在這嗎?”
秦固出兩張開眼符,給自己拍一張給李老師拍一張,那已經屬于另一個世界的年,突兀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李老師怔忡片刻,踉蹌著朝滿臉期盼卻怯步不前的年走去:“不凡?不凡啊……”
他的手指穿過王不凡對,撲在書桌上,王不凡去拉他,同樣徒勞。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傻啊!”李老師扶著課桌,老淚縱橫:“我后悔啊,我當時就該攔著,我怎麼就讓他們把你帶走了……”
“老師……”王不凡嚎啕大哭,像是要哭盡所有委屈:“老師,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他沒有后悔自殺,他厭惡極了里的和那一,只要想到這是那對夫妻賦予他的,他就覺得自己惡心了。
但他很后悔,不該在學校自殺,他眼睜睜看著那對無恥的夫妻用他的死相要挾,迫學校賠錢。
遇見這種事,學校本打算息事寧人,結果那對夫妻不依不饒,獅子大開口,最后急了學校,直接報警,告他們待。
他的尸上,還殘留著被暴打過后的傷痕,又有鄰居作證,這才讓那對無恥的夫妻無奈退卻。
但他的老師,卻因為他的死耿耿于懷,直接從學校辭職,告別了他熱的講臺。
師生倆恨不能抱頭痛哭,阮北看得心酸,秦固不愿他過多遭這些負面緒浸染,拉著他往外走,關上教室門:“讓他們自己好好聊聊。”
他們守在門外,約能聽見里面的靜,哭聲漸止,然后是談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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